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陈芳菲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谜团,她都不能娶她,毕竟和男主抢女人最后是会被腹黑男主抽筋扒皮的。
而且她也不喜欢那个满口“天下一统”的激进派陈芳菲。
想到这,秦昭随口问道:“你可知道李少书么,就是太府的那个李少书?”
“李少书?”许静婉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冷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如今放眼整个太府,怕是没有人不知道这位李少书李公子了。”
秦昭挑了挑眉:“怎么说?”
许静婉不屑道:“我听说李少书原本是下邑贱民出身,反正出身很不好,家里除了一个老母亲也没什么人了,他后来在当地知州的举荐下才得以进入太府念书。”
秦昭静静地听着:“然后呢?”
“然后……”许静婉冷笑了一声:“然后他进入太府之后,屡次去考状元接连不中,便在京城以卖字画为生,可后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昭挑了挑眉。
许静婉像是在讲什么笑话一般,继续说道:“然后这厮在卖字画的时候,遇到了出宫的三皇子,这厮平日里售卖字画也就贱卖一副一纹,可他那日却对三皇子要价一万两。”
秦昭忽然想起了昨夜秦肃端也和她说过这桩事,纳闷道:“可三皇子真的给了他一万两?”
“当然是给了的。”许静婉轻叹了一声:“后来天下便人人皆知,三皇子爱才,而且李少书李大公子的身价一时也是水涨船高,说来这李少书也是有趣的很,他售卖字画还能看人要价的?看三皇子一身富贵打扮,就跟人家漫天要价?”
秦昭想了半晌,不禁道:“这恐怕不止是看三皇子富贵打扮的问题了。”
许静婉一怔,顿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一早便知道那人是三皇子。”
秦昭笑了笑:“也有可能是,三皇子也知道他是李少书。”
许静婉低着头一琢磨,瞬间就懂了:“啊……你的意思是,这俩人原本就做了一出戏?”
秦昭笑而不得。
许静婉皱眉道:“我平日里去太府也见过李少书几次,虽然他这等贱民平日里是见不到的,但后来因着他一举成名天下知,便时常被一些世家子弟吹捧,故而才有幸得见这位。可不对啊?他原本就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区区贱民而已,是如何同三皇子认识的?”
秦昭心中忽然有了某种猜测,但却并不能立刻确认。
这件事……会和陈芳菲有关系么?
这个女主似乎全身上下都透着怪异。
许静婉见她不说话,自然也便跟着沉默下去。
眼见着许静婉杯子中的茶已经见了底,秦昭才听他欲言又止的说道:“秦昭,你说我……我去向父亲请命,去战场怎么样?”
秦昭一怔:“你?”
“我怎么了?”许静婉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咕哝道:“虽然我也知道我这人平日里混吃等死了些,但我长兄死在了北境,而且族中不少兄弟也在军中任职,若是我也去了战场,纵然不会挣到军功,至少也不会给许家丢人……”
秦昭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最近朝廷的意思,是主站还是主和,我听父亲说,怕是要和谈?”
“和谈?”许静婉摇了摇头,冷笑道:“如今辽国人都到了家门口,这要是和谈,怕不是要割地了吧?”
秦昭皱了皱眉,辽国。
在原文中,辽国的富强是作者反复描写过的,但是原文剧情中虽然描写了辽军强势,但却始终没有骚扰过魏国,甚至主动提出两国交好,永不开战的誓约,而在这个时间点,频繁骚扰魏国边境的,是戎族。
“而且也不止是辽国,我听我家老东西说,戎族送了公主往辽国和亲,如今这两只猛虎沆瀣一气,打着什么主意我不信陛下看不出来!”许静婉愤愤的道:“与其割地求和,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秦昭摇了摇头:“怕是不行吧,我觉得陛下应该也是有考量的,比如说如果主和,充其量是丢北境几座城池,但若是主站,一旦输了,那丢的土地便不是一点半点。”
许静婉听了她的话不禁沉默了,他吭哧吭哧憋了半天,终于仰起头,把秦昭给他满上的茶水都喝了。
等他一口气喝完,这才试探着问秦昭:“所以呢?这场仗不用打,就直接认输吗?”
秦昭顿了顿,“我不知道,但我猜,陛下肯定不想打仗的。”
许静婉叹了口气:“你说,这大魏怎么就不能出一个靠谱点的陛下呢?”
秦昭耸了耸肩:“也许下一个陛下还不如眼下这一个。”
许静婉再次叹气,他过了会儿,忽然看向秦昭,欲言又止道:“我近来听到一桩传言,就是……你是陛下的儿子。”
秦昭不动声色的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许静婉定定的看着她,忽然说:“秦昭,若是你当了这个陛下,是主站还是主和?”
秦昭顿了顿,缓缓道:“其实眼下确实不是打仗的时机,前阵子岭南刚发了大水,堤坝冲毁,死伤无数,这几年又闹蝗灾,四海并不太平,若是能缓上一阵子,等喘过气儿来,到时候是战是和,还不是我们自个儿说了算。”
许静婉忽然有些吃惊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秦昭,如果你将来成为这大魏的陛下,我们许家上下,会任由你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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