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秋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他几辈子加起来都还没来得及解决个人问题,第一个吻如果是被眼前这个不认识的大兄弟给强行一波带走,?杜长秋觉得他可能真的会被气到在身体好起来之后,谢永安的委托他都来不及管,就得奔袭八百里先把这大兄弟弄死!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为何完全没人伺候的屋里,房门打开,门口终于跑进来一个小厮,看到这人的一瞬间,脸立刻沉了下来,连声说:“安国公子,陛下命我家少爷必须现在出城,任何人不得阻挠,外面车马已经备好,还请您行个方便。”
此人动作被打断,抱着杜长秋停顿了一下。
杜长秋趁机终于蓄力成功,猛地抽身往床里面一个打滚,摆脱了这不知道是谁的安国公子。
这安国公子知道势头去了,叹了口气,连声说:“罢了罢了,衡之你心中傲气我知道,但是我心悦与你,绝不是有意折辱。你若是日后想通,便让人把这个玉佩送给我,届时无论你在哪里,我必然派人接你回建安。”
此话一出,他解下腰上的玉佩,硬塞到杜长秋手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公子,您还好吧?陛下让我们即刻离开,夫人拉着大人,说什么也不肯把家里的车马分派来,最后只给了一辆破车,盘缠也只给了二百两银子。”小厮赵宝儿才十七岁,跟谢永安一起长大,此刻看着公子仙人一般的人物,却被逼着远走华容,几位天潢贵胄也不来相看。
唯有个安国公子来了,还动手动脚,趁着他不得不去安排车马,回来就抱着公子,显然差点欲图不轨。
赵宝儿心中委屈,竟然落下两滴泪来。
杜长秋神色恍惚,压根不知道小厮在埋怨什么,他只感觉到这副身体的体质似乎极其不好,刚才一挣之力已经彻底耗干净了他的力气。
杜长秋恍惚之间,只感觉像是被赵宝儿扶着上了马车,躺下之后,马车一路颠颠簸簸,杜长秋一路是昏昏沉沉,几乎是晕乎着到了任上。
几乎是赶着第一场大雪飘下来,杜长秋这一辆小马车才算是飘忽忽地进了华容县城里。
满地都是土路,九曲十八弯的险峻山林,谢永安这个身体是只中看不中用,十足的弱不禁风,杜长秋被扶着下了马车,第一件事是直接吐在了县衙大门口。
听说县太爷到了,典史和县衙六房的胥吏都齐齐等在门口,此刻见到杜长秋一下车,众人全都变了脸色,还没来得及惊艳,就看到杜长秋“哇”地一声吐在了县衙门口,齐齐愣了一下。
杜长秋却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他只感觉到这一吐出来,胸口那股闷气居然还一举畅快了一些,杜长秋勉强才能喘着气,抬眼看这个华容县衙。
县官刚到,首先要安顿家人,自己也得先安置下来,因此一般不会在正衙门口等着。大家到的是县衙后面的住所,也是后衙门口。
只是这后衙门口看着十分残破,门口朱漆落尽,被小厮赵宝儿扶着杜长秋,跟着师爷他们往里面走进去,只看到一进门就是荒草丛生。
荒草便也算了,一路走进去,屋檐残破,连着二进内院的地方,直接倒了一大片厢房,凄风苦雨的,看着哪里是能住人的地方?
“公子,这地方……”赵宝儿自小跟着公子,情分与一般小厮不同,不夸张地说,昔日他过的比一般少爷也不差,如今看到这地方,再看看面白如纸的少爷,赵宝儿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替他少爷委屈。
杜长秋倒是不动声色,他连原始部落都睡过,这地方好歹也是屋子,而且还是青砖大瓦房,结实、挑梁高,他不嫌弃。
“二进这边,暂时便不用管了,我也没带女眷,我们把主屋打扫一下住下就好。”杜长秋拍拍赵宝儿,不等他说话,就非常淡定地开口。
“大人,自师爷说了新的县令大老爷要来,我早就把这正院打扫好了呢,只管住下就是。”县衙里留着看管的是一对老夫妻,一个是门房,另一个边负责照管内院,看着都五十多岁,但是好在看着走路行动还算矫健,听到杜长秋的话,那老妇人就赔笑着赶紧回话。
她还有些害怕,生怕新的老爷嫌弃他们没把县衙后头照顾好,可她也就一个人,能把正房这里收拾出来已经很不容易。
杜长秋当然没生气,这几进的院子,哪里是一两个人能收拾出来的?这华融县衙后宅不大,但是好歹也有两进半,左右各带两个独门小院,只怕要收拾出来,连丫鬟仆妇一起,住得下几十个人。
当然,这个时代出门不易,往日上任的县太爷,谁不是带着奴仆仆妇家人,加起来最少也得是大几十号人赴任。
偏这位新的县令,长得好看的跟神仙一般,看着十分羸弱,还只带着一个小厮。
杜长秋不知道他人腹诽,他好不容易到了,见过了典史和六房胥吏等人,寒暄问好之后,订好了三日之后休憩完毕,开始处理衙门的积压工作,又拒绝了典史要赠送几个仆妇协助他安顿的想法,送走众人,杜长秋这才彻底安歇下来。
没有马车一直颠簸,晚上,杜长秋叫了水,和中世纪不同,大业的贵族阶层还是非常重视清洁的,此时已经有肥皂团作为日常洗漱之用。
根据谢永安的记忆,此时的肥皂团还是士大夫阶级的人才用得起的奢侈品,基本是用白面、皂角捣碎细细研磨,然后再加上香料等东西捏成一个小团儿,大概手掌心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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