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巧的包包头,一左一右地顶在脑壳上,像两个小揪揪,剩余的头发披散着,显得小女娃的肉肉脸又乖又可爱。
金蝉捏了捏她的肉肉脸,见小姑娘笑了,自己脸上也多了些笑意,“以后下山了,再给你买新衣裳,这几件先对付穿,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闺女摇了摇头,“还请爹爹赐名。”
可怜见儿的,他闺女满灵山晃悠,连个名字都没有吗?
金蝉想了想,道,“那就叫福宝吧。”
福气满满,一生康泰。
小闺女很是机灵地道,“那我就是金福宝啦!”
金蝉哭笑不得,很想说自己并不姓金,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金福宝就金福宝吧,听起来,更有福气了。
他叹了口气,没去询问这孩子的来历,只以为他小闺女是被谁给捡到灵山来的。
这也不怪金蝉误会,福宝身上满是香烛的烟火气,遮掩了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妖气,瞧着就跟个凡人家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再加金蝉被这一声声的“爹”给叫的晕晕乎乎的,根本也就没分出心神来分辨,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人……
不过,“怎么可以给孩子吃香烛!会不会养孩子啊!”
有着几世的凡人经验,对养孩子略有心得的金蝉怒气冲冲地抱起福宝,推开门,找佛祖算账去了。
当然最后的结局是……
金蝉规规矩矩地跪在佛祖面前,“对不起……”
“师父,弟子知错了……”
金福宝一模一样地跪坐在她爹身边,也低着头,肉乎乎的手手撑在小短腿儿上,“对不起,爷爷,孙女知错了……”
如来几乎吐出一口老血……
他能说什么。
平白做了爷爷的佛祖悠悠地叹了口气,“金蝉啊,前世记忆不消,你到底还是受了影响的。”
当初那个淡然平静的佛子,如今变得鲁莽冲动了。
还留恋起世俗之情来……
金蝉俯身,以头触地,“弟子知错。”
知错你倒是改呀!不改你知什么错!
如来觉得自己难得的暴躁了……
面对眼前的这个徒弟,还有徒弟的“闺女”,如来很是心累:应付这俩人简直要比他策划取经之事还要疲惫。
但是不管怎么样,“金蝉,既然你认了她做女儿,就该知道,灵山容不下她了,你送她下山去吧……”
金蝉心中一松,趴着没起身,“弟子谢过佛祖……”
抱着怀里的小闺女,站在灵山脚下,金蝉茫然了。
他能把女儿送去哪儿呢?
他低头看看福宝的肉肉脸,虽然只不过个把时辰,但是忽然就舍不得了。
福宝吭哧吭哧地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来,往金蝉眼前一递,“爹,吃吗?”
一粒皱皱巴巴,干干瘪瘪的莲子。
是他入定的时候,给小老鼠的。
要是当时知道这是自己的闺女,他肯定会夺门而出,然后去莲池里,揪一大把新鲜的莲蓬来给他闺女吃!
还要把莲心剥掉!
金蝉把那颗莲子拿过来,捏在手心,心里又酸又甜,笑了笑道,“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福宝拍着手欢呼一声,“好吃的~~”
“爹你真棒!”
不过,“爹爹,什么是好吃的呀?”
金福宝这句话问出来,金蝉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闺女太可怜了!
金蝉抱着小老鼠精,直奔灵台山而去!
在他几辈子的记忆里,就灵台山的饭菜最好吃了~
先带着他闺女去叨扰一顿吧~
他记得那里有许多小妖,应该不会嫌弃他闺女是个小老鼠变的吧?
金蝉再一次来到了灵台山,他看着满山深深浅浅的桃花,忍不住笑了,看起来,“今年又吃不上桃子啦……”
福宝已经在爹爹的怀抱里睡了一觉了,这会儿听见一个敏感词,立时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睡意浓浓地呢喃道,“要吃……”
小吃货!
金蝉点了点闺女的鼻子,“爹爹今天就带你来吃大户!”
他吃素,他闺女还小,正在长身体,可不能不吃肉!
父女两个落在灵台山门前,守门的,是个棕色的小熊精,穿着一身道袍,圆头圆脑的坐在石凳儿上,把手肘拄在腿上,大熊掌撑着脸,正在看着远处发呆。
金蝉抱着闺女走进了才发现,不是在发呆,是睁着眼睛睡着了。
“呲~呼……噜噜噜……”
小呼噜打得十分有节奏感!
金蝉站在那儿,就笑了。
春日暖阳,桃花芬芳,蜂忙蝶舞,正适合打瞌睡~
一个青衣的小道童蹑手蹑脚地从角门里走了出来,冲着金蝉招招手,“法师这边来!”
金蝉学着小道童的样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了。
福宝在爹爹肩头,捂着嘴巴偷笑。
进了角门,小道童探头看了看,见小棕熊没有被吵醒,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做个揖,“失礼了,法师到我灵台山,可是有事?”
……
啊,那肯定是不能大喇喇地说,是来吃饭的了。
金蝉的印象还停留在小灵猴和他师父搬去了碧游宫,这灵台山里只有几个小妖看守的那个时候,自然也不会说是到这儿来赴小灵猴桃林之约的,想了想道,“多年前曾路过贵宝地,承蒙招待,此番特意上门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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