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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想要得到汗阿玛的关注,您前一阵子都许久未曾亲自教过儿臣了,儿臣只当是做得不够好,这才急病乱投医。”
    你看你看,率先服软的好处,就是汗阿玛的怒火削减了一些!
    至于承担了另一半怒火的胤禩,他愣愣地从太子的话语中回味过来:原来太子是想要获得汗阿玛的关注?
    所以佳人是汗阿玛?!
    那上一回也……
    胤禩震惊!
    胤禩很害怕!
    他悄悄地打量汗阿玛满是怒意的脸色,心里直打鼓。
    而太子,他一不做二不休,以一种“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的态度,将胤禩教了他什么都告诉了康熙。
    太子所言与胤禩此前“自首”告诉康熙的不谋而合。
    “儿臣还想过,八弟怎么那么胆大包天,倒是没想到这其中有误会,”怪只怪上朝堂时众位大人打机锋、卖关子说得多了,让太子猜来猜去地联想,习惯了将事情想得复杂。
    康熙让他们二人排排站在自己桌案前,气恼地轮流训他们。
    会这么生气,可不仅仅是儿子将他比作“佳人”,而是胤禩所教的方法,竟然起了效果,这让康熙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父纲不正,自当重振父纲!
    “保成,胤禩几岁,你又几岁?”康熙痛心疾首:“他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
    胤礽想到上一次哄回君父的心,得亏了八弟没有提起上次之事,这回倒是还有机会能好好收场。
    他低头认错,听着康熙训斥,眼眶红红的,湿润中带着濡慕与歉意。
    康熙发过了火,骂也骂过了,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竟将君父比作佳人,太子大错特错,可那不是为了争夺君父的宠爱吗?
    出发点是好的,就是用错了方式。
    康熙黑着脸训斥太子:你是朕的继承人,是储君,任何阿哥都越不过你去。太子要做的是帮朕分担政务与好好学习,朕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作为储君,你需要靠实力,而非争宠这样小孩子玩的手段来引起朕的关注,作为兄长,对兄弟你也该有容人之量。
    胤禩听了一耳朵,见太子受到汗阿玛一阵斥责,抗住了汗阿玛的大部分火力,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他还没放松呢,汗阿玛突然就想起他来了。
    “胤禩的问题也同样很大!”
    康熙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地骂胤禩:“你才多大就搞些情情爱爱,还不懂装懂,写话本,那本就是不务正业的事儿,写出个狗屁不通的痴男怨女之书,还自诩情场高手了。”
    毛都还没长齐呢!
    面前这两儿子,一个是明面上的储君,是未来康熙培养的继承人,另一位是暗地里指定的下任掌卫事大臣,韬塞手把手教导栽培。
    这两儿子出了那么大的纰漏,康熙越想越气,于是冷飕飕地告诉他们:这事儿没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于是,康熙给他们二人都增加了新的课业,太子新增了政务,待回了京城就会忙得脚不沾地,而胤禩,康熙要求他写一万字悔过书,要求他引经据典。
    胤禩早已经磨砺了一手写文章的绝活,一万字悔过书于旁人而言或许有些难,对于写了《宿敌》与《倾世钟情》的端正先生与倾城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胤禩认错态度良好,直将那悔过书写得极富真情实感。
    旁人一句话就能总结的字句,他能用一段话,抒发自己真诚悔过之情感,并且表示再不这样骄傲自大。
    旁人一段话能概括完的重点,他能洋洋洒洒写上好几段。
    悔过书送到康熙手中时,他看到这满满的一万字,惊得一目三行看到了尾。
    整整一万字,概括起来也不过是三句话。
    汗阿玛我错了。
    汗阿玛我一定重新做人。
    但是如果再给我经历一遍当时与太子二哥对话的场景,我还是会犯这个错误的,也许这就是人生成长必定要经历的错误吧?
    好比在猪肉之中注水,几句话才有一句重点,也亏胤禩能想出那么多法子来丰富悔过书内容。
    君父好面子,轻易不要去撩他老虎须,胤禩见汗阿玛收下了悔过书,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风波终于不了了之了。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见太子过来,还乖巧地与他打了声招呼。
    太子看了他一眼,回应般地“嗯”了一声。
    纯良而无害,这便是八弟与大哥最大的不同。
    同样是互相坑害,互相指责,大哥胤禔见到他每一次都目露凶光。
    而害他挨骂的胤禩,并不如大哥那样讨人厌,若是不去招惹他,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他可以一直做一个“无辜纯善”的好孩子。相比起大哥胤禔,胤禩毫无攻击性。
    太子轻哼一声,孤的八弟,是只狡猾又善于掩藏自己的狐狸。
    他也并非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既然在此事上实际得到了好处,那便不与胤禩计较了。
    这“实际好处”,自然是来自于君父的关爱了。康熙深感对太子略有忽视,此后一段时间都将他给带在身边。
    太子与汗阿玛这对父子若是腻歪起来,足够围观的人酸掉牙。
    胤禩年岁到了,愣是被他们两酸掉了一颗上尖牙!
    回京城的路上没遇上什么事儿,汗阿玛如今正与太子如胶似漆,留太子在御驾边,大哥气得牙痒痒,非得要当根蜡烛横在那儿接受太子的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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