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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贵妃什么时候有喜(清穿) 第4节
    他觉得自己的念头有趣极了,朗笑一声,道:“贵妃好好想想,想要什么东西,晚上再告诉朕。”
    康熙走之后,容嬷嬷赶忙说:“娘娘,晚上千万不能再让万岁爷宿这里了……”
    佟宝珠暗笑,这么精明的人,还把皇上的话当真啊?
    随便一句话而已。
    康熙那是什么人?智擒权臣、削平三藩、统一台岛、驱除沙俄、三征葛尔丹的人,立下了历史课上划重点要背的功劳。
    会是个随心用事的人?
    昨晚不去储秀宫,应该是后果在他可控之内;今晚肯定要去的。
    昨晚一夜没睡,实在困极了。佟宝珠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容嬷嬷的话:“窗户打开通通风,把本宫床上的床单被褥全部换掉,熏香换成清水香。”
    又转头对容嬷嬷说:“本宫困死了,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这日的早朝上,除了日常的事务之外,重点谈论了反贼的事。
    吴三桂是死了,他的孙子吴世藩在贵阳继皇位称帝。
    吴世藩的威望与吴三桂相比差甚远,攻破长江,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平息叛乱是迟早的事。是以,关于接下来的战事安排,朝臣们划分了两大派。
    主战派提议把吴应熊的儿子和女儿全部斩首示众,震慑叛军,以示朝廷平叛的决心。
    主和派提议,让建宁公主写信给吴世藩,并派人南下招降。这样能节省军费不说,还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人员伤亡。
    建宁公主是康熙的姑母。吴应熊是附马,在吴三桂起兵的当年,他把大儿子吴世藩秘密送出了城,他和他二儿子被康熙下令绞死了。留下了不满十二岁的一名幼子和三名幼女。
    以纳兰明珠为首主战派和索额图为首的主和派,身边各有一帮朝臣支持,双方僵持不下。
    钮钴禄氏本来与赫舍里氏不睦,因着对康熙心有怨意,犹豫了半天,同索额图站在了一起。
    朝堂上下都知道康熙主战,当初就是年轻的小皇帝力主撤藩,吴三桂才反的。钮钴禄氏这么一站,原本势众的主和派,势力更强了。
    康熙心里的火苗直蹿。这帮权臣不但鼠目寸光,还总想否定他的决议,以显示自己更有眼光,更有存在的价值。
    他看到钮钴禄亮德拉了拉佟国维的衣襟,担心佟国维也站到主和派那里。
    立马高声道:“朕昨晚没休息好有些头晕,今日朝议暂且到此,关于叛贼之事,上午到乾清宫再议。哪位爱卿有想法,尽管提出来。朕会集思广益。”
    话落后,堂下一片低低的嗡嗡声。
    钮钴禄亮德是小钮钴禄氏的叔父,虽然他本人手中没有太大的实权,但身后的势力强。
    佟国维头大的很,今早在东华门外等开城门时,他就凑到钮钴禄亮德跟前说话了。
    家常话说的亲热,还热情的邀人家下朝后去天香楼吃早点。满脑子只顾着想后宫的事呢,忘了朝会上可能会有分歧。
    后衣襟被拉,他就知道是谁,是什么意思。他才不会跟皇帝唱对台戏,自装着不知。
    钮钴禄亮德只得伸长了脖子,跟他说话:“佟大人……”
    就在这时,康熙又说话了:“继后崩逝,朕心哀痛,这半年多来,无心后宫。多亏贵妃得力,把六宫诸事处理得甚是妥当,让朕无后顾忧。究起根源是佟家教女有方,恩赏佟大人半年奉禄。”
    佟国维正要出列谢恩,唱班太监哄亮的声音响起:“退朝。”紧跟着退朝的三声响鞭响彻在乾清门外。
    皇帝赏佟家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后宫。
    彼时佟宝珠正在梳妆,正殿里已经有几位请安的小主候着了。
    来传喜讯的小太监刘福是黄忠派过来的,一进承乾宫便大声道:“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今儿万岁爷在朝会上赏赞了佟大人。奴才来给您报喜了。”
    这样子喊话是不合规矩的。但这是黄忠的叮嘱,就是让各宫主子们知道,万岁爷看重贵妃,你们别一个个的拈酸吃醋,来贵妃这里说风凉话。
    万岁爷去哪儿,那是万岁爷自个的决定。心中有怨,没胆儿的就憋住;有胆儿的去万岁爷跟前抱怨去!
