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林就笑,“我这不是怕悟空又捣蛋了,您脸上不雅观么!”
上回小猴儿才趁着菩提午睡,在师父脸上涂了两个红脸蛋儿,菩提不知道是真睡熟了,还是走神了,竟也没发现,起来之后,就顶着那么张脸去给弟子们上了晚课。
一说起这事儿,师徒两个都笑了,菩提叹道,“小淘气包,越来越胆大淘气!他哥哥不在,这是没人能管得住他了。”
广林笑道,“我刚才回来,见悟空的法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还以为这小东西又在干什么坏事呢!”
“这会儿看师父什么事儿没有,我心里还诧异了一回!”
菩提哼一声,“你以为这小东西什么都没干?”
师父从袖子里甩出一沓子大字来,“这阵子这小猴儿有些不专心练字,我叫他在我这儿写完百页大字再去玩儿,你瞧瞧,人家干的好事儿!”
广林拿过来一瞧就笑了,“这是变出来法身写的?”
可不是呢!
他们在里间儿写,人家把法身放在外面,还留着一个小肉手写不好字的去看门儿,写完了抖抖毫毛收回去,大字也到手了。
菩提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小徒弟作弊,都给气乐了。
大师兄仔细看了一回道,“虽然取巧,但是悟空能控制法身,把字写的这么好,可见功底深厚,师父倒也不必太过生气。”
菩提道,“要不是因为这个,你看我揍不揍他!”
广林劝道,“背地里轻轻打两下屁股就算了,悟空一日大似一日,也是要脸的年纪了,师父别当着人的面儿骂他。”
菩提一脸惊诧,“你这师兄,忒狠心!我原本想着,捏捏脸,弹个脑瓜崩就好了,你竟然还要上巴掌?”
广林一脸黑线:师父你要这样,咱俩可就聊不下去了!
菩提逗了大徒弟一回,才道,“你瞧方才,我还不是什么都没说,就放他出去了?放心,师父靠谱着呢!”
也行吧。
广林把灵台山的事儿说了一回,又道,“师父给的那药,倒还真用上了,我去的时候,正赶上我捡的那小猴子修炼出了岔子,不是很舒服,给他服了一粒药,养了几日,好多了。他还叫我谢谢师父赐药。”
菩提摆摆手,“我也不单是为他,有备无患罢了,剩下的你也给他们了?”
广林点点头,又说一回灵台山各处安排,菩提听听也就算了,“以后那里就是你的道场,自己上点儿心,好好经营着,单后山那处桃林,好好养着,以后在三界,也是独一份。”
广林笑道,“现如今娘娘还把蟠桃园给悟空留着呢,咱们家的这处桃子,拿来送礼交际,倒也正合适。”
菩提道,“再养上一百年看看,若是品质好,到时候结了果子,就各处送些,别小气,亏了的,师父补给你。”
广林不肯,“师父把灵台山都给我了,哪里还能亏!”
菩提道,“傻孩子,道场养起来多破费你又不是不知道,单安置的那些人手,你就得好大一笔开销,师父给你就接着!咱们又没分家,更何况即便是分家了,难道你就不是我徒弟了?”
广林只得罢了,闲聊几句,这才告辞。
如此灵台山才算安稳过了一劫,各自又相安无事。
只观音一个,独坐紫竹林,只觉得闹心。
她在南瞻部洲,一身凡尘,护着那金蝉子转世,只等着他长大成人,身子骨健壮些,心志坚定,立下宏愿,好踏上取经之路,不想某一日弟子惠岸忽然来了,说灵山来了人,牵了金毛犼去,说是有事,又叫惠岸这个弟子过来与自己说一声。
观音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可能是要灵山要运送什么经文宝贝?要金毛犼驮着走一回?
牵去就牵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观音怕徒弟被红尘迷了眼,说了没几句,就撵惠岸回去了,根本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然后某一日,忽然之间,观音与金毛犼之间的联系,忽地一下子就断了。
干干净净,利利索索。
从前清晰的主宠印记,刹那之间不复存在。
无论自己在心底如何召唤金毛犼,怎么试图重新链接起主宠之间的联络,都没用。
就仿佛自己从来没有收服过这个坐骑一般。
观音一个恍惚,取经人夜宿之时,被毒蛇咬死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即便观音茹素久矣,那一晚也十分想来个炖蛇羹。
眼瞅着阴差又来接走了取经人的魂魄,观音又挖坑刨土一回,完事之后叹息一声,转身回了紫竹林,打算问问徒弟,灵山来人是怎么说的!
怎么她那么大一只金毛犼,就换了主人了!?
他们叫金毛犼干嘛去了?
惠岸和龙女也一脸懵,只说来的乃是佛祖身边的阿难,并没说什么,牵了金毛犼就走了,哦,好像来的时候,还带着文殊普贤两位菩萨的青狮和白象?
观音心里立时咯噔一声,立时觉得坏了。
她也顾不得训徒弟,纵身便去了灵山。
半路捡个半死不活的孔雀。
趁着如来如兜率宫求药的功夫,观音在大雷音寺,听阿难讲了过去的故事。
哦,原来她骑了好几百年的金毛犼,被太乙玄门给要回去了。
还被道祖给带去了紫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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