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宸觉得这完全就是个送命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是苍白的,倒不如让沉默替自己发声。
说是爱人,让现在的念笑误会?
说不是爱人,让日后的念笑生气?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念笑,嗤鼻一笑道“思考这么久,难不成忘记了?”
一个早已过世之人,却得不到心爱的人承认,这是何等的悲凉,而眼前的男人又该是何等的薄凉无情。
念笑思来想去,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可靠,对待前任都这样,若是自己以后真和他好了,岂不是比前任还惨,那可不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感情纠葛的苦情大戏,不适合自己,还是趁着现在与对方说清楚吧!断了自己的念想,也好断了对方的心思。
“魔帝大人,你与我含糊不清的关系,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在相见,权当是放过我了。”
帝宸当即面色大变,一把抓住念笑的手臂,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念笑看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道“到此为止就是到此为止,干净利落不要再见!”
他抽回手臂,手指在空中轻点,金色光芒乍现。
眨眼间,念笑便消失在帝宸眼前。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帝宸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其中缘由。
“哎…”帝宸神色忧郁的长叹一口气,刚进步一点的关系又归回原点,要怎么解释?
怎么可能会忘了他,“忘”字本是“亡”和“心”的共同体,那是要死了一颗心才可以做到的,而自己的心因他而砰砰乱跳,永不停歇。
不一会儿,帝宸的身影转身消失在原地…
这时,其三从稽查督走出来,站在帝宸刚刚消失的位置,喃喃自语道“温水煮青蛙,可不太适合小二爷。”
他背着手,黄色的道袍上看上去有些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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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院,与青菊台和怡红楼在同一条街上,有名的风月场所,也是小话本的起源地,毕竟哪里有故事哪里就有段子。
由上百棵百年红木打造而成门头,醒目显眼高调至极,念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哪位心理变态的大佬,开了这间反人类淫「黄」秽的受虐院?
调教不就是受虐吗?
站在调教院门口,念笑双手叉腰,俊脸面无表情,看上去严肃极了。
调教院的小厮看见念笑后,笑眯眯的迎上前,“这位爷,里面请~是捏新还是训旧?可有喜欢的奴?”
念笑跟着小厮往里走,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是新来的?不认识小爷我?”
小厮面露尴尬之色,诚惶诚恐道“求爷见谅,奴是昨日刚来的。”
其实他已经来了三年多,但为了小命必须撒谎,如不这样客人会很尴尬。
“你说谎。”念笑毫不犹豫的拆穿了。
小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咚!咚!咚!”脑袋用力地敲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等抬起头的时候,他额头上已经磕破了皮,一丝鲜血沿着额角流了下来。
小厮不停的扣头求饶,咚咚咚的声音引来路过人驻足。
念笑无语,这他妈是个什么奇葩?
他这张美若天仙的俊脸,看起来像凶神恶煞的变态男吗?
小兰宝正在青菊台外揽客,瞧见不远处的调教院门口围着许多人,便上前看去,一眼就瞧见小二爷,正要靠口叫,便见小二爷弯腰扶起小厮,一脸不爽的往调教院里走。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二爷进去,在小兰宝心里,小二爷可是世上顶顶好的男人,绝不会去调教院那般地方。
小兰宝急忙跑回青菊台将此事告诉了小淘气,两人决定在外面等小二爷出来,他们担心自家俊美无匹的小二爷在调教院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受欺负。
一时间,青菊台所有人都知道小二爷去调教院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念笑坐在调教院高级包房里,他嘴角微微抽搐,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软塌水床特质椅,薄纱香膏小药丸。
手铐脚镣小皮鞭,麻绳口球小辣油。
各种形状的玉棒,各种型号的夹子,居然还有狗链子?呃…真他妈恶俗。
“这是什么玩意?”念笑挑眉,手指夹着一个小铁环,好奇的研究着,这么小的玩意莫不是塞进嘴里?或者是塞进后面那里?
咦……
“回爷的话,这是定环,用在男子阳|||处根部,控制…”小厮的话没说完,就被念笑打断。
“停停停,别介绍了!麻溜闭嘴吧!”念笑连忙将手中的铁环丢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嫌弃。
小厮低头不语,跪在地上。
“叫你们管事的来,爷有事问。”
“是。”
小厮跪着退下,念笑不禁好奇,天天这么跪着膝盖不疼吗?
这地方可真他妈没有人性,还是自家的青菊台好,统统都是你情我愿,感情到位的滚|床单。
片刻后,包房门被推开,念笑抬眸看去,只见一位长相尚品的男子,慵懒的半倚着门框,一双勾魂眼,嘴角一粒小痣,玉雕一样的俊脸,抚媚娇俏美艳十足。
衣领大敞四开,露出白腻的颈项,玉肩上有一条鲜红色弯弯,触目惊心,充满了y秽的气息。
腰细得像水蛇,四肢窈窕织细,一身轻飘飘的石榴红纱衣,美艳得像会发光,彷佛红尘化成了烟霞,围在了这男子周遭。
“爷~”这嗲嗲的叫声,尾音上扬还拐弯。
念笑刚端起茶杯,嘴里的茶水还没等咽下去,就一口喷了出去。
“噗…咳咳咳咳!”