    容嬷嬷低声对佟宝珠说:“这是黄忠在向娘娘示好,娘娘接下来。乾清宫是有不少人得过佟家的好处,但黄忠一个顶他们几个。有了他,万岁爷的一举一动,娘娘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本宫是贵妃,何须要给一个不懂事的太监颜面。去斥责那位小公公不懂礼数,让他去找黄忠领罚。”
    佟宝珠持着菱花镜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眼角的细纹,这才放心。
    过了二十五岁,她就比较注重保养。每次熬夜,都要对着镜子看半天,是不是生出皱纹了。养成了习惯,忘了现在的身子,才刚十七岁这回事。
    容嬷嬷没有当即出去,等到佟宝珠放下菱花镜,才又说道:“娘娘如此,就把黄忠给得罪了。说不定他会转去示好储秀宫,那对娘娘便不利了。”
    佟宝珠:“过来的小公公有说是黄忠让他来的?”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容嬷嬷不敢再辩。
    刘福还等着领赏呢,黄总管可是说了,这趟油水厚。怎么也没料到,等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
    不但他很懵,殿里坐着的几位小主们也懵。这是乾清宫的太监,皇上跟前的人。
    荣嫔本来还想说两句酸话,也没敢再说,直接咽回了肚里。以前一直觉得贵妃娘娘是个好脾气的,原来是没惹着她啊。惹着了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佟宝珠坐到主位上,看着几位小主的脸色,暗乐,宫斗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一招“杀鸡儆猴”就把她们震住了。
    “姐妹们一早就来,有什么事吗?”没等她们应话,佟宝珠接着又吩咐宫女,“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点心,多提些过来。本宫没用早点呢,想必姐妹也没用,咱们一起吃。”
    有宫女应声离开后,站在宜嫔身后的石常在小声说:“储秀宫娘娘身体不适,她让嫔妾同娘娘说一声,今儿就不来请安了。”
    她这一出声,众人才注意到石常在。
    荣嫔立马连声问:“去请太医诊脉了吗?备案了吗?”接着又说,“身体不适便不能侍候皇上了,需要撤玉牌的,她懂不懂这个规矩?”
    第5章 宜嫔
    敬嫔用锦帕掩在额角“吃吃”的笑。反正她是不急,皇上不去储秀宫,十天半月内也轮不到她。
    看别人心急火燎,还挺有趣了。
    “敬姐姐笑什么?”荣嫔勾着头问,“我说的不对吗?”
    敬嫔没料到,荣嫔在激愤的时候,还能注意到她。憋住笑,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储秀宫娘娘还挺有意思了,贵妃娘娘又没规定每日请安。不想来,便不来呗,还特意告假;这告假也是身边宫女的事,怎么使唤石常在。她这是什么意思呀?”
    荣嫔最喜欢听别人说储秀宫妃的不是,但她也不喜敬嫔。索性两个人一起掐着了:“敬嫔姐姐,储秀宫娘娘什么地方惹着你了,让你在这里说她坏话?大家本来没什么想法,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储秀宫娘娘对贵妃娘娘不敬似的。”
    佟宝珠一看荣嫔又想挑事,赶快拦住:“荣嫔,敬嫔说什么话了?本宫怎么听不出来?太阳出来了,要是闲着没事,去逛逛御花园,养好精神,等着承宠。”
    顿了顿又说:“还是养身子生孩子当紧,等有了孩子,都去逗孩子玩儿,哪还有心思在这里嚷嚷。到那时候,请你们来,你们也不想来。本宫说过多次,没事不用来请安,看看你们几个,一个比一个跑的勤。累不累啊。”
    一直沉默的惠嫔激动地问:“娘娘,孩子能跟着自己?”
    佟宝珠:“……”还真问着她了。听说以前皇后生的孩子,都不能自己养。
    敬嫔跟着问:“娘娘,是不是皇上说过些什么?还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了什么?”
