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余靠在他肩头压出来的印子。
不是?!
识墨愣了下,继而惊呆。
那是什么?!是他在小话本里看过的那种东西吗?!
这这这……这是他不花钱也能看的吗?
他知道少爷和小少爷要好,经常睡一个屋子,但他们难道不只是单纯地睡觉吗?
昨晚少爷和小少爷是牵着手回来的,小少爷还哭了!上回,少爷好像亲了小少爷的手腕,不是他眼花吗?
他们竟然是那种关系?!
识墨已经震惊得口齿不清:“那、那是……”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踮脚看向屋内,奈何被他家少爷挡了个严实,啥也瞧不见。
谢承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别声张。”
识墨目瞪口呆,连忙捂住了嘴。
怎么会这样?!
谢承带上身后的房门,回了自己屋子。
识墨跟在他身后,伺候他穿衣。
“少爷,您……您跟小少爷,不是兄弟吗?”他看着谢承的表情,小声地问。
他只是个小书童,有幸跟在少爷身边识了几个字,读过一些书,但并不懂情爱之事,那些风月话本也没告诉他男子与男子也能做夫妻……
他想想就觉得惊世骇俗!
只是换到他家少爷和小少爷身上,又好像不那么“可怕”了。
谢承挑眼看他,“恶心?”
“不不不!”识墨连忙否认,“我怎么会觉得少爷恶心!我只是担心少爷——”
“您是二房唯一的男丁,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外人说不定也会嚼舌根……”
识墨说着眉头越皱越紧,“少爷当真认定了小少爷?”不是一时意乱情迷?
“识墨你听好。”谢承理好衣摆,郑重地看着他,“我不管旁人怎么想,但在你这里,小余就是你另一个主子,待他要像待我一样,你明白吗?”
识墨忙不迭点头,“那……小少爷以后就是少夫人了吗?”
谢承顿了顿,弯唇笑了下,对他道:“别在他面前乱说话。”
识墨跟着咧嘴,笑眯眯地点头,“我知道了。”
不管旁人怎么想,他只听少爷的。
平安过来喊他们用早饭,谢承让识墨去伺候姜羡余起床。
后者起来的时候,段书文已经去国子监上课了。
姜羡余惭愧地摸摸鼻子,决定明早起来练武。
用过早饭,谢承回屋里读书,姜羡余也在旁边摆了一张桌子,开始做功课。
这回刘夫子布置给他的功课不再是“之乎者也”的孔孟之道,而是一些杂书。有农事,有算术,有工艺,还有经商之道。
夫子说让他都看看,不懂的地方做好标记,看完写写感悟,说说对哪个最感兴趣。
姜羡余先随便翻了翻,发现那些锻造术和机括图还挺有意思,接连看了几日。
这几日,谢承没说要同他一起睡,但偶尔姜羡余半夜睁眼,会发现对方就躺在他身边。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后来就随谢承去了。
每日早晨他们会一起练武,姜羡余还教了段书文一套简单的拳法,只要他学个皮毛,强身健体。
月底段书文休沐,说要带谢承去见几个同窗好友。
他的同窗都是举人,且能在金陵国子监读书,都是学识渊博之人,能给谢承一些指点。
姜羡余在屋里看书,没跟谢承去。
“你们聊那些我未必听得懂,还是不去了。”
谢承也没勉强,摸了摸他的耳朵。
姜羡余的耳朵立马红了,连忙扭头避开,把谢承推出门外。
他和段书文一去就是一天,姜羡余估摸着他们晚饭也不回来,决定去镖局找大哥一块吃饭。
平安和识墨跟着谢承他们去了,李婶夫妇出门添置东西,只有王婶在家。
段书文同她签的用工契还有半年,加上如今家里人多,就先留下用着。
姜羡余同王婶说了一声,去镖局找他大哥。
姜柏舟当真每日都检查他功课,翻看他的笔记。得知他最近对锻造术感兴趣,还给他另外找了一些书。
这日看到他,又拉着他出门,“来得正好,同我见找个人。”
姜羡余:“谁?”
姜柏舟:“袁五爷。我托他查任逍遥的消息。”
袁五爷手下有几只船队,且在官府有些门路,有时会被征去替官府运粮,背后的势力不小。
“前些年走镖搭过他家的船,没曾想遇到水匪,帮过他一把。”
姜羡余心想能让他大哥这么说的,肯定不止是“帮一把”,说不定是救了袁五爷的命。
事实还真如他所料。
袁五爷确实是因为救命之恩,才答应帮姜柏舟查任逍遥,没想到还真查到一点东西。
姜柏舟和姜羡余在望江楼宴请袁五爷。
对方是个面容黝黑、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估计也会些功夫。
一来也不寒暄,先将查到的东西递给姜柏舟。
姜羡余凑上前一块看,纸上写的是“谢彦成”此人的生平经历。
“这人半个月前来的金陵,户籍和路引俱全,祖籍杭州,姓谢名彦成,二十有四,是个武秀才,来金陵参加武举。”
袁五爷抿了口酒,继续道:“姜兄弟说这人身份有假,我便让人去杭州查了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