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下来,最省力的便是杨幺儿了。
她就坐在那儿,看够了舞,听足了乐声,又有皇上亲手从旁伺候,吃也是吃得极为满足的。待到与萧弋一并出了太和殿,旁人都觉疲累,偏她精神极好,恨不能自个儿走回去似的。
“今日觉得舒服了?”待坐上了龙辇,萧弋问她。
杨幺儿点了下头。
萧弋便不再多问,只是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点若有所思的色彩。
待回到宫中。
赵公公躬身问:“今日可携娘娘到永安宫拜见?”
萧弋淡淡道:“晚些时候再去罢。”
赵公公应声退下。
萧弋的目光定在了室内摆放的那张红木桌案上,他道:“写字吗?”
“写。”杨幺儿忙不迭地道,还点了下头。
萧弋便吩咐宫人,先给她拆了发髻,取了钗环,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这才让她坐到桌案前。
她换上了一身袄裙,上袄是红色,下裙是更深些的赤朱色,看上去她整个都像一团火似的,平添几分明艳气,眉眼都多了一丝勾人的味道。
想来今后,她穿粉裳的时候是极少了。
萧弋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可惜。
他走上近前,在她身边立定,二人贴得之近,他的衣摆便总是擦过她的手背去。
“今日教你读书识字。”
杨幺儿忙点头,坐得更直。
不多时,赵公公取了两本书来。
这都是从宫外头寻来的,说是外头寻常人家启蒙用的读本。
萧弋便摊开在她跟前,指着一个一个字给她瞧,又教她念。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他的声音虽有些喑哑,但却说不出的好听,那丝喑哑都成了独特的韵味。
杨幺儿便磕磕绊绊地跟着他念。
杨幺儿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学生,哪怕课本再枯燥无味,她也断然不会走神。
她跟着萧弋念了两页。
萧弋便返回去,指着上头的字问她:“知道怎么念吗?”
杨幺儿未必认得那个字,但方才萧弋怎么读的,她都记下来了,因而答得飞快。
“……原来还是个极聪明的。”萧弋淡淡道。
实则写字读书都是共通的。
初时半点也不曾接触过,入门自然艰难。可后头写字写得多了,跟萧弋一块儿待得久了,一来二去,脑子里那道阀门便被打开了。
杨幺儿便这么跟着学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她是不知疲倦的,倒是萧弋先有些累了,他先前便一直立在旁边,连坐下也忘了。他躬下身,一手揽住杨幺儿的腰肢,便要将人抱起来,换自己坐上去。
杨幺儿不知他要做什么,一时间愣愣的,不知道挪位置。
萧弋脑中念头一转,他把人抱起来,扣坐在了桌案上。
宫人们见此情景,忙低下头去,并悄悄退出去,拉上了帷帘。
“……皇上?”杨幺儿疑惑地唤他。
“你今日不是十分精神么?你与朕连着两晚不同被。今日可觉得舒服些了?今日也不许同被吗?”萧弋淡淡问道。他的口吻如同在评判一件极为郑重的大事,而并非是床笫间的私事。
杨幺儿终于觉得不大好意思起来。
她旁的不懂,但这点倒是懂得的。
知晓男女成亲后,做妻子的便应当要给夫君暖被窝的。
“……好呀。”杨幺儿说着还又点了下头。
萧弋面不改色地挑开她身上的衣结,道:“朕瞧瞧。”
杨幺儿便不设防,真乖乖坐在桌案上,张开双臂,分开腿来,让他脱衣裳瞧。
他勾开她身上的衣裳,露出底下的模样。
脖颈、锁骨周围的红痕已然淡得快要寻不着痕迹了,萧弋的呼吸微微一重,眸色沉沉。他扣住了杨幺儿的手腕,欺身上去,又将先前的印子加得重了些。
随后直起身来,这才觉得瞧着顺眼多了,连带心情都顺多了。
杨幺儿见他不再动作了,便十分好心地难得主动问他:“裙子,也脱么?”
萧弋:“……”
他呼吸一窒,再度变得不正常起来。
他扶住了杨幺儿的腰,将人放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