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能留下庙宇和经文在东土,已经很不错了。”
“慢慢传吧!”
鸿钧道祖叹息一声,“咱们太乙玄门,自来讲究一个清静无为和慈俭不争,与西方教截然不同,也不怪如来如今在三界,能占得一分天地去!”
菩提咕哝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什么外话出来,老道祖也没听清。
想这逆子也说不出什么好话,老道祖懒得理会。
菩提便道,“这如来做成东土传经布道之事,必定要庆贺一番了,若是他心愿得成,想必在自己家里偷摸庆祝一回便罢了,但是现在就好比满心期盼的大老母鸡,下锅热水一烫,才发现都是毛撑起来的,原来是个干吧小鸡仔,为了不丢脸面,想来这如来反而要大肆庆贺了吧?”
老道祖听得直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不过小徒弟说得倒也有些道理,鸿钧道祖道,“只怕不止如此,那如来一事不成,必定还有谋划,他的圣人之位得的不稳,这回赚取不到足够的功德愿力,肯定还有谋划,邀请天下众仙佛齐聚灵山,也是应有之意。”
菩提往凭几上一靠,掏出个毯子来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我反正是不去,老师,我就躲在你这紫霄宫,闭门不出了嗷!”
鸿钧道祖冷哼道,“天真!你以为他会不敢往紫霄宫递请帖嘛?”
菩提一想,嘿嘿笑道,“那不能,怎么着您也算是他的老师,那肯定要第一个给您递帖子啊,玉帝还得往后靠呢!”
小徒弟凑到老师身边,把脑袋枕上去,赖赖唧唧地道,“我到时候就说被您罚了,身上有伤,反正不出门!”
鸿钧道祖戳他额头,“你也有脸说!我的脸面尚且不要了,悟空有一个成日里挨揍的师父,他还做不做人?”
哼!
菩提捂着脑门儿,愤愤不平地挪开了,“总归你就是不疼我了!”
那是!
鸿钧道祖也不与他啰嗦,踹了菩提一脚道,“出去哼唧,别把我小孙孙吵醒了!”
转念一想,又吩咐道,“去给你大哥送个信儿,再告诉你二哥一声,免得如来突然送了请柬来,他们应付不及,谁去谁不去的,叫你哥哥们自己研究去!”
菩提好生郁闷,“他们就能说不去,我为什么不行?”
鸿钧道祖又把鸡毛掸子抽出来了,“我何尝说过不行!我是叫你找个好理由!”
挺大个人了,成日里叫老师打伤了出不了门,是什么体面的事儿吗!
哪怕你说你身怀有孕,说出去都比这个好听!
菩提叹息一声,蔫哒哒地道,“当年与洪荒中成形之时,还不如做个女孩子!”
在老道祖的鸡毛掸子抽过来的那一刹那,菩提飞身而起,急速往门口飞去,呼一声,扬起了好大一股风,吹得门窗作响。
老道祖顾不得修理他,连忙护住正在睡觉的三个小崽崽,好在悟空三个睡得都很熟,没被声音吵醒。
老道祖这才没在小本子上,又给徒弟记下一顿打。
菩提带着几个徒弟,去了兜率宫,太上老君一见他没带着悟空,衣衫也有点儿凌乱,等把师侄们打发去丹房玩耍,屋子里只剩师兄弟两个了,便哼笑一声道,“这是又做了什么了,叫老师给打出来了?”
菩提一点儿也不心虚,“别冤枉我啊,老头子叫我过来给你送信,怎么就成我是给打出来的了?”
太上老君一努嘴儿,叫菩提自己看,他身上那凌乱的袜子,打结的玉佩和丝绦,还有几缕飘飞的头发,“你这是好好儿的从紫霄宫走出来的样子?”
菩提满不在乎地道,“那我不是在老头儿那里随意了一些嘛,刚才在蒲席上歪着来的,又盖着毯子睡了一会儿,这起来自然就乱七八糟的。”
“所以还是老师一脚把你踹了出来,以至于叫你一点儿收拾一下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是吧?”
菩提眨巴眨巴眼睛,一指太上老君,“哥,你变得好刻薄,一点都不像别人家慈眉善目的好大哥!”
呸!
你就不配你大哥对你慈眉善目!
想我慈眉善目,你先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菩提哼唧一声,懒散地歪下来,把老师交代的事儿说了一回,“……反正您跟我二哥说一声,谁去谁不去,您俩自己商量!”
太上老君一皱眉,“那叫你二哥去好了,他素来脸黑,往那儿一站,也少有人烦他!”
菩提一拍手,“我也这么觉得!到时候老师咱们四个,就派二哥做代表了!”
太上老君瞅瞅他,“你是不是不想给灵山拿贺礼?打算叫你二哥出钱?”
那您可说呢,菩提歪在那儿嘿嘿笑了几声道,“我当年,可叫西方教给掳去不少弟子门人,连带着我大徒弟多宝,都成了他们家佛爷了,多宝身上那些法宝,哪一件不是我给的?如今都成了灵山的了,还想叫我给拿贺礼?”
“他们收下不亏心?”
老君一听,知道这是又戳着小师弟肺管子了,摆摆手道,“行行行,不给不给吧,我跟你二哥匀出来点儿,凑齐三分,替你送了!”
菩提一梗脖子,“不!我就不送!”
他一伸手道,“把那份拿来,给我多好呢!”
太上老君从屁股底下把戒尺掏出来了,“竹笋炒肉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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