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礼貌地点了一份三色丸子。
“你们有两个人,一份够吗?”
我以为又是什么促销的陷阱,刚想挥挥手拒绝,却不料店长大叔话锋一转:“你们是今天第五十个进入本店的客人,我额外送一份草莓大福给你们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拿着店长的好意呆呆地走了。草莓和红豆混合出一种诱人的特别香气,引诱着没有耐性的小孩咬上几口,但是对于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来说,这就已经是故事的结局。
鼬吃得很快,没一会儿他手上就只剩下两根竹签了。
“好吃吗?”
鼬点点头。
“还吃吗?”
他用手指戳着我的脑袋,说:“一会儿还要吃晚饭。”
不喜欢的东西绝不将就,这曾是我做人的原则。
“那只能辜负店长大叔的好意了。”我遗憾地将草莓大福再次包好,打算找个垃圾桶处理掉。
“等等!”他夺过我手中的草莓大福,咀嚼着吃掉了。
这就是宇智波鼬,不愿轻易辜负他人好意的宇智波鼬,因为他如此温柔,所以我信赖、憧憬甚至迷恋着他。んāIΤāйɡsんùωù點℃Oм
雨
手里剑的课程是每个忍者必不可少的基础课程,爸爸是在晚餐的时候提及教我手里剑这件事,他脸上的表情和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甚至还为我准备好了手套。
他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女孩子训练的时候一定要戴着手套,否则手心长出粗趼就不漂亮了。”
很多年以后,一名深谙世故的女忍者对我说:“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连手掌都这么细腻。”
我当时没有细想,只是机械化地将爸爸的话当作某种指令,随着时间的推移,指令变成了习惯。
爸爸带我来到了一个类似靶场的地方,四周空旷,不同的距离摆放着各色的靶子。
“注意观察爸爸的动作,一会儿你要自己扔手里剑哦。”
我以前参加过学校的飞镖比赛,扔手里剑这种大同小异的活动根本没有挑战性,随意玩了两把找找手感,第三把就正中靶心了。
我仰起头,压抑着心中快要满溢出来的自满情绪,其实很想骄傲地问一句“怎样”,但为了得到更恣意的赞美,我只是抬起头凝视着爸爸,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情绪。
爸爸罕见地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将我一把抱起,兴奋地嚷嚷着:“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天才!”
得了夸奖,我自然十分高兴,表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谦虚好学的模样,嘴里嘟囔些并非发自内心的谦辞——“哪里哪里”“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惹得爸爸又是一阵发笑。
这番“丰功伟绩”自然也得到爸爸夸大其词地称颂,他逢人便讲“我的女儿如何如何”,没隔几日,整个宇智波上下都传颂着他们族长的女儿是如何天资聪颖,宇智波的新一代天才辈出,宇智波复兴有望等等等等。
最具夸大色彩的故事传到我耳里时已全然变了味,我是第一次品味到宇智波家族里萦绕的奇异而狂妄的自大情绪,隐隐后悔起自己的弄巧成拙、故弄玄虚。
很想同他人倾诉、很想大声地呐喊出来: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比同龄人多活了十二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我这辈子都还没活够十二年。
渐渐渐渐,我开始陷入一种无人可解的苦闷之中,时常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郁闷地原地转圈,时常产生一种被所有人抛弃的幻觉。
或许是嗅到我身上那隐秘的孤独气息,前前后后有不少人夸赞我如同太阳那般耀眼。然而,和太阳挨得太近是会被灼伤的,想必这就是他们隐忍面容下没有吐出的后半句话,我悲哀地想着。按照真实年岁计算,我也确实早该到敏感怅然的青春期,或许是长期被当做幼童对待,这青春期的专属症状晚来了好几年。
又或许,这颗敏感脆弱的心,是源于无法抵抗的基因。
一日清晨,我被早起的鸟儿吵得睡不着,忍者的适应性在鼬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他尚在酣梦之中,呼吸均匀,姿态放松。
窗外是一副居心险恶的阴险天气,看似晴空万里,但空气中潮湿的气味瞒不过我,最迟傍晚,必有降雨!
我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依稀听见轻微的啜泣声。推开门,妈妈措手不及地擦拭着眼泪。
“光希ちゃん,怎么醒得这么早?”她的睫毛上沾着露珠般的水滴,表情慌张。
我的衣柜被打开了,各色精致的小裙子整整齐齐地悬挂着,而妈妈手上拿着我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
“妈妈,你怎么哭了?”
妈妈对我招了招手,我温顺地抱住她。
“爸爸告诉妈妈,光希ちゃん表现得很优秀,妈妈很高兴。可是妈妈也在想,你要是成了忍者,这些漂亮的小裙子就穿不了了,难免有些伤感。”
“我很喜欢忍术,也为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忍者而自豪,起码现在是这样的,所以妈妈别哭了好吗?”
“光希ちゃん能够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她用纸巾拭去脸上的泪痕,“是妈妈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