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吴警官问道。
“我姓梁,叫韩光,今年19岁,就读大学一年级。”梁韩光带着哭腔回答了吴警官的第一道问题。
“平时,你和你父母的关系怎么样?”吴警官问道。
“我和他们的关系都很好。只是我父亲是个医生,常常早出晚归,尤其是小时候更难见到父亲。他是个外科医生,要进行的手术不计其数,因此鲜少回家。”
梁韩光说到这里时便再也不说话了。
当他回忆起这些往事时,脸上忍不住浮出了淡淡地笑容,他说道:“有时候,我难得逮到他刚做完了手术,从医院里返回家时,扑上去抱住了他,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药水气息。。”
当他说到这里时,冷瑜脑袋里一闪:外科医生、手术、药水。
她脑袋里瞬间浮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可是这个猜测却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和梁城垣的妻子陈以琴连在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
第53章
在这么一个安静的会议厅里,就只有男孩的说话声正在环绕在众人的耳里。冷瑜虽然听着男孩诉说着故事,脑袋里却在想着另一回事。
只是,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可怕,而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是对的,因此便暂时把它搁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继续听着男孩诉说关于自己和父母之间的一切。
此时,梁韩光兀自沉浸在小时候和父母相处的往事里,只见他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一双眼睛里透出了对父母的依恋和喜爱。
但是,说着说着他再次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下去。
若在平时,吴警官在见到了这种情况后,都不会想去打扰。但是,此案的棘手程度远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因此他只好低声问道:“孩子,后来怎样了?”
梁韩光低垂着眼眸,沉默了数分钟后,才又说道:“爸爸身上的药水味非但没有把我赶走,反而让我更加敬重他,因为我知道他的工作是救死扶伤。虽然他手上握着的是手术刀,但那是救人的工具,而不是杀人的工具。”
当梁韩光说到这儿时,泪水再次涔涔而下。
只听他哽咽道:“我父亲一生都在为病患劳碌,他甚至不顾及自己的健康,日日夜夜往医院里奔波,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救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在他想退休休息的时候,却遇上了这种惨事,到底是谁把他给残忍杀害了?而我母亲呢?她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幼儿园老师,生前也没得罪过人,可是为什么连她都要被杀害?凶手到底有什么资格取走他们的生命?”
梁韩光的哭声断断续续,响彻在会议厅里。冷瑜看着正在自己眼前哭得这么伤心的男孩,便缓缓从自己的裤兜里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了他。
梁韩光抬头看见冷瑜一脸寒霜,有些战战兢兢地从她手里接过纸巾,往自己的鼻尖擦拭了一下,低头说道:“在我的心里,我爸爸就是个英雄,而我妈妈是个慈母,他们为了我而辛苦挣钱,让我有机会读书,甚至让我衣食无忧。”
在梁韩光19年的记忆里,他不曾知道人间疾苦,也从来不担心自己的衣食住行。父母亲就像是他的避风港,只要他在学校里惹出了什么事,他的母亲就会替他解围。只要他缺少了零花钱,他的父亲就会从钱包里取出零花钱递给他,因此在这19年里,他过得很好,无忧无虑。
可是,此刻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子就往梁韩荣的身上无情的冲击着,最终让一个原本快快乐乐的少年变得满腹哀愁。
他感到了彷徨,也感到了失去父母后的无依无靠。虽然父亲留给他一大笔遗产,但是对一个长期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来说,钱财并不能弥补他突然被抽走的灵魂。
“在你的记忆里,父母曾经吵过架吗?”吴警官后来问道。
梁韩光泪眼婆娑地望向了吴警官,脑袋里一幕幕关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瞬间再次涌上心头。在他的印象里,父母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还是很好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他们不曾吵过架。”
“一次都没有吗?”吴警官再次问道。
梁韩光再次摇了摇头:“一次都没有。”
吴警官“嗯”了一声,转头望了冷瑜一眼,见她仍旧默不作声,便又回过头望向了梁韩光,问道:“那你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没有,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梁韩光答道。
梁韩光的家境算是富裕。虽然他的母亲只是一名幼儿园老师,但是父亲梁城垣却是人民医院里口碑不错的外科医生,工资应该也不会低,因此身为独子的梁韩光是父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惯得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吴警官看着梁韩光白白净净的模样,知道这孩子从来没受过任何委屈,也从来没吃过任何苦头。
“那么,你在大学里修得什么课程?”吴警官问道。
他这问题看似无关紧要,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冷瑜却知道他问这句话的用意。他只是想从孩子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梁氏夫妇的消息,从而让警方能够掌握到死者的个性,以便进行下一步判断,看看到底有什么线索或者破绽是能够从死者身上找到的。
“我修读医科。”梁韩光答道,话语里带着一点点的自信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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