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百无聊赖地看着,之后的剧情犹如山体滑坡,急转直下……
四儿被卖入青楼,险被玷污,骄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迁怒嫡妻,将其嫡妻削成人彘!
骄子之母棒打鸳鸯,四儿与骄子抱在一起,二人互诵衷肠,悲伤难以自拔,凄惨哭诉“我不能没有他她啊!”
骄子:“世间无你,天地皆暗,吾心吾肝皆为你而存,无你,我即活亦如行尸。”
四儿:“妾之身心,皆为郎君而存,如今名节有损,唯有以死以示忠贞。”
骄子:“四儿是我之神女,是天地之光,我以卑劣手段将神女扯入凡间,从此为我所有。”
四儿感动至深,深情款款:“郎君是妾之天神,妾愿以一切换与郎君一夜回忆。只一夜就够,即使以后不能厮守,即使立刻死去,有此回忆,妾死而无憾。”
骄子之母怒曰:“贱人是你岳父之妾,何来忠贞之说,狐媚勾人,乱家之祸,家中有我一天,必不令她进门。”
骄子一怒之下,与其母争执,回到家中,折磨嫡妻,口喘粗气骂曰:“贱人安敢伤我四儿,若非是你,四儿早已是我之妻。”
嫡妻以怨恨之目盯其二人,四儿惊惧梦魇,依偎于骄子怀中瑟瑟,骄子怜之,二人你侬我侬,翻云覆雨。
夜深人静之时,四儿娇声连连,另一间屋,嫡妻含恨而逝。
骄子因杀人被抓入牢狱,四儿痛哭,欲为其顶罪。天下飞雪,天地都为二人将天人永隔而哭泣,皇上听闻此事,为二人爱情所动容,宽恕其罪。
康熙快速翻到这里,面无表情的脸色裂开了。
这话本字数并不多,每一篇章皆以凄美标题为引,从相熟、相知、相爱、到磨难、悲痛、绝望,到破茧成蝶、一时欢好,挣扎报仇,最终迎来“美好的大结局”。故事跌宕曲折,高潮迭起,骄子之嘶吼,四儿之可怜,母亲、嫡妻之可恶,皇上之宽容,好一出令人跌落眼球的大戏。
康熙一言难尽:“谁家若生出这样猪犬不如的儿子,非得气死不可,那皇帝怕不是脑子有病?”
一年后,四儿为骄子诞下一女,无手脚,形如人彘,睁一双赤红血眸,向四儿露出狰狞笑容。
康熙:“……”
好的,这不是爱情故事,而是一篇恐怖故事。
康熙大约浏览其中字句,飞快翻到最后,最终嫌烫手般将其抛还给了韬塞,黑着脸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皇叔为何要将这玩意拿来给朕看?朕看你是太闲了!”
“也不知是谁写的,尽写一些倒人胃口的恶心之言,莫不是故意的?”康熙给恶心得够呛,要骂剧情,他能骂出好多话来,此时之心情,犹如被屎尿淋透,恨不能将那些文字抛得远远,以别的事情洗去被玷污的双眼与心灵。
康熙道:“此书所言污浊,女子言语放荡,读圣人之言的文人可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作者取名为端正,名过其实。”
韬塞笑道:“皇上又怎么不知端正先生不是个讥讽大家?若世间真有四儿呢?”
“那朕定会下令将此等浪荡蛇蝎女鲨了!”
康熙满面厌恶,转眼一想不对劲:“朕不信皇叔只是为了恶心朕才将这话本拿来,听皇叔之意,认识那作者端正先生?不然又为何要出言维护?”
他回味韬塞之前说的话,顿时倒尽胃口,脸色铁青问道:“莫非这世上当真有此等不知廉耻的女人?”
“本为岳父之妾,却与女婿苟合,甚至合谋害死嫡妻,将嫡妻害成人彘,蛇蝎心肠,浪荡无耻,无论是这话本的女主四儿,还是话本的男主骄子,都已跌破世间人论之道,为世人所不容。”
韬塞看他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乐得哈哈大笑:“口诛笔伐,可比真刀真枪更令人振奋,此书今日就将售卖,皇上若觉得臣文笔润色的不错,不如也派人去书肆买上一本?”
“此书文笔竟是皇叔下手润色?”
康熙听他直截了当承认此书写成有其一份力,看韬塞的眼神更加怪异。
眼眸中透露出“皇叔病的不清”,“你果真是太闲了”的意味。
韬塞笑呵呵的,告诉康熙此书原稿为其他人所写,而他负责润色,将本就腻歪的词句润色地更为恶心。
嬉笑间,书已在帝王面前过了名目,调侃间也透露出端正先生是其所护文人的意味,韬塞揽事儿的能力称第一无人能称第二,玩心起来时,康熙唯有同情被他盯上之人了。
帝王不会去阻止韬塞,因为每一回皇叔出手都有所收获,皇叔心有沟壑,智多近妖,多问只会显得自己像个笨蛋,而他是帝王,只需要看结果就行。
康熙嘀咕一声,犹如挥开垃圾般要韬塞将那恶心人的话本拿开,与韬塞谈论起了正事来。
“朕欲明年亲征漠西噶尔丹,”康熙认真道:“到时,将留太子于京城监国。”
韬塞笑容一收,注视康熙道:“臣随皇上一同去。”
“太子年少,学业未成,易为人所蛊惑,朕希望皇叔留在京城看顾。”
“京城之安,有云麾使,太子并不知臣之身份。且臣会提前做下布局,先帝遗命,一切以皇上安危为重。”韬塞认真道。
康熙并未坚持,转移话题又问韬塞:“胤禩近日表现如何?”
韬塞笑道:“还不是一样,他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学,认真学,天天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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