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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你冷静一点,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昭歌躲在大树后面,双手合十,小猫咪拜年样求饶,撇着樱唇,可怜死了,“好夫子,我给你磕头了,再也不敢了……”
    文舒夫子气得胡子颤抖,瞪了一眼,心却软了,“回房间去,晚宴之前不抄完十遍《九州论》,不许吃饭!”
    昭歌知道夫子心软了,小尾巴似的蹦蹦跳跳跟在文舒夫子身后,“夫子夫子,你最近还好吗,我可挂念你了……”
    “你挂念老夫?小殿下是怕老夫活的太久……”
    昭歌回到自己房间后,总算劫后余生,趴在床上冥想,初春的风是和煦的,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那双眼睛,冰冷漆黑没有感情,自幼年到少年,沉静的眼底,从来藏着肆虐的风暴……自不可言喻的绝望,到波澜不惊的一汪死去的湖泊。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昭歌摇了摇头,再次翻了眼原著,还是那几句话:
    容樾少时多难,寄人篱下,少年由王室寻回,功勋煊赫,手段暴戾,生性多疑,嗜血纵欲,好以战养战,虽贵为尊王,遭王室忌惮。
    昭歌眼前忽然浮现那日容樾让她在萧太后寝宫找的图腾,她余光瞄了一下,但当时光顾着和容樾吵架,没仔细看。
    她隐约记得模样,好像眼熟,在哪里见过……她拿出贴身放的小香包,掏出陈后临行前塞的锦囊。
    里面除却一枚蔷薇金印,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朱砂字有年头了,泛黄褪色,不过大致能看清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居然是容樾的吗?
    这日子明明对不上号啊,她上次送容樾生辰礼物,明明是在隆冬烈雪时节,纸上确是在盛夏。
    但是陈后没理由骗她啊。
    在某一刻,昭歌脑子忽然灵光起来,她记得谢无忧死那一天说了:
    容樾并非王室血脉。
    如此说来,这薄薄一张纸,是陈后给她的保命符。
    可却是容樾的催命符。
    “小殿下!”
    昭歌正失神呢,身后一道声音阴森靠近,是芳淮夫子,进来为何不敲门,纵然她如今是小孩儿,但端的是男女有别,昭歌有些不悦,“夫子?”
    芳淮转身上门,昭歌警觉靠近,md他想干什么,搞死她吗?
    芳淮偏柔的外貌随着勾起的唇更加诡异,缓慢自袖间掏出细绳,一步一步逼近昭歌,“小殿下,你可不要怪我,怪只怪你活着回来,怪您自己处处得罪了明珠小殿下……”
    钢丝细绳也说不上细,昭歌摸了一把脖子,估计不用使劲儿都断了。
    她被芳淮一步步向后逼着靠近了窗台,“你要是再靠近我就喊人了!”
    尽力拖延时间。
    “小殿下,窗那边能有什么人,那边是王君的兵营,如今王君另得新欢,怕是顾不上你,嘿嘿!”
    嘿嘿你妈批嘿嘿!
    说实话,要是容樾能在这里,以后他再说她烦,她就再也不生他气了,跳下窗户的一瞬间,她肉疼地买了个缓冲力buff。
    芳淮没想到她能自己跳下去,现在倒好,省的他动手了,也免得他想办法洗干嫌疑,探头一看的时候,对上那双死寂的眸子,芳淮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王、王君……”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小殿下趴在王君肩膀上,蹭着眼泪,手指指过来,泫然欲泣,“欺负我!”
    容樾:“……”
    事到如今,她为何不反省一下,怎么这么多人想杀她?
    “抓稳了。”
    “啊?”
    昭歌没反应过来,旋即天旋地转起来,有种晕车的感觉,她连忙抱紧容樾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防止自己被摔下去。
    容樾足尖轻点,将昭歌带入房间,芳淮见状,转身想逃,血莲薄刃先他一步钉在门上。
    芳淮被困在墙角,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成功吊起了容樾的兴致,阴影处,容樾眸光带着不可言喻的兴奋。
    昭歌忽然扯了扯他的头发,力道很轻,容樾皱眉,疑惑地看过去,眼底是被打断的不悦:不是你告的状?
    这两天容樾的黑化值跟个危险炸子鸡一样……搞她心态。
    昭歌摇摇头,“也不是非得杀人,我讨厌你杀人,你打他一顿就好了。”
    “孤不会打人,只会杀人。怕了就滚,孤本就如此,你若有什么不满,最好打碎了咽进肚子里去。”
    容樾声音极其平缓,说到最后,嘲讽之意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昭歌被他语气整的也生气了,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床上生闷气。
    她生什么气?
    容樾收回血莲薄刃,薄刃飞回时碰到了芳淮夫子,顺带带了一根大拇指下来,芳淮一声惨叫响起。
    他知道昭歌看了这边一眼,不心虚地回望过去。
    对,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昭歌:“……”才不要跟幼稚鬼一起玩。
    容樾玩着薄刃,有一下没一下的,芳淮夫子的惨叫声一声又一声,到最后都快没有力气了。
    几乎要被玩坏了。
    外面有人破门,容樾无情道:“滚出去。”
    那人瞧了一眼,虽然不知道王君为什么在小殿下房间,但是很有眼色,扔下一句“王君万安”便脚底抹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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