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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地间至纯之灵机相助,心境圆润毫无阻碍,从炼气五层至炼气九层大圆满还用去了近两五十七年,凤元九对这方小天地的觊觎之心更重了。
    略微掐算了一番时间,六观论道大会便在这几日,凤元九倒也不急着出去,总之会有卜子明替他占着明心观首座的位置,待得一两个月之后,归得山门之后再向他夺席便是。
    眼下,却是这方小天地更为紧要。
    况且,连日来故事不断,他也需要一处安宁之所来静修一番,此处再合适不过。
    凤元九握紧掌中玉简,斜睨着赤玉,不咸不淡地问:“还能兼顾府内的诸般变化,看来你并非如你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虚弱。”
    赤玉忙不迭地申辩:“不不不!若不是得主人不弃,小的的肉身确实快要回归祖神的怀抱了!”
    凤元九不咸不淡地看着赤玉,一副静待小狐狸精接着编故事的姿态。
    赤玉抓抓稻草堆似的发髻,说:“小的之所以能知道府内诸般变化,实在是小的的元神已经被前主人跟这洞府炼归一处了,漫说小的还有一口气在,便是小的这具肉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这府中的变化也还是瞒不过小的的。”
    这般手段无异于是将赤玉的精魄活炼成了这座别府的器灵,如此一来,赤玉的修为虽然再无寸进,却可以随这座别府一起与世长存。
    也不知他亲娘好端端一个玄门正宗修士因何采取这般妖魔手段为他留下一座别府?
    凤元九端量着毫无怨怼之心的赤玉,若有所思,既然这赤玉被活炼成了器灵,他将赤玉收为灵宠便无异于掌控了这座别府,那么,他亲娘因何还要让赤玉给他这块木心镇碑呢?
    如此多此一举的行经,完全不是他那位亲娘的风格。
    凤元九问赤玉:“娘亲将这镇碑交予你之时,她可有甚么吩咐?”
    赤玉摇头,说:“自十五年前,前主人把别府搬进这境中境之后便再未现过身,直至八年前,前主人突然回来过一次,不过却也只是解了与我之间的灵契,交代我在此等着主人前来罢了。”
    凤元九拧眉,她亲娘这行为,若说她不是筹谋已久恐怕连赤玉这只蠢狐狸都不会信:“她便那般肯定我会来?”
    赤玉点头:“前主人说,气运所致,主人定会于小的被饿死之前来到此地,让我好生等着便是。”
    不留只言片语,不留半分痕迹线索,一切全凭气运。
    这个亲娘可还真行!
    凤元九轻笑了一声:“想来娘亲是遇着过天机阁的真人了,不然也太笃定了些。”
    赤玉点头:“天机阁的胡老道也爱喝前主人亲手制的灵茶,没少为了灵茶破例为主人卜卦问天机。”
    “娘亲的灵茶如此受欢迎,我却是一口也未喝到过。”凤元九顽笑了一句,拿着木心和玉简往静室走。
    赤玉跟在凤元九身后亦步亦趋:“前主人说,灵茶需得现制现饮,滋味才最耐人回味,效用才最佳。”
    凤元九轻笑了一声,在静室门口止步,掌中凭空而现的长剑一横,将赤玉挡在了身后:“我闭关时不习惯有闲杂人等伴在身侧。”
    赤玉点头应是,后退一步,一副要守在静室门外护法的模样。
    赤玉抬手轻轻一点,灵机涌动,一金色法阵图示便凭空而现。
    细长的手指在法阵图示上戳戳点点,便见木屋外一道道光华闪过,一层叠着一层的防御禁制随之成型,在木屋外撑出了一道炫丽的彩虹。
    “三十年后唤我出关。”凤元九吩咐了一句,便关上了静室的门。
    静室内极为素雅,地上铺满了月光草席,墙上挂着硕大的一个“道”字,“道”字下面有一张棕色的蒲团——正是凤家常用的静心席。
    凤元九趺坐于静心席上,左掌木心,右掌玉简,略一迟疑,便将玉简贴到了额上。
    玉简内,一红衣劲装女子盘膝而坐,螓首蛾眉含珠唇,一双凤眸紧闭,额间一点红痣格外醒目。
    一串串赤色字符在其脑后盘旋流转,仿若九天玄女的仙绫无风而自动。
    这面相应是他亲娘无误,只是额间那点红痣又让凤元九心生迟疑——亲娘额间是没有痣的。
    凤元九盯着红衣女子端量了许久,以龟甲演问天机测了吉凶,这才小心意义地往玉简内探出了一缕极为细小的神识。
    第38章 天之定数
    凤元九的神识探入玉简,盘膝静坐的女子便嗖然睁开了眼,一双凤眸,瞳孔中泛着星星点点的火光,神采湛湛,威势摄人。
    凤元九的神识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红衣女子弯起嘴角,轻笑:“小元宵,看见娘亲跑什么?嗯?”
    这称呼,这调调,还真是亲娘无误!
    凤元九又探入了一缕神识,合二为一,化作人形,朝着红衣女子行了一礼:“娘亲勿怪,实在是已经认错了一次娘,再不敢莽撞了。”
    凤妙歌探出一缕神识,往凤元九神识化身身上一搭,旋即莞尔:“原是见过你小舅舅了,是你小舅舅美还你娘亲美?”
    神识化身通体被扫了个遍,于凤妙歌面前,他再无秘密可言,却没想到他亲娘最先关心的不是他元神觉醒、不是前往太清拜师的一路艰辛,反倒是这个。
    凤元九无语了片刻,说:“娘亲英姿飒爽,小舅舅温婉淑慧,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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