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只说那位驸马爷孔武有力、百步穿杨,年少便在战场上成名,至于叫什么名字秦昭却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毕竟原文中只提了几句话的角色,她又怎么能记得清楚?
可她早先进宫见元启帝的时候,无极殿的赵总管又明确的告诉了她,那位三公主平日里是最喜爱读书。
那么这样一来,一个爱念书的姑娘,想必性子定然也是清高?或者文艺?
假设……
假设三公主就是这样清高文艺的一个人,后来她却嫁给了个将军府的糙汉,最后她积郁成疾、抑郁而终,到死都没能给那位驸马爷生下孩子……
是不是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想到这儿,秦昭心中为三公主命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据说后来她死后,尸骨未寒办丧事的那天,她的那位驸马人却不在,只顾着在宫外喝花酒、找女人。
想到这里,秦昭不禁倒有些同情这位三公主了。
可她又打心底里想着,既然三公主都明确的说了讨厌她,那她确实就不应该和她继续有什么牵扯。
而且她如今莫名其妙来了这书里,未来的朝堂定然波谲云诡……
不,也不仅仅是未来。
今天所发生的这件事,便足以说明有人已经开始按奈不住,想要对她动手了。
恨只恨原身给她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她知道的,不知道的,那些事都需要她抽丝剥茧,一桩桩一件件的去解决。
而且看元启帝的意思,过阵子一定会接她进宫去的,她若是进了宫,先不说她要同三皇子母子直接对线,也不说那个深受三皇子母亲大恩的小皇后顾君然会对她有什么算计……
一想到小皇后顾君然,秦昭整个人又开始不好了。
她坐在小板凳上,眉头紧皱,手指关节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原身之所以输给男主三皇子,除了她本身愚蠢之外,还因为她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而三皇子最有力的靠山,便是顾君然这位身份成谜的隐藏大佬。
她这个炮灰若是哪天进了宫里,顾君然也不知道会怎么针对她……
说来也是可笑,秦肃端竟然还想让她认顾君然当母亲?
这不是开玩笑的么?
即便是先不考虑顾君然,她一旦进了皇宫,元启帝必然会给她赐婚,这事已经迫在眉睫。
因此,秦昭自然很清醒,当下保命才是正事。
至于三公主未来命运如何……
她也是无暇顾及的。
毕竟人家都明确的说讨厌她了,难不成她还要上赶着去跪舔?直接去告诉人家:姑娘!你将来丈夫会出轨!你会积郁成疾、抑郁而终!你可千万别嫁给他啊!
这……
她这不是有病么?
三公主能信她?
三公主定会把她当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计划通!
可她念头刚起,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了那张矜贵冷傲的脸来,以及她脸上那副似笑非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神情。
那样端庄秀丽的一个大美人儿……将来若是惨死,是不是也不太好?
想到这里,秦昭又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不!
见色起意什么的,前提是人家要对她有些什么好感才行。
即便是这个好感无关感情,但那人也不至于到了见了她就一副看热闹、看笑话,不盼着她有丁点儿好的地步。
想到这,秦昭又坚定的点了点头,自我安慰了一声:“舔狗舔到最后,即将一无所有……”
秦昭自个儿胡乱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反正距离三公主嫁人还有好一阵子,到时候再说吧。
临到傍晚的时候,秦昭被秦肃端喊去了书房。
她人一进了书房,秦肃端便要让她罚跪。
秦昭乖乖的跪下,秦肃端不肯说话,她也便一直沉默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秦肃端才定定的道:“不如,我把你再送回郸州老家去吧。”
秦昭一怔:“父亲?”
秦肃端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他坐在书桌下首的手扶椅上,叹了一声气道:“方才宫里来了人,陛下吩咐三皇子彻查你占人田宅的事,早些年你在郸州做的那些事,被人也递了密折呈送到陛下那里……”
秦昭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竟然这么快?”
秦肃端顿了顿,又道:“原本你说你是冤枉的,我也是信了的,可我竟想不到你在郸州竟然也做下那么多荒唐事,如今郸州那边的百姓闹着要给陛下上万言书,如今又证据确凿……”
秦肃端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也便越发的心累:“秦昭,你母亲临终嘱托我要好生照顾你……你若是现在肯走,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秦昭抬起头来,笑了笑,“父亲,您觉得我若是现在要回郸州,郸州的百姓能放过我么?”
秦肃端一愣,又沉声道:“那便不去郸州,为父会为你想办法的。”
秦昭心中感动的同时,又轻笑着摇了摇头,“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您要送我走,在如今这么一个群情激奋的当口,陛下也定然不会放我离开。”
秦肃端沉吟了会儿,道:“那我便豁出这张老脸,明日便带你去宫里求求皇后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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