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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恶魔,供养偈
    雁洛兮怒道:“好你个丑八怪,敢害我阿爹,诛尔一族,焚尔成灰!”
    说到这,她飞身而起,直接冲入盾阵,冲击钻轻而易举就钻透了重甲,直取心脏。老太监长刀挥起,三五下就收割了几颗人头。白墨这时也已冲到,下手极快,捏住老男人身边的几个护卫,一抓脖子,断颈骨,一甩,直接就都进了火堆里。
    雁洛兮提脚,挑起地上一把长刀,一手握刀横护在身前,与白墨一起并肩与那老男人的兵戈,正面对持着向前走,老太监趴在雁洛兮背上挥刀格杀~,银色的刀锋劈开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
    刚还嚣张的老男人直接胆怯了!一边往后退,一边颤声吩咐:“一起上,一起上,把这仨都给我杀了~,不用留手!”
    阿爹朗声一笑:“你个贱婢,还冒充军师,大都督!狗头一个。可惜了那些个死都不会后退一步的将军,跟着你们枉费了性命!杀你,还真是污了我的刀~!带你这种怂蛋上阵,活该她失了江山!!!”
    白墨手中的大圆木一阵横扫,老男人的重甲护卫又倒了一片……
    随着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毒王母彻底被烧死,连着她的母虫都成了灰。围在老男人身边的护卫突然清醒,一致掉转枪头,齐齐捅向了他,鲜血喷出,老男人哀声道:“不该心软!不该心软!”
    护卫们似乎越发清醒,刀刀深刺,一下又一下,似仇恨刻骨,将这人剁成肉泥都不能解恨。
    雁洛兮快步蹿了上去,想让阿爹补一刀出出气,谁知他探身过去直接抓花了那人的脸,再狠狠呸了几口。
    雁洛兮赶紧握住他的手:“阿爹,您,别~打了!仔细脏了手!”
    老太监怎么都不解气,看到手上果然有了脏血,就在衣服上使劲蹭,终于哭出声:“儿呀!阿爹~糊涂!当年怎么就进了这些魔鬼的家……!”
    白墨看他哭的伤心,小心翼翼,一下一下帮她拍后背。
    雁洛兮看那老男人还真挺能活,被刺的千疮百孔还没咽气,一脚就把他踹进了火堆。
    “……阿爹,莫哭,不怪你!谁让那时候你年轻貌美又多才多金,好人歹人又没写在脸上。到了年纪自然就会选个好看的,看着对自己好的,门当户对的出嫁,都是各人运气而已!如今,时间帮着把最好的淘出来捧到手心子里,一家人能开开心心的,多好!”
    老太监手一松,丢了刀,紧紧抱住雁洛兮的脖子,趴在她后背上,满心满眼就只有她和他们的家。
    三人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大火染尽。白墨收了刀:“走吧,剩下的事,留给舒夫子和官府去解决,赶紧带阿爹回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次日,南剑州,番禺府驿传,加急奏报进京:在逃反匪盘踞浮山,藏兵器甲胄战车,与人口贩子勾结,藏私兵,炼毒蛊制恶鬼,卖昆仑奴与胡商威胁乡里。
    禅耕寺外,天蒙蒙亮,几辆车马停在外面,听不到叙话声也无人扣门,只是静静等着。
    浮山入口难得有一大片平地。一块菜圃后面盖了一栋两层的农舍,严格说是一座如农舍般的寺庙。一楼为寺院僧人们的客堂及生活区,二楼为文殊殿。
    这里的尚姑奉承:一日不耕,一日不食的农禅理念,禅修为主,务农为生,抗疫助农为辅,故命名为“禅耕寺”。
    孙辽和于春走到沈音沐的马车边,轻声说:“大公子,天亮了,出来走走,伸伸腿吧,在车里坐了半宿一定很难受。”
    大公子昨晚就一直站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望着等着~。搬来凳子给他,坐不肯坐;劝下台阶走走,一步也不肯走,就怕庄主的马一回来,远远的他没能及时看到。若不是白墨回来报信,她们真担心大公子能在那儿站一宿。
    这不,一听到消息,连夜就赶过来却不敢打扰佛门清净。
    沈音沐下了马车,脚一着地,腿发软,赶紧扶住车轼才将将站稳,轻声道:“我们小声些,莫要吵了尚姑们晨课修行。阿爹受伤,家主医治照顾着,定很晚才息,也莫扰了他们。”
    这时禅院的菜圃里,有小尚姑挖了一篮子冬葵,抬头看到栅栏外的高头大马及马车,赶紧回寺通知师傅。
    禅耕大师已做完早课,听了汇报,放下手里的钵盂,出了寺庙打开栅栏门,主动上前双手合十行礼:“老衲禅耕寺主持禅耕,不知施主登门可有何事?”
    沈音沐忙双手作揖,一鞠到地:“能遇主持相助,吾妻主阿爹甚幸!”
