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最后佐助不得已只能用冷水再冲了个澡,看到毛巾架上的毛巾时,他又犹豫了一下。光希的浴巾是鹅黄色的,上面深色的水渍证明着使用的痕迹,神差鬼使地,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水渍的地方。明明应该没有味道的,佐助却品尝到了甜美——一种从内心萌发的贯穿大脑的甜美。
他没有用自己的灰色浴巾,而是用那支鹅黄色的浴巾仔仔细细地拭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好像这样就与她建立了某种隐秘而永久的联系。他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占有了她,或者说是占有了她的一部分,佐助有些飘飘然,这个下午,他品尝到了漫步云端的轻盈。
漩涡鸣人也好,春野樱也好,佐助以前不能理解他们对于他人盲目的狂热,但他现在也慢慢体会到这种盲目的美妙。
除了复仇和追寻更强大的力量之外,佐助的人生第一次展现出其他意义。
我们的年少时期,容易为一些特别的发现而格外兴奋,自以为掌握了人生的真谛。殊不知人类存在的时间这么久,早有千千万万的前辈走过我们走的路,因为受够教训吃够苦头,所以才定下一些诸如伦理道德的事物来避免后人重蹈覆辙,而后人却自以为是、沾沾自喜,暗地嘲笑前人的腐朽愚昧。
人类总是活在这样的桎梏轮回之中,孜孜不倦,恋恋不舍,争先恐后,不甘示弱。
雏菊
五十岚槙人的母亲,于上个月去世。
我恰巧路过他家的花店,没想到遇见他在打理着店内大小事宜。
槙人低着头,头顶的漩对着我,身体轮廓展现出一种坚毅,手里端着盆旺盛的雏菊。
“光希?”他抬起头,眼眶中像是镶嵌了最上等的橄榄石。
“啊,是我,”我左右打量着,“你母亲呢?”
“肺炎去世了。”
“抱歉。”
气氛于是沉淀下来,在这嘈杂的大街上,寂静得仿佛可以听见溶洞间钟乳石滴水的声音。
他的五官长开了,长久没有修剪的浅色短发垂过眼眸,骨架高大却身材纤细,皮肤偏向苍白,身上莫名笼罩着忧郁的气息,犹如精灵一般颓然精致的美感,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阳光下。槙人身上鼬的影子淡化了,吸引力却不降反增,我明知我不该,但还是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进来坐坐吗?”他放下花盆,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
嘴上说着“会不会打扰”之类的客套话,我的脚已经迈入店铺。
地面上堆积着纸板、绸带、海绵垫以及彩纸,好不容易寻了一处落脚之处,他看上去略显羞涩,耳根红红的。
“不好意思,店里有点乱。”
“没关系。你要继承你母亲的花店吗?”
“我对养花没什么兴趣,找到买家就把店出了吧。”
“这样啊。”
一时之间,又找不出新话题。
“你现在,是上忍了吗?”
“也是不久前刚刚升级的。”
“好厉害啊,我现在只有仰望的份了呢。”
第二轮没有营养的对话又短促地迎来终结。
我有些厌倦这样似是而非地扯些家长里短,毕竟分离了这么多年,要马上恢复到当初一样亲密无间的状态无异于天方夜谭,但对美的追求是人类骨子里的天性,我心血来潮地问:“槙人现在有交往的对象吗?”
“啊、你说这个啊,”他又结巴起来,“没有啊。”
“要不要试试看,和我交往?”
“咦——”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太轻浮了吗?就连我曾经饲养过的小狗狗也不愿意答应。
我连忙打着圆场:“我开玩笑的,刚刚感觉跟你太生疏了。”
“等等!光希ちゃん真的愿意跟我交往吗?”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涨得通红,脖子上的血管贲张。
似乎还没有被宣判死刑,我又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他的声音发抖:“我、我可以,抱你吗?”
“只要你愿意。”
于我而言恋爱是一件很随意的事,只要对方都处于渴望恋爱的阶段,且能互相接受,愿意试一试。
槙人双臂僵硬地放在我身上,他的下巴搁着我的肩膀,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放轻松,你是抱女朋友,不是易碎的大花瓶。”
他的手突然收得很紧,紧得我胸口发痛,喘不过气。
“你、也给我适可而止啊!”我捶打着他的胸膛。
“抱歉、抱歉,稍微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松开手,双眼眯成月牙的形状,“感觉就像有一天,心愿突然成真。”
“原来你一直想泡我啊。”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一直敬仰你。”
“好啦好啦,我明明跟你同岁,说些什么‘敬仰’不‘敬仰’的,我听得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
我不过是还保留着从前恶劣的趣味,以捉弄槙人为乐。若说得不留情面些,就像观赏小丑表演的看客,在台下捧腹大笑。但此刻被“初恋”这个词冲击的我看不到自己的内心,多巴胺的分泌令我飘飘欲仙,整个人陷入粉色的潮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