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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可是,其他的房子都是扩建,却偏偏这栋楼是增加层数,这不是很奇怪吗?这也许会是一个线索。
    到现在,核都没有出现,再这么下去,死人会更多。阎锋从房间中拿出了一张纸,靠近香烟,香烟的星火点燃了本来就容易燃烧的纸张,火舌喷涌而起几乎要燃烧到阎锋的手上,倒不如顺了其中一方的意思,至少还有个方向。
    阎叔,阎叔,你别激动云卿眼睁睁的看着阎锋手中的纸张燃烧了起来,顿时心中慌张万分,阎叔,别
    然而阎锋却根本没有打算停手,被香烟所点燃的纸张被扔到了在重九楼的那一堆纸张之中。
    啊!!!云卿震惊脸,下意识的就想要扑过去救火,却被阎锋直接拽住了脖子狠狠的拉了回来,整个楼全部都是木质,燃烧的极快,冬日的空气瞬间被火焰的温度所焦灼,云卿看傻了。
    阎锋低头捡起了在地面上掉落的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棍,顺手扔到了另外一边狭窄低矮的房子里去,云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阎叔,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火势在接触到木料之后兴奋的摇曳着火焰,汹涌的扑向另外一边的房子。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阎锋的声音慵懒没有起伏,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在做不可饶恕的事情,在这里,核就是天。
    云卿瞪圆了眼睛,阎锋真的和秦疏朗有天壤之别,他做事完全不顾后果,随意行事,云卿这时候才明白秦疏朗每次看到他傻愣愣的上前去搞怪的心情是什么样了。
    阎叔,你难道没想过如果我们猜错了核的方向你会被直接弄死吗?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种死法。
    一种是变成建筑物,一种是被烧死,一方是以镇长为代表找到活计变成建筑物,一方则是代表着天空教用来净化灵魂的灼烧。
    阎锋看向了云卿,露出了他们相见以来第一个笑容,阎锋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的英气爽朗,也带上了平时听不到的略显喜悦的音调:小子,我和你,谁能活?
    云卿脑袋瞬间嗡的一声,阎锋,他居然是在赌!
    阎叔,你这样,不行。云卿几乎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阎锋过于豪放的做法。
    小子,巢内第二课。阎锋伸手再一次将火把扔到了没有燃烧的房屋之中,在巢里,谨慎,就只能被核玩弄。
    在火光之中,云卿看到阎锋手上印着殊奕符号的戒指,这样一个人都会被能力放大后的副作用而困扰,若是日后,他的能力被扩大了,会怎么样?
    漫天的火光比白日的阳光还要明亮,原本寂静冷清的冬日瞬间灼热起来,云卿被冻僵的身体居然有所缓和,接着他听到一声凄惨的哭号,那声音非常的难听,男性撕扯着嗓子尖叫出来的公鸭嗓音在整个环境之中非常的突兀。
    云卿注意到周边已经有人汇聚过来,迅速的掩了脸跑向了远处。
    快点灭火,你们在做什么?!快点灭火啊?!救命,救我!救命啊!镇长哭号着,尖锐的哭着,云卿站在不远处,却发现镇长的身上也开始无火自燃,肥胖的身体在火光之中影影绰绰,异常的明显,镇长一边疼痛的哭号,一边向着前方爬去。
    云卿倒退了两步,不仅仅是镇长,其他已经换上了粗布麻衣的入巢者的身体也开始燃烧,云卿看得到他们尖叫着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到一边去,即便如此大部分人的皮肤上都已经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烧伤,强行脱下衣服撕裂了一起燃烧的皮肤,新鲜的血液夹杂在的浓厚的烟气进入他的鼻腔,这一瞬间简直如同人间炼狱。
    大火燃烧了整个城镇,在镇上的人没有能够灭火的人,所有的人只能眼睁睁的任由火焰吞噬一切。
    21、信徒(八)
    阎锋这么一闹基本上就是釜底抽薪了, 镇长和整个阵子已经被燃烧成为了灰烬,并且造成了大片的伤者,那些还未被通话的入巢者哀嚎遍地, 被烧伤的地方和衣物撕扯下来的部位全都是狰狞的伤口, 云卿偷偷的躲在角落里都看呆了。
    阎锋这个人, 难道完全都不顾后果吗?不顾别人的性命也就算了, 他就不怕这么一闹然后大家都一起死在巢里吗?这一刻云卿简直是无比的想念冷静自持用智商出巢的秦疏朗, 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但是阎锋没有死,他完好无损的站在的重九楼前方, 熊熊燃烧的重九楼终究是灭了火, 然而就算是从云卿所躲起来的地方他都能清楚的看到重九楼没有任何损毁之处,明明燃烧的那样激烈可是依旧屹立不倒。
    并且仿佛重生一般甚至比之前更加金碧辉煌, 看起来像是被燃烧了灰烬后露出了最本质的光鲜亮丽的内核。
    会不会那才是核?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 他们连探索的机会都没有了 , 阎锋不计后果的燃烧真的是踩在他们的努力之上为所欲为,云卿甚至开始迷惑到底是什么样强大的能力才会让那样的人带上殊奕的封印戒指,真的很难受吗?
