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小胖龙的肉肚肚就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老道祖属实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孩子,他摸了摸小胖龙的根骨,怀疑地道,“烈烈啊,跟道祖爷爷说说,你祖上有没有饕餮的血脉?”
胖烈烈已经盘着小胖腿儿,在老道祖身边坐下,掏出一袋肉包来吃了,小腮帮鼓鼓的,含糊地道,“道祖爷爷,你说的饕餮我知道呀,我爹说,那是我祖上神龙和别的生灵生下来的孩子,所以是饕餮身上有龙的血脉,而不是我身上有饕餮的血脉,您说反啦!”
哦,真是多谢纠正啊!
阿难迦叶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走进紫霄宫正殿,本来挺谨小慎微的,可谁能想到紫霄宫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他佛爷的,地上竟然有积水!?
呲溜一声,俩人一不留神被那不大不小的水坑弄得脚底一滑,一个拉一个,差点儿一起摔个大马趴。
还好叫老道祖一甩袖子,给轻飘飘地扶起来了。
走在两人前面引路的夫诸一吐舌头,对着老道祖胡乱做个揖,兜头就跑了!
阿难迦叶完全不知这溜的飞快的,就是害的他俩出丑的罪魁祸首,脸上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躬身合十一礼,“西方教阿难迦叶,拜见道祖!失礼了!”
老道祖笑呵呵地道,“坐吧,你家如来叫你们来我这荒凉之地,可是有事?”
阿难迦叶在如来面前,那素来是巧舌如簧,很会揣摩人心的,拍马屁也拍得很溜,但是在这以星空为穹隆,以山川河流为地面,以高山峻岭为石柱,说话带回响,似乎浩瀚无垠,稍微踏错一步便要迷失其中的紫霄宫正殿,却不敢胡言乱语了。
两人对视一眼,伽叶一努嘴儿,阿难只好上前半步,手中举着请帖,态度十分恭谨诚恳,“我家佛祖如来,特叫弟子与道祖奉上请帖一封!邀请道祖驾临灵山,参加我灵山传道胜会!”
阿难一边儿说,就一边听着耳边有个动静,很耳熟,但是他感觉,他想的那个声音,应该怎么也不大可能在紫霄宫这么严肃正经的地方出现吧?
“吧唧吧唧嗷唔吧唧……”
……
可是,这听起来,明明就是好响的吧唧嘴的动静儿啊~
这谁啊,有没有点儿素质了还?
懂不懂礼节啊?
阿难趁着递请帖这么一个动作,眼睛稍稍往上看了一眼,一个肥嫩白胖,头上长角的小胖子,正盘腿儿坐在鸿钧道祖身边吃肉包呢!
阿难提鼻子一闻,眼泪都快下来了:好香的肉包味儿啊!
那边胖烈烈(自认为)可小声的与鸿钧道祖道,“道祖爷爷,这边有没有酱和蒜汁?包子有点淡,不大够味儿~”
并没有哦小混球!
老道祖伸手摸摸小龙的胖脑壳,叫他安静的吃东西,单手打开遥遥地从阿难手中摄过来的请帖,看了一回,笑着道,“我久未曾出门,现在不过是个含饴弄孙的糟老头子罢了,你们年轻人的这些新鲜玩意儿,我老人家就不掺和了,回去与如来说,我且贺他一回,叫他日后也好生修行!”
老道祖拒绝参宴,这倒也在情理之中,阿难迦叶并不如何失落,阿难躬身轻轻应了声是,又拿出一封请柬道,“这一封,乃是奉于道祖弟子,菩提道君的,原本我们是送到碧游宫的,但是碧游宫留守的,”
阿难顿了一下,硬着头皮道,“留守的道兄说,菩提道君早就来了紫霄宫了,因此……”
鸿钧道祖笑呵呵地摆摆手道,“菩提之前是来了我这里,不过他现在去了他师兄的兜率宫小住了,你们去那里找他吧!”
哦……
先来了紫霄宫的阿难迦叶心说这可正好,送了两回没送出去,等下可别又跑没影儿了,遂辞别了鸿钧道祖,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
出了紫霄宫的小小角门,行了几步云路,阿难迦叶回身望着那高耸入云,仿佛极难撼动的紫霄宫大门,齐齐地长出一口气。
伽叶好奇地道,“师兄,放在在道祖身边吃东西的,到底是谁,你可看清了?”
阿难摇摇头,“我哪里敢细看,只是瞧了个恍惚,也是个小孩子,不过倒不是那小灵猴,不知是不是紫霄宫里的小童子。”
伽叶道,“唉,这小孩子,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坐在道祖身边吃东西,真是好生胆大!”
阿难腹诽道,人家不仅敢吃,还敢要酱汁蒜料呢!
俩人一路行在兜率宫,啪啪一打门,门墩儿和门钉儿正坐在门口翻绳儿玩儿呢,一探头道,“这边!”
阿难迦叶就从西角门又挪到东角门,对着门墩儿和门钉儿一行礼,“两位小道友请了!”
门墩儿叫弟弟把翻绳儿挪到他手上去,起身打个稽首,问道,“两位打哪儿来,可是有事?”
阿难道,“贫僧乃是灵山大雷音寺佛祖座前的阿难,此番特地来兜率宫,替我家佛祖如来,给老君送请柬,烦请通秉。”
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递过去个小玩意儿。
门墩儿只觉得手心里冰凉凉硬邦邦,不知摸到了个什么东西,吓得一跳,一抖落手,“妈呀!啥玩意儿!你要暗害我!?”
……
阿难很是无语:哪里来的憨货?这入门红包,从来没收过?
门钉儿见哥哥受惊,把手里绳子冲着这俩人就是一丢,口中嫩生生地喝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胆敢到我兜率宫门前撒野!小爷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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