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豹子怎么会长着人脸？
    基因突变？畸形？
    封曌心中古怪，却也没工夫多想，因为这红色的人脸豹子，突然张嘴，对着封曌就吐出一颗大火球。
    火球！
    还是大火球！
    封曌几乎本能的闭了下眼睛，并速度后退。而那红色的人脸豹子虽然奇怪封曌这样明显不太正常的反应，但是求生的本能依旧让他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往最近的门边蹿去。
    然后。
    然后这位今日从进门到攻击一直运气爆棚的黑袍人在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半开的房门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水剑寒光凛冽，在他都来不及控制身体转移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来。
    “噗嗤！”
    红色的人脸豹子，胸口被利剑穿透，红黑交错的血液，蜿蜒而出，像是某种传闻中的走马灯。
    黑袍人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持剑之人极黑的眸子，宛若深渊一般，在凝视他第一眼的时候，似乎也就宣告了他的死亡。
    “砰！”
    红色的人脸豹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死去的身体却并没有如灵师一般，会逐渐恢复人形，而是保持着人脸的豹子身体。而这人脸的豹子身体，却又在逐渐浮出的黑色雾气中，一点一点的，被同化。
    封曌扑棱着翅膀上蹿下跳的最终还是眼睛一闭，用翅膀拍散了火球，正要松一口气呢，就突然察觉到什么，扭过头一看，就见宋知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房门口，正在看他。
    也不知道究竟看了多久……
    封曌下意识地就化为了人形，面上隐隐发热，想要说点什么去，眼角余光却发现了躺尸在地的黑袍人。
    不，此时眼睛不能再称作是黑袍人了，甚至不仅不能说是人，就连豹子都算不上了。
    因为，黑雾已经融化了他的手脚，正在速度的往心脏处吞噬而去。
    封曌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东西？”
    黑色……雾气？
    融化手脚……
    封曌无法说服自己，这是所谓的眸中腐蚀性极强的酸性液体，因为脑中明显有一个更加强烈的词汇，已然呼之欲出。
    “魔气？”
    宋知然听出封曌过于震惊的语气，拧眉看来，果然对上了一双正反复瑟缩的眸子。
    宋知然眉头顿时又拧紧了几分，他道：“你，应该早就见过魔气。”所以，为什么还要大惊小怪？
    封曌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用力一指，地上已经只剩下胸口的尸体，咬牙道：“这……这跟我想象的魔气不一样！这特么的哪里是魔气，这是浓硫酸吧？浓硫酸都没这么不讲科学！”
    宋知然不太懂封曌的震惊点，只是看了看那即将被吞噬的心脏，然后扬手，手中再度凝聚出一把水剑，然后“噗”地一声，插在了心脏上。
    封曌：“！”
    封曌说：“……虽然说自古就有鞭尸一说，但是这尸体都这样了，你还……插尸，是不是不太好？嗯，等等，插尸……”
    封曌的脸倏地热了起来，他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用力的咳嗽了两下，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
    宋知然可不知道封曌脑中冒出一辆车，他正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的那把水剑，看着它在心脏被魔气彻底吞噬后，果然被当做了新的寄居地。
    如丝如缕的魔气，开始往水剑上汇聚，一开始速度还不算快，但是越到后面速度越快，终于。
    这把用水元素凝聚的长剑，变成了一把黑色的长剑，且，魔气森森。
    封曌咽了咽口水，一边往旁边再退几步，一边不忘提醒宋知然：“你离它远一点，我觉得这玩意儿，有点不安全。”
    何止是不安全，根本就是要上天。
    但见就在最后一缕魔气涌入长剑时，本来只是魔气森森的死剑，突然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它倏地上下蹦了蹦，然后转了转，再然后，目标明确地冲着宋知然而去。
    “小……呃。”封曌最后一个“心”字没能叫出口，已经抬起的脚默默地重新放了下来，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看着还没冲到宋知然面前，就已经突然崩溃的魔剑，抽了抽嘴角。
    “这剑，是不是太弱了点？”宋知然古怪的看了眼封曌，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取出了一本书，然后翻开。
    本来因为寄居体——水剑的崩溃，正慌乱想要寻找新的寄居体的魔气，突然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吸力，转瞬间全都投入了书中。
    “啪”一声。
    宋知然用力合上书，额头上渗出些许圆滚滚的汗珠，在他不知道为什么身形突然微颤的时候，顺着眉梢眼角，滚落到面颊，然后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终于——
    “滴答。”一声，掉在了宋知然的锁骨上。
    封曌，封曌几乎像是被烫了一般，速度挪开了“好奇”的视线，本来到嘴的问题，也因为这样堪称仓皇的闪躲，而“咕咚”一声咽了回去。
    宋知然默念完最后一句灵语，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双极黑的眸子都多出几分少有的轻快和愉悦。
    所以，他难得的主动开口说了一句：“《戏说山海》可容纳魔气，无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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