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薙切蓟接到绘里奈电话,当他看清电话号码的一瞬间,他猛地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时的他正在进行一项无比重要的商业谈判,他准备说服美国百输集团对他的公司进行注资,以完成对远月股份的收购计划。
百输餐饮集团是一家以经营餐饮为主的超大型跨国集团,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地球,他们的主打品牌有kfb、必输客、小受羊等
他们本来相谈甚欢,对方的总裁被薙切蓟说描绘的美好的未来场景深深吸引,他们甚至达成了一笔关系到数亿美金去留的口头协议——
由百输资金协助薙切蓟完成对远月集团的股份收购,而薙切蓟则为百输扩宽日本市场,并成为百输的重要战略合作伙伴。
薙切蓟几乎已经成功说服了百输的集团总裁,就在这时,绘里奈的电话打过来了。
薙切蓟先是震惊到无以复加,接着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化成狂喜,那模样就像是听到自家刚生下来不久的孩子第一次开口叫爸爸一样。
接着他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将百输的总裁与上亿美金的生意扔在一边,像发情的公狗一般,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奔到安静的阳台上。
tf!
百输的总裁留下一片咒骂,拂袖而去。
而薙切蓟却置若罔闻,在接通电话前,迅速调整状态,脸上再次露出优雅而天然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接通了绘里奈的电话。
十分钟后,当薙切蓟挂断电话,他瞬间扯开自己的领口,挥舞着双手,像个疯子一样大声欢呼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中了一千万彩票呢。
实际上他刚刚丢掉了一笔价值数亿美金的生意,而仅仅只为了接一个来自女儿的电话。
跨越大洋,回到日本。
绘里奈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得到消息的绯沙子立刻满脸泪痕跑到薙切宅。
然而她见到的却是一个无比陌生的身影。
原本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子般光泽的满头秀发,此时却散发着冰冷的暗金色泽,留海的正中间甚至出现了一小撮纯白。
原本灵动的紫罗兰色双眸,此时却仿佛在吞噬光线一般,里面甚至仿佛燃烧着黯淡的黑色火焰。
绘里奈静静地坐在餐桌前,一条修长的美腿搭在另一条上,一只手无聊地玩弄着额前的那一撮白毛。
而她身旁不远处,正跪着一个身穿厨师服的身影。
那个人绯沙子认识,他是在薙切家供职了超过三十年的厨师。
“你就给我吃这样的东西?无法饶恕,你已经被开除了,收拾东西滚吧。”
绘里奈居高临下地宣判道。
“绘里奈大小姐你不能这样!我是三朝元老!我为薙切家族立过功!我要见总帅!”
他顿时大叫起来,然后被薙切家的黑衣墨镜保镖一左一右,夹住手臂给拖了出去。
这时候,绘里奈才转过头来望向绯沙子,以一种平淡甚至是冷漠的语气道。
“啊,绯沙子你来了。”
绯沙子顿时感觉手脚冰凉。
她感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再是以前那位虽然有些小性子,有些高傲,却十分真诚的大小姐,而是一个散发着冷酷、铁血气息的不知名的魔物。
这个认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绘里奈。”
这时候,仙左卫门的身影出现在餐厅的门口。
“爷爷。”
绘里奈起身道。
绯沙子却看得分明,即使是面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绘里奈眼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仿佛仙左卫门就是个普通的路人。
‘这就是你想要的冷酷的远月女王!?’
绯沙子心底没来由地对仙左卫门产生了一声憎恨,这是她以前绝不会有一丁点的情绪。
同时她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哪怕她敬爱的绘里奈大小姐堕落成地狱里的恶鬼,甚至是哪怕要与她曾经敬重的总帅大人为敌,她也要坚定不移地站在绘里奈大小姐身边,至死不渝!
“绘里奈,你”
“爷爷,如果没有事我就先走了,积压了这么多天,评议会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说完,绘里奈叫上绯沙子,转身离开了餐厅。
望着那无比陌生的背影,仙左卫门不由皱起眉头。
绘里奈现在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一丝强烈的不安,竟然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了那个被他逐出远月,甚至逐出日本的女婿——薙切蓟。
不见他做什么手势,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半跪在地上。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忍者服,梳着单马尾,发梢别着一个手里剑形状的发卡,身材娇小,黑纱蒙面,约莫14,5岁的黑发少女。
她的腰间甚至别着一把短刃,单看花纹以及精致的做工,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把装饰品。
仙左卫门没有回头,他的后背似乎也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就这么暴露在一个危险的暗杀者面前。
事实上,他也不需要防备。以他的实力,除非天王出手,否则别人想暗杀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是名满世界的龙级大厨了。
虽然近十年没有再与人公开交手,不过根据小道消息,仙左卫门的实力已经达到龙厨巅峰,几乎半只脚已经跨入天王门槛了。
除了实力神秘莫测的天王,想要杀死他便只能动用核武器了。
当然,这个世界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即使有争端,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解决办法也是食戟。
至于热兵器,往往是开发用来对付不断进击的幻想物种。
“去查查中村蓟(薙切蓟入赘前的曾用名)现在在干什么。”
只听见仙左卫门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
他背后的忍者少女轻轻点点头,然后一语不发便消失了,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然而,仙左卫门自认为以他的实力能够轻易掌控一切。
可他毕竟不是厨神,远远达不到掌控人心的地步。
就在他决定按兵不动的时候,局势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发生着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