    另一个生过孩子的小主也问:“娘娘,谁生的谁能养?”
    容嬷嬷一看势头不妙,赶快插话:“各位主子,都想喝什么茶?奴婢去给大家沏。”
    她这一打岔,众人停了话头。
    佟宝珠摸了摸鬓间的发簪,笑道:“什么都是物以稀为贵,孩子也一样。大家要是生一两个,自然是百般金贵。要是每人都生五六个出来,皇上会不升位份?会不让亲娘养一两个?”
    众人嘀咕,道理好像是没错。
    但怎么能生出五六个来啊?这又不同于绣个帕子,做件衣服,熬熬夜就把活给赶出来了。要是能赶工,熬个一年半载的也愿意。
    僖嫔站起了身,“娘娘,嫔妾告退了。”对众人说,“有哪位姐妹一起走吗?”又笑道,“兴许能偶遇到皇上呢,你们不去别后悔啊。”
    除了宜嫔之外,众小主纷纷说告退的话。
    待她们相继离开了,宜嫔红着脸,走到佟宝珠跟前,小声道:“娘娘,嫔妾跟您说句话。”
    “来里面说。”佟宝珠说着话,便往西次间里走。
    这些嫔妃里,佟宝珠最喜欢宜嫔。活泼开朗,又容易接受新事物。整个后宫里,就数她生机勃勃。不像其他嫔妃那样,整日怨天怨地,想得好处,又不愿付出。
    让大家早睡早起,早练五禽戏,晚练八段锦。早上喝红糖生姜水;中午喝豆浆,每隔两三天喝一次益母草乌鸡汤等等叮嘱。只有宜嫔最积极,每天认真的照做,一坚持就是几个月。
    其他人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是以为她背后藏着什么阴谋,压根不理会。
    她能有什么阴谋?不过是想让她们的身体容易受孕罢了。宫里的女人寂寞,闲着的时候生事非。
    爱闹事挑事的还好,事情总能平息;最让人担心的是那些闷不吭的,长时间下去,是会抑郁成疾的。
    这也是后宫女子寿命普通较低的原因,活着没意义,便没了精气神儿,没了精气神儿,命就没了。
    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就有了精神寄托,对未来有了盼头。
    倘若后宫在她的照料下,女人个个健康,还能每人都至少生一个孩子。那是多大的功劳!不但救了这些女人们。
    凭着这份功劳,既使万一哪天犯了错,也能保命。
    “娘娘,按着您说的方法估计,嫔妾今日最宜受孕。”宜嫔羞答答道。脸蛋红朴朴的,眼稍里都带着笑意。
    佟宝珠:“……”今晚康熙是储秀宫的。
    “宜嫔,坐下来慢慢说。”
    佟宝珠坐在软塌上,胳膊支着小桌几,一幅促膝长谈的架式。不能一下子拒绝啊!多打击小姑娘的自尊心。”
    “你现在月事周期是多少天?”
    宜嫔坐在桌几这边,轻声道:“嫔妾听了娘娘的话,每日锻炼,果然有效果,身子松乏了不说。这两个月,月事周期也稳,都是二十九天。”
    “今天是第几天?”
    “上月二十二来的月事,今儿是初八。” 宜嫔迟疑了片刻后,道:“十五天。”
    “也就是说,再有十四天会来月事?”
    宜嫔点了点头。
    佟宝珠看到容嬷嬷端着茶进来,对着她和三位宫女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本宫跟宜嫔说几句私房话。”
    容嬷嬷:“……”娘娘又要操闲心了。
    自从那次昏倒后,就时常奇奇怪怪的。这种情况非但不能说,还要替她打掩护。就连佟家的人也不能说。
    容嬷嬷不情愿地招呼红云、素云和宜嫔带的宫女一起退到门外。
    佟宝珠又问:“你现在身体有什么感觉?”
    宜嫔低着头说:“那里比往日湿滑,小腹紧紧的,有点扯扯拉拉的隐疼。”又急忙说:“有一点点疼,不是很明显,以前嫔妾没注意过。还是娘娘让嫔妾每日注意身体的变化,才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