    大火的燃烧将整个布衣镇乃至周边的雪地都已经燃烧的不剩下半点雪水,云卿就算是啃了草根填饱肚子却也不代表他不喝水,云卿掰了掰手指,他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大便过,他会不会最后是被大便憋死了?应该不会这么可怜吧。
    自从到现在为止他们只得到了一个任务在布衣镇找活盖房子住处去,如今镇长在他们的眼前直接烧毁, 他们现在没有被抹杀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基本上就是被强行排除了一条线。
    线索需要重新去收集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于紫燕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和其他人变成房子不同,于紫燕的死是被燃烧,按照阎锋的说法他在找到于紫燕的时候周边并没有任何人。
    云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河, 兴奋的立刻弯下腰去,河里的水仿佛没有受到大火的干预,依旧十分冰凉,入口冷的刺骨,只能在含一口后才勉强吞咽下去,这也足以缓解他的燃眉之急,虽然大火不曾燃烧到身上,可那热度的炙烤之下云卿也无法幸免。
    身后好像传来一阵脚步声,在云卿还没回过头之时突然一脚把他踹到了河水里,河水瞬间浸湿了的他衣服迅速的窜入了皮肤之上,冰冷刺骨,云卿想要爬回到岸边却再一次被一脚踹入了河水之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迅速的抬起头。
    是太冷了吗?他的视力明明一直很好可是却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人的影子不断的在他眼前闪现,可他却连到底有几个人都分不清,云卿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恶鬼!云卿觉得自己应该跑,可是身体却是违背了意志蜷缩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要默念共情,可是这两个字却仿佛堵在了喉咙中无法被说出来,那影影绰绰的人影高高的举起手中东西,云卿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当尖锐的的疼痛降临在身上的时候云卿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他在被殴打。
    别打
    云卿说不出话来,脑海中闪过什么,却被接下来强烈的疼痛所刺激到。
    云卿依稀知道自己是晕了,醒过来的时候他被放在还在燃烧的房屋旁边,未熄灭的温度炙烤着他的赤在外面的皮肤,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一边被人摊在地面上,看样子似乎已经烤干了。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被殴打的地方,他敢断定刚刚被打的时候他的肯定已经伤到了骨头,可是他的身上却并没有哪里疼,只是在每一个意识到的受伤严重的部位都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疤痕。
    云卿抬起头,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阎锋,阎锋没有抽烟,他甚至都没有将烟夹在手中,很不正常,云卿一度以为烟才是阎锋的本体。
    刚刚梦到了什么?阎锋问道。
    梦?
    你睡在河边,到处都浸湿了,昨晚没睡好吗?
