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幽砚说着,侧过身来,望着那小羊驼看了许久。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亦秋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幽砚淡淡应着,又躺平身子,将目光望向了旁侧。
“你又有心事不和我说了。”亦秋说着,瘪了瘪嘴,道,“不说也行……你,你让我猜猜。”
幽砚闻声,不由轻笑:“那你倒是猜猜看。”
小羊驼「嗯」了一声,小脑袋压在枕头上,目光炯炯有神,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她没有想太久,便将脑袋微微一偏,再次望向了幽砚。
“你是不是在想,我往后到底该和这只口水羊如何相处?”
“在梦里,我可是什么老底都被这口水羊给看穿了,想想都觉得尴尬。”
“我猜得对不对?”
小羊驼说着,伸出一只小蹄子,轻轻碰了碰幽砚细瘦的胳膊。
幽砚不由得沉默了好半天,这才闭目淡淡说了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敢揣测我的心思了?”
小羊驼瘪了瘪嘴,道:“敢想就要认呀,你说,我是不是猜对了?”
她又一次追问着,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短暂尴尬后,亦秋挪了挪身子,凑至了幽砚旁侧,将暖和的自己贴上了幽砚有些冰凉的手臂。
“我就问你,昆仑山里发生的那些事,你全都记得吗?”亦秋问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说,是这个梦境里,是我们之间那些事。”
“没那么心思去记。”幽砚漠然应道。
“我才不信!”亦秋说着,眯眼笑了笑,“你老说我幼稚,说我又笨又傻,可梦里的你,也是个小屁孩!”
“什么都不懂,好骗又好欺负。”亦秋说着,目光游离了片刻,似是陷入了一段回忆之中。
她想着想着,忽然笑出了声,小蹄子用力碰了碰幽砚的手肘。
“幽砚,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你想和我做夫妻啊?”
“你……”
“真的太好笑了,你诶,幽砚诶,魔尊大人!你在竟然在一场梦里,对着一只羊驼说出这样的话,你小时候也很傻……嗯,嗯——嗯?”
好好的话,说着说着忽然没声了。
毫无疑问,她又被幽砚「禁言」了,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幽砚都可以轻易堵住她的嘴。
好家伙,双标怪,权限鸟!
只准自己欺负羊驼,不准羊驼笑话自己!
亦秋想到此处,忍不住咬了咬牙,扭头到一旁生起了闷气。
气着气着,身后那平躺之人,竟忽然伸手搂住了她软绵绵的脖颈。
“嗯——”亦秋下意识扭了扭身子。
这鸟女人,不想让羊驼说话,却又还想抱着羊驼睡觉,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幽砚见小羊驼扭得厉害,床都被她弄得颤了起来,一时不禁轻笑。
“别闹,睡觉。”她说着,揉了揉亦秋的后颈,轻轻解开了那道禁言咒。
小羊驼不再闹腾,只是瘪了瘪嘴,刚想哔哔点什么,便隐隐看见了幽砚脸上泛着一丝红晕。
那一瞬,她不由得看愣了神。
这鸟女人,怎么忽然就脸红了呢?
提起梦中那些黑历史,真有那么令她自惭形秽吗?
亦秋目光好奇地望着闭上双眼的幽砚看了许久,眼底忽而生出了几分笑意。
但她为了不被再次禁言,最终只对幽砚轻轻说了一句:“晚安……”
晚安,薄脸皮的鸟女人。
许是因为身在幻境,体内灵力或多或少受到了浮梦珠的压制,幽砚身上的伤势恢复得并不快。
逃离昆仑山的第五日,亦秋于幽砚的帮助下变回了人形,虽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照顾过旁人。
但这一次,她还是事无巨细地照顾起了这个并未失去行动能力的伤患。
她本以为幽砚会在这幻境之中修养挺久,却没想到幽砚刚恢复了三成的气力,便已思考起了离开的方法。
幽砚并不是不知如何突破幻境,只是她担心幻境之外会守着一个翳鸟,毕竟如今的她伤势过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应对那只翳鸟。
正因如此,亦秋将压力施加到了系统身上。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外面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种无理取闹的语气在很多时候真的有用,就像上司面对社畜职工时一样,只要给足了压力,总能挤出点儿成果。
当亦秋对系统进行了多次的威逼过后,系统终于给出了一个像样的回复。
【浮梦珠乃翳鸟郁溯随身之物,若要离开浮梦珠幻境,必会惊动翳鸟。】
“你在和我说废话?”
【翳鸟曾为祸斗天火所伤,此伤损及心脉,每至月圆之夜便会发作,疼痛难忍,须得浸入蛇山灵池,于那五色千叶莲旁调息整夜。】
“每至月圆之夜,她就会很虚弱?”
【是的,每逢月圆,便是翳鸟最为虚弱之时。】
亦秋不由一愣,忽然想起了原文之中,大反派幽砚杀掉翳鸟郁溯的那一夜,恰也是月圆之夜。
那时翳鸟便当领得十分突然,文下不少读者都在狂刷问号。
——翳鸟修为也不低,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幽砚收拾了?
——好突兀啊,真的好突兀啊!
可对此,小鸟咕咕飞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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