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情。李妧收了收下巴,微微低头,隐去了嘴角的笑意。总有一日,要叫他们看向她时,只满眼的欣羡仰慕。
杨幺儿行过院门口时,被人拉住,冷静多时的萧光和,突然抬头朝她看了一眼。萧光和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的五官紧紧绷着,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的眼底有痛苦,有悔恨,还有深深印刻的恼怒。
那点恼怒像是在他的身上点了一把火,让他看上去,随时都要和人同归于尽似的。
杨幺儿一脚都迈出去了,萧光和才从喉中艰难地挤出来了一句:“……抱歉。”
杨幺儿渐渐走了出去,很快就转出了李府。
她问刘嬷嬷:“他……道歉?”
刘嬷嬷冷着一张脸,道:“李妧当众人都是傻子,任她愚弄,却不成想到她这一着棋错得离谱。”刘嬷嬷说着说着冷笑起来:“钧定侯府的二公子虽是纨绔,却并非蠢人。今日只是心下怀疑,待明日便要看透李妧的算计了。她这回,倒是丢了个真心仰慕她的人。”
这些话,杨幺儿都是听不懂的,她只堪堪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在听。
刘嬷嬷见她这般乖巧,心下更觉得难受,哑声道:“是老奴托大了,没想到李妧竟然如此下作……”
久不曾开口的春纱,这时候却开口了,她咬着唇,面上神色头一回展露出愤恨来,她道:“此事……要说给皇上听吗?”
“自是要的。”刘嬷嬷脸上的冷意与讥讽之色都更重了。
春纱往日总担心皇上不疼姑娘,不看重姑娘,但这会儿她倒是笃定了,也许是胸中憋着一口气,于是她道:“皇上定不会饶过她……”
杨幺儿抬手,摸了摸春纱的眼角。
春纱也跟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气哭了。她的唇动了动,嗫嚅道:“这样的坏人当前,倒是奴婢自个儿先气哭了,实在没用。”
刘嬷嬷斜睨她一眼,兴许是惦念着她倒是个忠心的,便温言道了一句:“且从今日长个心眼儿,多磨砺,不消多久的功夫,自然就聪明坚强起来。”
春纱忙点头。
这二人说完话,忙又朝杨幺儿看去。
却见姑娘手里竟然还攥着春纱给她摘的花儿。
刘嬷嬷又是想笑却又是想哭。
姑娘这颗心,怎的就这样赤诚又天真呢?
刘嬷嬷忽地敛了表情,道:“这花儿也得送进宫里去。”
春纱呆愣愣地看着刘嬷嬷,脸上泪水还未完全干透呢,她咬唇,道:“奴婢摘的时候,也就随意摘的,后头一撞一跌,这花儿都残损成这般模样了……哪里好送进宫里去呢。”
刘嬷嬷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还差得远呢……”
春纱乍然听见这句话,满脑子的懵。
倒是杨幺儿递出了手里的花儿:“走吧,走皇宫。”
像是催这花儿自己长腿进宫去一样。
今日因是赴女眷的宴,便没有带上侍卫。
刘嬷嬷扶着杨幺儿上了马车,道:“咱们回去将东西给高侍卫就是。”
杨幺儿点头。
刘嬷嬷心疼地给她掀起了裤腿,只粗略瞧了瞧,上面几团淤青,格外晃人眼,也不知还有其它地方撞到了没有。
等回了杨宅。
杨幺儿便将花给了高侍卫,虽然有专人自会向皇上禀报,但刘嬷嬷还是与高侍卫说了今日李府发生的事。
高侍卫听罢,脸色也沉了下来。
众人都是负责护佑、伺候杨姑娘的,如今杨姑娘吃了苦,他们心下都是恼恨的。
高侍卫将那花放进匣子里,当即便拔腿朝皇宫去了。
这厢杨幺儿脱下衣衫,由春纱伺候着先沐了浴,而后刘嬷嬷进来给她上yào。这样一瞧,才知身上碰伤了五六处,都不严重,但光是瞧着就让人揪心的疼。
刘嬷嬷一边叹气,一边给杨幺儿上yào。
杨幺儿眸光动了动,突然问:“我要死了?”
瞧她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模样,刘嬷嬷又叫她弄得哭笑不得起来。
刘嬷嬷忙道:“叹气只是心疼姑娘受了伤呢,哪里就要死要活的了。”
春纱也忙道:“呸呸呸,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