    因为这几句话,完全不像是阎锋的风格,云卿的鬼使神差的看了对方好几眼,真的是本人吗?阎锋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这么温柔的话?云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阎叔,线索你问我我也会说的,不要这么温柔,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阎锋似乎笑了,很轻柔的一声,让云卿以为自己是幻觉,只是看过去之时,隐约觉得阎锋现在给他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相同,是错觉吗?他明明对阎锋也不是很熟悉。
    刚刚其实,我感觉可能是不是回忆。云卿抚摸上身上的伤痕,刚刚被殴打的时候明显知道这几块地方受伤严重,现在看来却已经是陈旧的疤痕了,所以应该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恩,姐姐,死亡,恶鬼,死,报仇。
    阎锋什么话都没有说,双腿叉开在地面上画着什么。
    我在想会不会这就是和于紫燕有关,于紫燕的死亡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是因为和我交好,她是在给我拿食物的路上被人阻挡的,之后被放在圆盘烧死的,圆盘是整个布衣镇最中心的地方,不管是谁总能看到的,可是按照阎叔的说法她不是直接被烧死,而是被烤死,时间很长,但是没有任何人看到她,当时于紫燕还给我留下了几个模糊不清的词语。
    这会不会,是过去的重现?
    云卿变成了曾经的少年,少年在布衣镇却饱受欺凌,被布衣镇所排斥,被称作恶鬼,其中一只同情他偷偷给他食物的布衣镇镇民最终被发现了她的行动,以同情恶鬼为由被炙烤净化灵魂。
    当时于紫燕最后的话很可能是在死前看到了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的少年,所以让他立刻藏起来不要出来,跑,离开布衣镇。云卿搜索着记忆,之后镇民死了,镇民的亲人来到河边看到正在喝水的少年,企图将少年殴打致死,所以才会用到了报仇这个词汇。
    很合理。阎锋笑了,是个不错的猜测。
    是吗?没想到阎锋居然会夸他,云卿居然有些喜出望外。
    你知道,巢一般是如何形成吗?阎锋并没有继续分析,而是如此问道。
    额,约定俗成?民俗什么的?云卿猜测。
    巢是一种思念体。阎锋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越是脆弱的人所创造的巢就越是凶狠,在巢内死去的人越多,得到的满足感越强烈,巢就会越发的贪得无厌。
    难道说云卿突然想到于紫燕所带来的五十人团,或许并不是某个人带进来的,而是巢真正想要吞噬的生命?
    在生存的时候无法抵抗的世界在死亡之后被重新构造,并且创造成符合核的想法的世界,这就是巢的本意,如今烧毁了所有的房屋,巢没有破裂,证明这就是他想要的。阎锋一反常态的没有沉默寡言,而是笑着半跪在云卿的面前,如果要找到核,有一个很重要的方法,就是找到巢想要表达的什么,去反向推断,在整个巢内最脆弱的东西,就是核了。
    是这样吗?云卿听的云里雾里。
    加油。阎锋转身离开,云卿。
    云卿猛然一愣,云卿?阎锋叫他云卿?可是阎锋不是一直都叫他小子的吗?为什么突然直呼其名了?
    最脆弱,最脆弱
    云卿一边思考一边穿上自己的衣服,在朝里最脆弱的是什么,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巢想要毁掉争做城镇,那必然是对城镇抱有极大的怨恨,不,不要考虑的这么虚无,再想象,为什么所有找到活计的人都会变成房屋?找到活,就相当于在布衣镇定居,被布衣镇所接纳,变成布衣镇的长久居民。
    城镇之内没有任何可以通往外界的路,所谓的外界也是不存在的。
    燃烧了这么多座房子,到底对核而言是焚烧了尸体还是焚烧的活人?
    为什么重九楼没有被烧掉?
    不对,不仅仅是重九楼没有被烧掉。
    还有周边的树木!
    明明火势如此的旺盛,可是没有一棵树被烧焦,哪怕地面上的雪水都已经被烤干,可所有的树木都没有造成一点损伤。
    树有什么作用?
    树皮能吃???
    云卿这才隐约注意到奇怪的地方,是人都知道树皮是不可以吃的,可是他不仅吃了,还吃的很开心,甚至能够依靠树皮和草根填饱肚子,正常人的胃是没办法消化纤维的,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认真的观察每一棵树,这些数的品种除了那棵巨大的槐树之外全部都是一个品种榆树。
    如果说核对食物的印象是树皮和草根的话,那在核制造的巢内这些东西必然是能吃的,这很正常,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