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是最安全的,永远诚挚,永远明朗,永远不会被刺于他。
所以华峥的问题楚御衡本能地回得干脆果断:“朕明白,世间何人都可能有异心,独独阿暮不会。”
华峥在确定没有对容暮有恶意的状况下,华峥看到帝王腰侧空荡荡的,连个腰佩都没有:“陛下可还记得容暮给陛下的玉佩?”
“你如何知晓那是容暮给朕的?”
华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来:“因为那玉的料子是老朽在北疆的时候赠给他的,当时老朽多嘴提了句让容暮日后送给心仪之人,那时还不知他要送给何人,但转瞬老朽回京,老朽就看到那玉佩带在陛下腰侧。”
摩挲着自己因长年握柄而起了老茧的手骨,华峥想起容暮当时的样子心疼到酸麻:“北疆的天多冷啊,烧了炉火也不管用,老朽就见他一边握着冷冰冰的刻刀,一边哈着气,手都冻红了,甚至起了冻疮也没停,他这都是为了谁?”
楚御衡麻麻地看着华峥,失魂落魄。
为了谁?
当初的阿暮是真的爱他啊!
犹如万剑穿心过,楚御衡实在难以招架华峥再多说一个字。
可华峥华峥不介意刺得更深:“容老朽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容暮倔强,谁想他和陛下纠缠不清,最后落下一身伤而逃,也是陛下厉害,能将那么爱慕陛下的人逼的一把火烧了丞相府也要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
第100章 救人者谁
陛下的伤似乎又反复了。
自休沐日后御医一位位地往陛下的寝宫涌,?珍贵的药材换着熬,接连不断地给天子送去,可天子的病不见好转,?这大半月的朝政都还是公主殿下接手处理的。
甚至坊间还起了传闻,?将天家这回病重编扯到上回北盟国身上,还传得有理有理,连细节都填补得像模像样。
但进宫的华峥不信外头的传言。
此刻行于雅贵长廊的华峥手中紧紧攥着一幅画像,这是他之前想给楚御衡看容暮小时候的画像,?但那次天子来得太急了,他最珍藏的画像都没取出。
华峥有留容暮画像的习惯,为了避嫌,?他能见到容暮的时候不多,?所以总安排了画师去偷偷记住容暮的样子,然后回来画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画师换了又换,画卷的总数也快破了佰。
这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只是华峥未料这画他会主动给天子看。
不过他这么做还是为了让天子对容暮更加愧疚罢了。
先入情爱的总会吃亏些,同样后从情爱里走出来的,?也远不如前者洒脱,华峥不知该不该庆幸容暮已经走了出来,?现在才不会如之前那样将陛下看作唯一的火光。
所以华峥这次进宫就是为了送画,?陛下越是因此难过,面对容暮的事项就会愈发的踌躇……
他来时还不曾落雨,?这头刚到陛下寝宫外头,?雨滴就噼里啪啦地落下。
华峥看着手中的画卷,不免有些庆幸今日走得早些,否则这画就要被雨淋湿了去。
尽量换上轻松的神色,华峥跟着小宣子进去。
“陛下,?华老将军到了。”只说了这一句话,小宣子就恭敬地下去了。
“老朽参见陛下!”
华峥并未张眼四顾,但他也敏锐地感受到不对劲之处。
帝王的寝宫本该明净透朗,可现在地上的薄毯还留有黑黝黝的药汁残迹,同时窗户紧闭,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更让殿中的腥膻浓郁了起来,更先萧索的还是明黄色龙床上的男子。
楚御衡声音也万分低哑:“起吧,老将军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老朽有一画要给陛下看。”
华峥解开细绳,手上动作麻利也细致,慢慢在天子面前展开了这幅作于十多年前画卷。
在榻上的楚御衡侧过身子看去,等他看清画卷上所做的内容,一双鹰目圆瞪,目眦尽裂。
“其实容暮早在十多岁的时候就见过陛下了,只是那时陛下似乎晕厥了过去,他给陛下喂了什么,还把陛下抬到亭子底下凉着。”
楚御衡一手用力,险些攥碎了坚硬的床木,此刻他的目中痛色更沉,看着或许是世上唯一得知当年全貌的华峥,楚御衡压下喉间的腥甜:“你说什么?”
“就是字面的意思,容暮当时和清泉寺的住持一道下山,半路上还救了陛下。”
“你确定么?”
“老朽记得清楚,老朽现在不就带来了当初的画像了么。”
而楚御衡没有不信,他就是因为已经相信了华峥的话,才会如此大的反应。
之前若他怀疑容暮还没有证据,今日华峥入宫带来的画像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画上的他的确和数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样,不一样就是旁边多了两人,一是着着僧袍,手握佛珠的老僧,宁外一个则是明朗少年郎,半蹲在地上半抱着倒地之人的上半身,一手还探在那人的嘴边,似在喂什么东西。
楚御衡心里清楚。
画中人是在喂饴糖……
汗滴顺着锋利眉骨落下,楚御衡聚了聚有些涣散了的黝黑瞳目:“那阿暮为何会说去书院前不曾见过朕?”
看到楚御衡吃惊痛苦的样子,华峥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活,这么多年他一直扛着来自皇族的压力,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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