是看小爷长得比他美,准备让小爷喝水呛死吗?
“呀!爷,您怎么了,奴这就帮您舔干净~”
念笑闻言咳嗽的更厉害了,连连摆手,勉强道“…别,你老实站着就行,你是调教院的什么人?”
他其实是想说老鸨或管家的,但此处和青菊台不同,想必称呼不一样。
“回爷的话,奴是兔相公,别名花花,掌管此院的所有兔儿爷。”
念笑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这的小倌叫兔儿爷,为什么?”
明明地位很低,却能带爷的称呼,委实奇怪,而且前面还要加个兔儿?难道是因为他们长得白吗?
花花含羞带怯的走到念笑面前,跪在他脚边,道“回爷的话,因为兔子通常都是趴在地上把臀||部翘起来,且性格温顺,最重要的是兔子的l方式就是爬背,雄性兔子不仅和雌性兔子「l」,也和同性「l」。”
俗话说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念笑不禁一笑,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多,随口道“起来吧,地上凉。”
他这话一出口,花花顿时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念笑,几秒后,那双勾魂眼已充满泪水。
“你怎么还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欺负你了。”念笑自认为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见美人落泪便掏出手帕帮他擦拭。
花花一动不动的任由念笑擦,大气都不敢喘,一直保持屏息状。
“你为何屏息?”念笑将手绢放在桌子上,别人用过的东西他是断然不会再用的。
“奴不知爷的规矩,因此不敢再爷靠近时呼吸。”花花说完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念笑会吃人一样。
念笑用腰间般若挑起花花的下巴,朱唇上翘,邪气肆意的说“爷的规矩就是不要往爷身上扑,呆在那等爷调戏就好。”
花花老实的点点头,一副乖宝宝模样,有趣极了。
“最近你们这的兔儿爷里有没有一个叫景云悉?长得一副受欺负样。”
“回爷的话,本月院内添人在七日后,现役兔儿爷里没有此人。”
念笑并不认为对方会骗他,因为在花花回答时,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和慌乱,若是说谎断然不能做到。
傻白云居然不在调教院,那他写信让小爷来救他,岂不是耍人玩呢?
不对啊!就他那股实在劲,要是有这心眼子便不会被三界称作傻白云了。
“行了,你下去吧!要是七日后新人里有傻呸!景云悉,你便将此符咒烧了,倒时我便会来。”念笑温润的轻笑出来,他的声音温润慵懒,好听至极,笑着用血扇敲了敲花花光洁的额头,继续道“放心,小爷绝不是来捣乱的,只是此人是故友,来看望一下。”
花花含羞的点点头,言辞恳切的道“奴知道爷是稽查君的小二爷,奴信爷的话。”
那秀美如花般娇羞的面容上,带着满满的信任,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看的念笑心情大好!
他喜欢被人信任。
“小花花,下次见喽~”念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站起身往外走。
花花低头跪在原地,眼里闪动着异样光泽。
在念笑走远后,他独自呢喃道“我的王,还是那么温柔,看来这次附身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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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笑刚走出调教院,便被一左一右夹击,小兰宝和小淘气分别站在他身边,齐声问道“小二爷,您没事吧?”
“…”
念笑嘴角一抽,“你们怎么来了?”
小兰宝低头道“奴在楼下揽客时,看见小二爷进调教院,一时担心就去找了小淘气,奴错了…。”
念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只要对方先服软,基本上他都会原谅,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计较。
不像某位薄凉男人,呵呵!大猪蹄子!
“没事,小爷还有事,你们回去吧!下次再来看你们。”
听见此话,两人脸上都挂上失望之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念笑。
小淘气努着嘴,小声道“您好久没回来了。”
小兰宝在一旁点头附和。
念笑潇洒一笑,道“此事结束后,回来看你们。”
说完,他着急的转身离开,傻白云现在下落不明,必须要确定对方位置。
极少使用传音术的念笑,直接对其三文官传音“问问青衣,傻白云现在身处何处?小爷刚才去了调教院没看见他人!”
其三文官“好的,小二爷,正巧他就在我身边。”
念笑“假公济私泡小伙的人渣道士。”
“…”其三文官忍住打死他的冲动,道“青衣说,他在去菩提镇道馆的路上。”
结束传音后,念笑手抱肩,一边走一边琢磨,那傻子都自身难保了还跑去道馆干屁啊!
真是神一般的脑回路。
念笑晃晃悠悠的往菩提镇的道馆走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与此同时
菩提镇的道馆附近的小路上,一名男子躺在地上佝偻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口气不耐烦的问“佩奇,你确定梵天的分身会经过这里?”
被叫做佩奇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毕恭毕敬的说“吾佛请稍等,那杂碎快到了。”
“杂碎也是你叫的?滚回须弥山下五百次油锅,给你那猪头去去污。”此人便是魔佛波旬,他五官深邃刚毅,外表俊美,眉宇间有些狂傲之色。
“是,谨遵吾佛教诲。”
“滚下去,那傻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