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黑色的裂口慢慢缩小,直至完全闭合,玻璃容器中的少女睁开的双眼也又一次合上。
“怎么回事?”佐助有些力竭,红着眼质问道。
大蛇丸此时也有些气喘吁吁,他看了看连接着玻璃器皿的仪器,上面的数字都很正常。
“真是奇怪,仪器显示她已经恢复了生命迹象,忍术应该施展成功才对,但宿主的灵魂却还没有降临在这个世界。”
“所以,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佐助,你姐姐死前,灵魂有没有被什么人封印?或者游窜到别的什么空间?总之,她的灵魂肯定不在极乐世界。”
为了确认这件事,佐助申请跟宇智波带土见面。
他是重犯,要见到面并不容易,好在卡卡西还是尽力帮佐助批准了流程。
“真稀奇,你也会主动找我。”
“我有事要问你,我姐姐死前,你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带土苦笑:“她那时候故意激怒我,我只是简单地结束她的生命,没有做别的事情。”
“那她的灵魂去哪了?!”佐助的手重重拍打在桌子上。
待到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带土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们的对话都是被人监听的,所以他也不好说得太露骨:“我当时想把她的尸体留着秽土转生,作为对付你和鼬的最后武器,所以我绝对不可能对她的灵魂施展什么手脚。”
“那绝呢?绝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不会的,”经过慎重地思考后,带土给出回答,“杀死她和保存她尸体的人都是我,绝没有机会接触到。”
佐助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他颓然道:“我知道了,我的问题就这些,谢谢你的配合。”
走出房间,卡卡西站在走廊上。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如果你是想做什么违禁的事情,趁早收手吧。”
卡卡西一直没等到他的回复,转过身,才发现佐助的眼眶红了。
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生死乃人生常态,我们一路走过来,经历的生离死别还少吗?”
佐助比谁都深谙这个道理,可他就是不甘心。
一旦某件事成为了心中的执念,不管这件事的出发点是不是好的,最好的处理方式都是放下。
(五)
另一个时空里,她在医院睁开眼,对先前差点灵魂被撕裂的事还心有余悸。
“之前有过癫痫病史吗?”
她摇摇头。
“好好休息,没什么大碍。”护士收起笔,为她换了瓶点滴。
这根本、根本不是身体上的问题,而是有人在呼唤她的灵魂。她已经对没有止境的厮杀和没有回报的感情感到厌倦了,不想回到那个世界,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生命中剩下的时光。
出院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了一处盛名在外的寺庙,拜访了那里最有威严的老法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见施主面相杀气颇重,这是施主的现世报啊。”
她上辈子的确杀了不少人,但要想在那样一个世界里生存下去,她别无选择。
“但,你的情况倒不像是怨灵缠身,反而像是成为某种仪式的祭品。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把开过光的桃木小剑,施主务必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就把阵眼破坏掉。”
她再三感谢之后,用红绳穿过半指长的桃木小剑,把它挂在脖子上。
(六)
佐助再次见到光希时,大蛇丸已经把她从玻璃器皿中挪了出来,不着寸缕地躺在病床上。
“上次的忍术完成了一半,虽然灵魂没有召唤回来,这具身体却已经恢复了生机,不用成天泡在营养液里面了。而且身体带着一些本能意识呢,你试着叫叫她的名字。”
佐助照做了,她缓缓睁开了眼,只是那眼睛混沌不堪,完全没有神采,仿佛死鱼的双眼。
“可以简单进食,可以排泄,有触觉和痛觉,身体基本机能正常……我一项一项排查下来,问题只能是出在灵魂上面。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我改进了忍术,增强了对灵魂的牵引力。”大蛇丸金色的瞳孔之中是满满的自信。
姐姐,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把你带回来。
血色的光芒弥漫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豁口又一次被打开,此时的她正处于熟睡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佩戴的桃木小剑散发出了金光。
“这是什么?”那道金光穿透黑雾,刺进佐助的眼。
“似乎是某种抵抗的力量……佐助,情况可能不像我们设想得那样。”
“你什么意思?”
佐助的表情随着豁口的逐渐愈合一点点阴沉下来。
“我原以为她的灵魂受到什么封印,如今看来,是她自己不愿意回来,上一次实施忍术的时候,还没有这股金色的阻挡力量。”
“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人阻挡着她回来呢?”
“随你愿意怎么想,我的忍术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她的灵魂身上,这是阵法,你以后可以对照着自己绘制,我已经在这上面倾注了太多心力,是时候抽身了。”
姐姐,你不愿意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