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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妻主,小孩性
    打发了旁人,沈音沐缓缓额首:“兮儿可在这些账本里看出了什么东西?”
    撇他一眼,最近真是越发把她当小孩看待了,若不早振妻纲,非被这小子吃的死死。
    “以后说话前,先叫妻主!”有气势!雁洛兮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对自己很满意,斜着眼儿看他。沈音沐愣了下,臊的满脸通红,可怜兮兮地拉起她的手晃呀晃。
    “叫。”
    敢不叫?试试看!让你翘尾巴!
    脸红的快憋出了血,沈音沐才小声嘟囔一句:“妻~主~!”
    “哎,这就对了,乖!记住,以后就这样。”
    雁洛兮高兴了,随手拿起一本刚看过的账本打开,樟木,杨木数量庞大,这可是劫了不少船呀!不过倒也正常。可小叶紫檀,黄花梨,金丝楠木,沉香木的数量也很大。
    “这些应是皇室贵族专用木材,非,常人可用吧?”
    “不仅这些。”沈音沐心跳略微恢复些正常,拿起另一本打开给她看,犀牛角、象牙、田黄、鸡血石……“这些雕玩珍品材质又岂是普通走海商船敢进行贸易的?具是为皇家和贵族世家们购买的私货,不是皇商也要知名大富商才会做的贸易。”
    “海匪的胆子有这么大?占岛时感觉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岂止。”记录金银的账簿打开,一箱箱真金白银整整齐齐的大元宝记录在案,仅白银就有三十万两,百贯一串的铜钱就更多了……
    “阿音,发啦!咱这是发啦!快快,拿咱那一半去京城砸我婆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完你,咱就回来当海霸王,考什么进士,不费神不费神了…
    唔~~!”话没说完,嘴就被捂上了。
    “说正事时,妻主精神要集中!”
    哎呀呵!‘妻主’叫得这么顺溜啦,这才练习一次而已。
    这小子在她耳边吹完气,羞花一笑,雁洛兮顿时看呆了桃花眼……
    有些沮丧,振妻纲的事下次再说吧。
    乖乖点了头,认输!
    沈音沐失笑,松了手,把人拉到怀里,妻主果然是个小孩心性,自己爱的那么纠结,多傻!要是当初脸皮厚点,何至于痛苦那么久,傻啊!
    “妻主想想,跑海走商可会走空船?”
    “应该不会,出海都是冒了巨大的风险,满仓去满仓回才划算。”
    “正理,海匪们应该很难在海上劫到如此完整,还是整箱的金银通宝。如果说存了几十万贯铜钱倒是正常,可这些金元宝就不是从普通商船上劫的那么简单了。”
    雁洛兮愣了下回话:“嗯?若不都是抢劫的,莫非还有其他勾当?”
    沈音沐亲了亲自己满面懵懂的妻主道:“兮儿,这也是我担心的,到底钱财迷人眼,一沾财字,事情就会变得微妙,不要去试探任何人,我舍不得你难过。”
    “阿音,既是你掌庄,想怎样做便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专注思考的样子特别迷人!”
    雁洛兮听他这样说,定是有了计较,不管他想如何掌庄,自己只需表态支持即可。
    沈音沐低了头,想笑,忍住了。妻主没说他强势,说他很迷人,嘴角儿勾勾却不露声色,让她休息,自己出去找舒夫子下棋。
    沈音沐是晚辈,舒夫子便让他执黑子先行。沈音沐也没客气,一时间,大榕树下全是棋子敲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
    舒夫子这棋是越下越心惊,当年盛京城里别说公子了,个中高手的高门贵女们,又有几人能与他对弈!没想到这沈公子的棋术如此惊人!他的白子已成败势,冥思苦想,只觉这盘再无继续下去的意义,缴枪,再战。
    “沈公子的棋绝妙,居然杀我三局甚是轻松。”舒夫子输的心服口服,未曾刻意留手让着自己,这让他越发欣赏这年轻公子。
    沈音沐起身施礼,“先生久未博弈,手生而已。”棋罢,两人转到榕树下的席子上聊天。
    老太监每日起的迟,朝食用得也少,就是等着午食与大伙热闹一番,图个开心。
    反而大家都去躲热,午睡时,他最精神。
    还好他的院子有海风吹拂甚是清爽,舒夫子经历千难万险,长久的追寻才找到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恨不得把老太监给宠上天。这不,怕没人陪他说话,日日午休也不进屋睡觉,就是坐在席子上或陪他聊天或准备第二日的讲稿,或批孩子们的作业。
    魏小宝心结虽未全解,但听老太监唠叨的多了,难得的心情平静了很多。大妞姐和自家姐姐上岸去接村里的人了,没想到孙辽组每日都会有姐姐轮着来厨房帮他准备午食,嘘寒问暖,不让他干重活,比娘在村里时的日子还安全自在。
    院外的河岸边,成排的苞萝树上沉甸甸的菠萝蜜自然成熟,他抱住一颗硕大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摘了下来,他喜欢这果子甜蜜入喉,满口留香的感觉。
    等爹亲来了,他想着先给他尝尝这个。
    姐姐们若真能把全村都接来,他不想躲了,庄主说那些恶人作的恶,自己已经被伤害了,为什么还要为别人的罪恶来惩罚自己!他觉得庄主这话就如这颗颗菠萝蜜,香甜入心,充满力量,他报名参加晨练民兵队,他也要学着保护自己和庄子。
    切开菠萝蜜柔软的外皮,金黄的果肉混着香气向他扑来,他决定给这果子起个名叫齿留香,对,就这样告诉村里人,光是想一想就充满了期待!