    禅耕大师口诵:“南无阿弥陀佛~~原来是雁善人的夫郎!她们还在厢房休息,施主请进来一起进早斋吧。”
    众人随禅师依次进入斋堂后,不知所措,就都老实的跟在大公子身后,端身正座,保持安静。
    沈音沐随着众尚姑念诵《供养偈》后,行堂开始发饭。
    孙辽于春张铁等人一看这架势,吃个饭规矩这么多,都不敢乱动了,眼睛紧盯着大公子。
    只见他右手用筷子夹起素包,轻柔而利落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就跟着照葫芦画瓢,都不敢上手直接抓或端碗。见他吃稀饭才端碗且没有任何声响的小口喝了粥,几人赶紧模仿,整个斋堂里没有一丝声响,她们没吃饱也不敢说话。
    饭毕,沈音沐将碗叠起,放在靠近桌子外沿的地方,将筷子放在碗右侧距离约一寸的桌面上,筷子与桌沿垂直。
    这几人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非常认真的跟着学,心里越发佩服,大公子真是什么都懂!
    食毕,僧值师巡走一圈后,至佛前问讯,沈音沐又跟着众僧齐诵《结斋偈》,然后按次序带着他的人念佛出了斋堂。
    来到院里,几人吐口气觉得呼吸都舒畅了!
    谁知,大公子居然邀请禅耕大师入蝴蝶岛,并承诺建坐北朝南的寺庙,大雄宝殿后建法、照、经和讲四堂;建禅房,方丈院,大斋堂及藏经楼,并提供百亩田地供尚姑们禅耕,研农……
    三人当场傻眼!不愿意呀!太不愿意了!
    庄里的食堂多好!不仅吃得好,还能边吃边聊,那可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辰,坚决维护!再说为老祖宗祈福,舒夫子要建城隍庙和妈祖庙,能祈愿还能镇海多好,要这些尚姑干嘛!?若感恩,经常布施就好了,何必请去岛上供着!
    这么大的事,大公子居然不跟庄主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几人不约而同想进‘谗言’!
    从禅耕寺出来,舒夫子请来的官兵连夜围剿暂告一段落。早上又来大批新兵进山寻找受害的昆仑奴,以免走投无路之下再成山匪就不善了。
    这时雁洛兮抱着她阿爹出来,叹口气道:“阿爹,那混蛋给您用了刑,也不早说,若非半路上白墨见您流血不止,恐就耽误了治疗。”
    “傻孩子,如今阿爹就算是死了,也已经无憾了!”
    “胡说!还没见女儿金榜题名,还未与夫子洞房花烛,怎么就说无憾了……!”
    老太监满眼满心都是幸福!
    忙活了一宿的舒夫子从马车里蹦出来,踉跄着往过冲,他心中一热,喊道:“月哥哥,你慢着点,当心摔着了,真让人操心!”
    孙辽几人及时跑上前扶住了舒夫子。把阿爹抱进车里交给舒夫子,他话都赶不及说,急忙又蹿上去拥了被子把人紧紧抱到怀里,颤声道:“凤歌,你脾胃从小就弱,我让厨子熬了养胃粥,先缓缓,一会儿喂给你喝。”
    知道把他吓坏了,蝴蝶先生把头窝进舒月怀里,笑道:“风餐露宿,有一口没一口的过了十多年,早没那么娇气了,我想回岛,那俩猴许久不见,恐是要担心我了!”
    舒月:“好…好!直接去码头,咱这就回去。”
    蝴蝶先生:“承蒙禅耕大师昨晚收留,咱闺女才得了闲手给我医治,这片山谷恐怕一时半会儿平静不了,我想在岛上建个寺庙把这些师傅都接去。”
    舒月:“建,回去就建。你若担心她们的安危,我叫舒家先接师傅们去番禺大宅暂住。”
    孙辽,于春和张铁听了这话,顿时傻了眼!谗言还没进呢,怎么主子们想得都一样呢?
    得,少说话,老实回吧!
    告别众尚姑,雁洛兮没骑马,随着沈音沐上了马车往回赶。从衣袖中取出一瓶乳膏,将他的手拉过来,轻轻涂抹,沈音沐闭着眼睛,浑身都在抖。
    叹了口气,她道:“阿音,你性子沉静,不喜表露情绪,如果在我面前还忍着,心脉伤多了,会影响寿数,是想把我留给他人,还是想我孤独终老?”
    沈音沐眼睛湿了,嘴扁着,委屈的声音瓮声瓮气:“你去涉险,我不愿却也不能拦,你要我说什么?!”
    赶紧把人搂到怀里,温柔的吻落在他的眉心~唇角,等他窝到自己怀里身子软了,她才调笑道:“是要娶个厉害的夫郎回府,帮我撑着管着才是,不然这东一下西一下的乱窜,没个准头,着实让人心焦。”
    他破涕而笑!
    雁洛兮当然知道自己这次又让他担心了,便说:“阿爹被用了刑,还好没伤到内里,只是些皮外伤。番禺这边情况挺复杂,立春后我们就要离开进京赶考,时间有限,就不掺和了。我觉得舒泰大掌柜不错,请她帮忙做蝴蝶岛在番禺的代理,我们还是尽快回岛认真搞建设,不出来了,你别担心。”
    沈音沐咬牙:“兮儿……我~!”
    话到嘴边,心里却十分慌张,不知该说多少留多少,自己的身世对她是个保护,也可能带来麻烦,该怎么办?
    还没等他纠结完,孙辽快马跑来,兴高采烈!沉鱼落雁的两艘福船在‘飞虎号’的保护下平安抵达。她跟三娘子兴奋的一路打山鸡野兔,准备带回去给易方加菜,孕夫也都跟着乱跑,雁洛兮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在的地方,大家才觉着安心,我也就没拘着,想来的自己报名,就都准了。”
    想着她一会儿见到书院陈科长和温科长时的表情,沈音沐低头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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