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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页
    亦秋这般想着,已顶着寒风,在一种极度紧张的情绪之中,来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面前。
    她又一次深吸了一口凉气,微微侧过身来,用力向里撞去。
    那于她而言,足足紧闭了数月之久的一道房门,只一刻便被她轻易冲撞开来。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小红花,就算不是小红花,应也能看到一只屁股带刺的鸟儿,或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又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一种其他的,让人难以形容的可怕玩意儿。
    比如说,很多玄幻小说里都会出现「心魔」一类的东西,大反派小时候在家里养心魔,好像也是一件说得通的事情,毕竟这个房间的存在真就神叨叨的!
    可事实上,小羊驼推开了房门,却偏偏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间屋子里空无一人,可屋子里的陈设十分干净,怎么看都是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
    什么情况啊……
    “叔叔……幽叔叔,您在吗?”小羊驼提心吊胆地轻声问着,见屋内没有回应,不禁迈着步子,朝里头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平日既不开门又不开窗,到了夜晚也不会点灯,每时每刻都十分昏暗。
    为了让里面亮堂点,亦秋将房门敞得特别大,她一点也不喜欢黑暗。
    而且她特别特别害怕待会儿走着走着,一只拳头大的蜘蛛会突然一声不吭出现在她的脚边。
    她发誓,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就算那蜘蛛真是她无比熟悉的小红花,她也能当场被吓到昏厥过去。
    万幸,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在屋子里大概绕了一圈,还大着胆子叫了几声小红花的名字,最后什么东西都没看见。
    小羊驼咬了咬唇,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幽砚的父亲,真的存在吗?
    若是真的存在,那明明住在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地方,为何这么久了,他还不曾露面一次?
    亦秋这般好奇地想着,忽而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窗边的书案前。
    有风吹入屋中,亦秋看见那书案之上,好厚一摞写满字迹的宣纸,被风吹得飘起了一角。
    她瞬间大起胆子跑上前去,将两只前腿踩上凳子,把自己那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了书案之上。
    镇纸之下压着许多墨宝,她用嘴巴吹了吹风,便能隐隐看见一些上面的内容,字迹有的潦草,有的娟秀,并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小羊驼沉思许久,忍不住有些吃力地抬起一只蹄子,在下巴的帮助下,把镇纸推开,将底下的墨宝尽数弄到了地上。
    她想,待会儿有人来了,她一定能被骂死,可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跳回地面,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翻看起了那些对她而言阅读起来多少有些吃力的繁体毛笔字。
    她以为里面会写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却偏偏翻了半天,只看见了一些酸不拉几的诗词歌赋。
    而且不是写情便是写景,两种不同的字迹,似是在借笔墨进行交流。
    其中一方落款为「幽烁」,另一方落款是「汀兰」,看上去——像是鸟女人爹娘年轻时的情书。
    噫!古代的鸟儿谈恋爱还得有文化,新世纪老文盲瑟瑟发抖。
    不过这么一大摞的信纸,难道全是你侬我侬的情书吗?
    亦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不停地开始向后狂翻,翻着翻着,她终于翻到了比较靠后的一张。
    只那一瞬,她便愣住了心神。
    那一张纸上,没有落款。
    但其实,前面好多张都不曾再有落款,许是他们在一起了,便不再像从前那样酸兮兮地互传情书了。
    所以没有落款并不奇怪,真正让亦秋感到诧异的是,这张纸上,只有四个字。
    那是用两种不同字迹所写下的同一个名字。
    ——幽砚。
    是幽砚,不是幽厌。
    小红花说过,小幽砚也曾说过,她的名字,是厌恶的厌。
    可为什么这书案上写的是「幽砚」,而且恰是源自幽烁与汀兰的字迹。
    五百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屋子里的人去了哪里,这个名字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的一切,是幽砚真实的回忆吗?
    “系统,系统!”
    【在呢。】
    “这名字是怎么回事?”
    【支线剧情,还请宿主自行探索。】
    “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叫幽烁的,就是幽砚的父亲,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在这里住过吗?”
    一阵沉默后,系统终于给予了回应。
    【早在幽砚很小的时候,幽烁便已将她抛下,幽砚于孤独中长大,才会成就后来的性子。】
    幽砚于孤独中长大……
    那这个房间里的父亲是怎么回事?小红花又是什么怎么回事?
    亦秋不由得乱了心神,千头万绪,无一处是她能抓住的。
    她茫然地站在原处呆愣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小羊驼扬起头来,只见幽砚站在她的身后,静静望着地上被她扒拉出来的那一张宣纸。
    “幽——砚——”少女念着这个名字,目光里写满了对它的陌生。
    可短暂的陌生过后,她的眼中又泛起了一丝泪光。
    她蹲下身来,伸手将其捡起,静静凝望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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