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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首在她肩头的人低低的笑:“没想到吧,我竟然一直带着你的尸体寸步不离让你逃都逃不掉。”
    “我从未——嗯——”
    她的话说不下去,身体蓦地紧绷,光洁的脊背微微弯曲着,苍白如釉色的肌肤拢上一层薄薄的冷汗,整个人都在细细的发抖。
    魔尊把指尖抵到她唇边,缓缓露出一抹妖冶的笑。
    “嘘——”
    “别说话,我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还要听见你找借口骗我,别说,反正我也不会听,不会信 。”
    “你休想再骗我。“
    有鲜血滴落在水牢冰寒的水中,缓缓溢散。
    医仙眼睫缀着细密的泪痕,哪怕被如此对待也一句话也未曾说,一直死死咬着牙,甚至是纵容的。
    只在最后的时候神思恍惚的轻声喊:“阿落……阿落……”
    魔尊附耳去听,半晌,听见她尽力扯动锁链,声音都带着啜泣,低不可闻:“阿落,你抱抱我。”
    你再怎样折磨我都好,能不能抱一抱我,让我确认这并不只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和残虐的报复。
    魔尊也许是觉得好笑,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最终在她耳边低声笑:“不行。”
    残忍的可怕。
    话音落下的一瞬,医仙闭上眼,眼泪悄然落下。
    摇落就瞧着她继续笑,伸出手指轻轻擦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水,受宠若惊又好像是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很是震撼的模样。
    “你竟然也会哭。”
    而后又自言自语,似乎是对时清薏说又好像是在告诫自己:“可本尊再也不会上当,再也不会受骗了。”
    说完慢条斯理的在天然的水池边清洗掌心,她洗的非常仔细,手一遍又一遍的搓洗,恨不得把皮都剥下来一层,就好像是刚刚沾上了什么恶心至极的脏东西一般。
    一直到出去以后她还在看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把这双手给剁成肉酱。
    她竟然那样对清薏,对她做那样折辱的事,用那样恶毒的话来攻击她。
    要是放从前,便是旁人对她不客气的看上两眼,自己都要生气挖了那个人眼珠的,又怎么可能自己亲手伤她呢?
    ——还把她伤的那样重。
    魔界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窒息,她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离了这个地方,人间阳光明媚,她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仿佛撕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人在享受着肆意报复的快感,一个人在痛苦的挣扎,诘问她,怎么能这样伤清薏,这样践踏她的尊严,另一个人又在拼命的嘶吼是她活该,是她的报应!
    她漫无目的的朝前走,最后停在了浮析山的九千石阶前,她从来没有走过这里,九千石台爬上去彰显诚心才得见医仙一面。
    神思开始混乱起来,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觉得自己爬到尽头就能看见那个神色沁冷的姑娘,朝她伸出手来,喊她,阿落。
    她就能跟第一次上山时一样捂住伤痕累累的躯体,装作伤重的样子歪倒在她怀里。
    跟上山都所有人一样,说出那一句,求医仙救我。
    “清薏,救我……”
    救一救我。
    可她爬完了九千阶石台还是没有看见想见的人,只有无数生灵在她身边脚下。
    她蓦地回头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魔尊不解的皱眉,强大的神识上天入地寻求那个人的气息,终于在魔界尽头寻到。
    那个姑娘被赤裸的吊在阎魔宫的尽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虚弱的只能看见唇角轻轻颤动。
    她说:“阿落,救我……”
    第91章 剥皮抽筋胭脂龙女
    医仙是被魔尊亲手抱出去的。
    水牢暗无天日, 她衣不蔽体一个人在水牢里待了整整七日,手腕上的伤口血液干涸,唯有阴冷的长风吹的她瑟瑟发抖。
    四周空旷又寂寥, 被硬生生吊起来的手臂承受着往下坠落的撕扯,没有着力点, 更没有人来解救她。
    时间漫长而孤寂,只有系统蹲在旁边静静的陪着她。
    系统心软, 踌躇了一下小声问她:“要不然,我们走吧,让摇落后悔这么对你 。”
    时清薏闭着眼, 长时间未曾饮用水的喉咙干渴而嘶哑,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万一被抓回来……”
    不是万一 , 而是一定, 彻底黑化完的摇落已经是三界无人可敌, 到时候被逮回去,只能加倍受罚。
    “可是宿主,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系统守着她,焦急的查探着外界讯息,“摇落回浮析山静坐去了。”
    这个时候不回来守着宿主, 去那个破地方干什么!
    时清薏沉重的眼帘依然没有掀开,只有脸色苍白如纸,低垂着眼眸, 良久, 才极低极低的叹了口气:“才三天而已,摇落,受了三年……”
    这样的折磨,摇落在大渊之底生受了三年, 徐昭苏在暗牢里被囚一年,萧锦瑟吃了数年的慢性毒药,姜知意饱受欺凌被玩弄感情也有一年多。
    她只不过受了三天而已,就觉得生不如死,那她,又是怎么熬过那一年又一年的呢?
    是怀着怎样刻骨的仇恨,凌迟般的绝望,渡过那漫长的一天又一天。
    水牢之中寂静无声,她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低缓而艰涩。
    “以前总觉得她只是一个攻略目标而已,从来只在乎数值,纸片人的苦难是算不上什么苦难的,而今自己受了才明白,原来,竟然这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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