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然,是因为剧情的改变,所以才做出了不一样的决定,还是因为她的出现……
秦昭想到这里,心头一跳。
她脸上有些热,立刻掩饰的笑着说:“嗯,那我就听惠相的了。”
秦昭说完,再抬头,就见顾君然已经径直向前走去,她身后的大宫女谨离立刻跟上。
顾君然走出了一段路,又骤然停下,转身往秦昭的方向看了一眼。
谨离心中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主子停下了,她也便跟着停下来。
“这就走了?”顾君然有些不悦的开口。
谨离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受更加深刻了。
谁?谁这就走了?陛下吗?
哎呀,主子这话问的,陛下那么忙的一个人,不走难道要送您回宫么?
主子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主子,咱们回宫么?”谨离试探着问:“奴婢听说,陛下每到这个时辰,都要回宫小睡……奴婢还听说陛下夜里总睡不好,身子也……”
顾君然顿了顿:“回宫吧。”
谨离原本想问顾君然,要不要去看看陛下,毕竟皇帝身体愈发不好,主子要是担心,那就应该会去看看的。
不过顾君然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便随着顾君然一起回了寝殿。
寝殿中正点着檀香,顾君然回了内殿,没过一会儿,就有一道黑影缓缓入内,恭敬的跪地行礼。
顾君然望了他一眼,冷声道:“说吧。”
黑衣人拱手道:“卑职查到一件事,您让卑职盯着秦寿的动向,卑职查探到他同南齐藏在大魏宫里的密谈有所来往,看样子,南齐似乎是不安分。”
顾君然思索片刻,食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软塌一侧的扶手,道:“且先静观其变,南齐想有动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想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是,只是……”黑衣人又道:“秦寿似乎是想对魏帝下手,已经找好了雍州太守府上的嫡女,作为下一批选秀的秀女入宫,据说那秀女模样,同京城花魁颇有些相似。”
顾君然一怔。
黑衣人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不敢继续往下说。
谁知顾君然闻言眼中竟然露出了几分嫌弃:“这个庸才,我本想留着他的。”
黑衣人愣了下,试探道:“那主子的意思是……杀?”
“先不必。”顾君然摆了摆手:“先让他把人送进来。”
黑衣人领了命,又躬身退下。
顾君然坐在软榻上,捏了捏眉心。
秦寿乃是元启帝的儿子,秦昭刚登基不久,若是抓不到错处,贸然诛杀兄弟,难免不会落天下人和朝臣们的口实。
……
这几日秦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总是夜里睡不好,身体似乎也日益提不起精神。
噩梦一日又一日,总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本太医安慰她,她的风寒很快就会好起来,但是反而越发的严重。
如今南方正在受灾,虽然秦肃端加急送回来的折子,说灾情已经大好,沿途的贪腐也整治的差不多了,但她身为皇帝,还是要缩减了宫里的开支用度,上行下效。
原本宫里是放着两个暖炉的,但是也因为这个原因,她主动给去了一个。
如今国库空虚,虽说已经让人去查了账,但追回来的数目少之又少,追国库的银子是一回事,还要实行新政,她和顾君然合计过了,等关于土地的新政下去,明年立了秋,国库虽说不至于能立刻充盈起来,但至少能解决燃眉之急。
但眼下还是“穷”,就能省一点是一点,把省下来的银子送去先赈灾。她身为皇帝都如此了,那么其他宫里以及百官的家里才会谨慎起来,能缩多少是多少。
只是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冷的她盖着棉被都牙齿打颤,只盼着秦肃端快些回朝,这样的话,就代表南方灾情已经大好,没暖气的日子她是不想再熬下去了。
秦昭咳了大半夜,小胜子慌得不行,张罗着要给她取喊太医。
秦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像是风寒导致的,她整晚整晚的噩梦,身体也日渐虚弱下去,如果单纯感冒的话,还不至于造成那个效果。
她被冻得难受,嗓子也疼的不行,脑子清明之际,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惠川老和尚。
惠川不是能掐会算么,他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那想必是应该很清楚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想到这儿,秦昭立刻对小胜子道:“去,宣惠相进宫来。”
小胜子愣了一下:“陛下,宣惠相?这个时辰?”
秦昭瞪了她一眼,但气势不足,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小胜子被吓得直接去了。
秦昭等人走了,她又从床上躺下来,这大冷的天,什么时候才能熬下去,眼见着新年快到了,春天想必也是不远了。
她脑子昏昏沉沉,总算是从半睡半醒的状态彻底睡过去,一睡下去又是一场阴暗压抑的梦境。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那里挣扎着,再打的呼喊和求救都无人听到。
这一次的梦境似乎是清晰了些,她似乎听到那个医生说了句什么:“家属来了吗?答应签字了?”
秦昭心里一惊。
什么家属?签什么字?
紧接着,她看到病房的门缓缓打开,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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