    魏小宝把果肉放到淡盐水中泡泡,发现这样果肉更加新鲜,汁水充盈,最后他在盘中垫个心型绿叶再把金黄的果子一个个摆上去。庄主每次见到他端上来的菜都会说,魏家村的少年郎不仅长得好,做什么也都好看。
    魏小宝端来水果摆到小桌上,特意为他做了个小竹叉,叉了一颗菠萝蜜递过来,老太监亲儿长亲儿短的把人家拉到大席子上坐到自己身边,沈音沐递了个凭几让小宝靠着。
    舒夫子吃口香甜菠萝蜜,再喝口苦丁茶,感觉时光静好,轻声问:“沈公子可否想过,在蝴蝶岛上让那些个道士自开道观,或许再请有道高僧建寺庙,还有请大儒建书院?”
    沈音沐沉思片刻,道:“庄主目前并无此意。”
    接过小宝递过来的一颗菠萝蜜,那果子不大,一口一个,偏他享用食物又认真又慢,细嚼慢咽感受到全部滋味后才会吃下一口,小小菠萝蜜要吃好几口。
    老太监叉了一颗菠萝蜜喂完自己老相好,语气里带着回忆与一股子炫耀劲儿。
    “我觉得可以建个道观。记得还未及第那会子,才叫快乐呢,每次易了容,偷偷跑出家门就为参加京城城隍庙会,那可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种戏耍,从会头到会尾,唱大戏的占了城关大南街整条街去。做买卖的才叫兴隆呢,衣食布匹、日杂百货应有尽有。那些个还愿许愿的,祈福祈寿的,全都进香摆供,无比虔诚。对了,晚半晌,还动不动就下阵子暴雨,夏日的天气就跟个孩子脸似的,说变就变。地上积了水那叫一个腻味,都是舒月小哥怕水脏了我的鞋,背我离开的呢。”
    舒夫子爱恋地摸着他的头,道:“我每一年许的愿,都是要一辈子背你,如今再无所求,若建城隍庙我去舒家在番禺的账号里支银子来。”
    老太监乍一听这情话,颤颤巍巍:“真,真的?”
    “恩!真~!真真的!”
    老太监悔呀,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年他爹亲说舒月对他才是真心好,他还不信,又觉着两个男人怎么能撑起一个家呢?换了一身残破才看懂真心。舒夫子知道他又难过了,赶紧拉到怀里温言安慰。
    魏小宝羡慕着难过着,红了眼眶。
    沈音沐突然很想让雁洛兮背他,都好久好久没背了。
    “我雁庄开蒙知书,或乞者或遗孤或子弟皆可教授。建学堂,长者可来扫盲,幼者择其优,可授数算医理骑射,识文断句,甚至知晓事理天文,科举登堂,自可成人,何须那些劳什子东西来填补?况且,庄主曾说与其让道士们无序炼丹和修行那长生不老之术,不如支持其最初的朴素道家学说,炼自然之本源,修养生之术。”
    舒夫子点头:“庄主带着那些个道士烧炼椰子壳,制出的那些个椰壳活性炭包来过滤水,现在的水喝起来的确清冽甘甜,还有哪些个初榨椰油手工皂,活性炭干燥剂,真是好东西。”
    魏小宝和老太监兴奋地连连点头,对于初榨椰油手工皂,那真是情有独钟,爱不释手。
    沈音沐闻言一笑:“你们可知,仅这两三项就已经可以养活我们海庄了,还别说凉茶冲剂和已经试验成功的玻璃和水泥。李德送来一船一船的货,只为拿到售卖权。现在库房里发酵好的椰油手工皂全都被提走了,第二批还需放置至少10日,大家节省着用。”
    舒夫子点头:“庄主远虑,其上所为,已是大善,让我庄之人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你可知四庄能纳多少人口?且不说四庄,仅碧海蓝天一地,养个五万十万不成问题的。你又知我朝一个郡才多少人口?”
    “小郡二十万,大郡百万不止。”
    舒夫子闻言无奈叹息道:“你心里明镜儿一般,哪家庄子敢有这么些人?最多有个数千顶头儿了,可这岛越建越好,需要不少劳力,总会有人来讨碗饭吃,你能都纳入庄子?还是能都赶走?生与死?灵魂如何安顿?总得给人家个寄托才行。为何那些个海匪混蛋着活,因为心里觉着过了今儿没明儿!”
    沈音沐不接这个话题,打岔道:“妻主说先把咱这几千人安顿好,其它以后再说。”
    舒月没辙,只能用手指虚点点他额头,狡猾。
    老太监撇嘴,一边揉自己的腿,一边取笑,“哎呀喂,现在这些个年轻人呀,娶你了吗?就妻主妻主的叫,都不知道羞了!”
    沈音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无地自容,便伸手拿过小块毯,帮老太监暖住腿,轻声慢慢说:“阿爹别觉着天气热就不小心,秋日的海风硬着那,总坐在外面容易吹透腿,得风湿,这海岛冬日寒湿冷,有的痛呢。”
    老太监一听乐坏了,哈哈大笑:“沐小子,真是个好孩子!那雁丫头,干爹帮你看着,一准儿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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