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没有过去的人,才是最迷茫的。
半梦半醒之间,秋山突然感到如同潮水般起此彼伏的心痛,连续涌来的情感几欲将他的胸膛撑破。
他出了很多汗,醒来的时候,枕头上有泪痕。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本不该逗留于此,可一个没有过往的人,又有哪里可以去呢?
秋山撑着自己的额头,望着窗外的茫然一片的雪景,强烈的白光刺激得他眼睛有些痛,好歹这些痛是真实的,他因此流下的泪水也是真实的。可那些梦里一闪而过、转瞬即逝的痛,来无影、去无踪、抓不住、放不掉的情感呢?它们也是真实的吗?
不管他的心如何纠结痛苦,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播放的,还是昨天醒来后,在这个名为“雪之国”的国度里发生的一切。那伏特加的味道似乎还在唇边,酒店老板的笑脸也很清晰,还有宾馆前台称呼他为“秋山さん”……
除此之外的所有事,它们都被掩盖在雪下。
触底
沉沉一觉醒来,身体仍是不利索,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似的,总是抬不起来;嘴唇干涩得似乎用胶水粘在一起,泛起一层干燥坚硬的死皮。不想起床,但躺着也不适意,还是起了身,喝了几杯水,口腔里的苦味顽固地不肯散去,索性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直接开了“咕咚咕咚”往喉咙里灌去。
“才醒就喝酒?”手中的酒罐被带土夺去。
“你很闲吗?怎么阴魂不散的?”
“你都睡一天一夜了,我怕自己下手太重,不小心把你弄死,才留下分|身陪你的。”
“那还真是感谢您的体贴。”我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是为你好,你已经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了,还不肯醒悟吗?”他把没喝完的半罐酒倒进厨房水槽里,然后把酒罐丢进垃圾桶,转过身说,“冰箱里没菜了,我带你出去吃点。”
我的胃已经麻木得没有感觉,刚刚喝的两口啤酒好歹让舌头恢复些许生机,但现在,对于热气腾腾的各类食物,倒真是半点食欲也没有。
于是我漠然地说:“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在我经过他的时候,带土说:“鼬清醒了。”
我顿住了脚步。
“我算了算时间,鼬早该醒了,原以为他是伤势太重,才一直没恢复意识,后来发现有人在他的药里面增加了镇静剂的成分。你说,这是谁干的?”
我的后背渗出了冷汗。
一开始的设想是不再介入鼬往后的生活,所以拜托带土在鼬苏醒后,把他丢到偏远的地方;但又迟迟舍不下心来,便只好在他的药水中增加一些[追ベ新婆┈文═来`群╢⑦⑻`3┊,7⑴①.┋⑧6⒊]
延迟清醒的药物。
带土脸上戴着面具,因而无法窥得那面具之下的脸上现在挂着的,是何种神情。但唯一能够流露感情的那只右眼,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一切吸入、撕扯、湮灭。
“我说,你要是真舍不得,废掉他手脚,养着供你玩乐也不挺好?何必大费周章?”
我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按照你说的,把他丢到遥远的国度罢了。不过你先前向我保证过,鼬不会掺和我们今后的活动,假如再食言,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不会的,只要我活着,鼬就不会参与这一切纷争。”
“哼,但愿如此。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团藏被大名指定为第六代火影,你弟弟虽然回村,却被定为叛忍,还在等候发落。团藏现在忙于准备五影会谈,所以才没工夫搭理你弟弟……会谈结束后,佐助会被怎样处置呢?我真是好奇。”
我用力攥住自己的拳头,经脉之间流动的血液隐隐有些发烫,这种感觉,就像有虫子在血管之间爬动,奋力地蚕食着自己的血肉,而我心知肚明,这只虫子名为“仇恨”。
“你要我怎么做?”
他的声音透露出几分惊讶:“我哪敢指挥你!我只是帮忙把消息传递给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呀!”
“你一直守在我的身旁,不正是希望我有所作为吗?”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带土摘下面具,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要你在五影会谈上,以宇智波光希的身份赶到会场,把木叶这些年来对宇智波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看来,他倒真把我当成一件工具了,我笑着摇了摇头。
“你难道不想鼬沉冤得雪,撕破木叶伪善的嘴脸吗?”他的脸色冷了下来,“而且这样一来,你弟弟作为宇智波一族的遗孤,势必会得到优待,就算是团藏,也不好对他出手。”
“该说你想得太天真,还是你把我想得太天真?宇智波灭族事件对木叶来说是个丑闻,尽管在这件事件中,牺牲最大的是宇智波,但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木叶的形象必然大受打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我不戳破这件事,那我只要拼死干掉团藏,在同伴的帮助下,佐助很快就可以回归木叶;相反,如果我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虽然木叶的确对不起宇智波,但宇智波的存在也让木叶承担损失,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