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又是什么?还是鱼?
萧弋命侍卫在桌案上摆好。
他刚要伸手开盖,想了想,也还是手上缠了一块布条。
上回鱼蹦出来,他蹭了一手腥气。
他伸手扣住盖子,往上一掀,便见里面摆着两只大闸蟹,已然凉透了。
再开另一个匣子,却见里头全是枯叶子。
宫人们浑身一紧。
难道这回送虫子了?
萧弋倒是不怕的,他觉得杨幺儿应当没那个胆子捉虫子来玩。
他伸手拨弄开叶子,便见底下藏了两颗松果……像是特地藏了好东西给他似的。或许对于杨幺儿来说,这也的确是她极喜欢极看重的东西了。萧弋嘴角勾起,竟是低笑了一声。
宫人们神色恍惚,当是自己听错了。
……
翌日,孟泓再到杨宅外,邀杨幺儿出游。
杨幺儿收了他的礼,然后说:“不去。”
第37章 针锋相对
孟泓没有要强求的意思, 他留下礼, 便告辞了。
待行出了静宁巷,等候在外的孟萱方才迎了上去,问:“今日她不应邀了?”
孟泓点了下头。
孟萱皱起眉:“这样耗下去, 何时是个头?不如不管她……”
孟泓转头,看着她, 只淡淡道:“正因你如此, 孟家结下的仇家才越来越多。”
两人不再jiāo谈。
不多时, 马车从杨宅驶出,渐渐驶出巷子。
孟泓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孟萱不明所以,但她向来依赖这个兄长, 想了想便也跟了上去。
李天吉重金购下的画舫, 已然停靠在岸边, 岸边来往的人都朝画舫投去了惊叹的目光。而更令他们惊叹的是,那悬金挂玉的马车在岸边停下, 上头下来了几个姑娘……
“那是谁家的?”
“当是李天吉的一双侄女。”
“今日可有好戏瞧了, 前脚东陵李家的姑娘公子, 方才租下一只画舫,若是湖上碰了面, 也不知会不会对着吐唾沫……”
“哈哈你这老东西, 人富贵人家, 吵起架起来, 岂会如你一样吐唾沫扯头发打耳光?”
李妧也早察觉到了岸边的动静,但她只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瞧,今日她的目的,又并非为和人争锋。
她身边的姊妹,倒是发出了嗤笑声,道:“若知晓我们在此,她们便该识趣些,早早退走,不然丢了面子的是她们……”
李妧脑中正在谋划另一桩事,此时听她聒噪,倍觉心烦,便出声道:“心胸狭隘怎能长远?我们出自大宗族,又何必与他一个假货计较?”
李妧在姊妹中威望极高,听她出言,其他人都讷讷闭了嘴,只是看向李妧的目光,却多有不服。
外头的人都知道李妧要嫁到柳家去了,她们又怎会不知?
正因为知道,所以心下就多有轻慢。
再倾李家之力培育又如何?最后到底是便宜了柳家的劣等货色!
李妧并未察觉,她一心向湖面上望去,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的婚事,已经不能指望祖父了。
那日小皇帝随口说了三两句,祖父心下便有了决断,觉得拿她作牺牲,为李家换取更高洁的名声,倒也有所值。
毕竟不论如何,只要李家与柳家结不成亲,背后总会有人念他李家忘恩负义、嫌贫爱富……
可若是真结了亲,那全天下都该知晓,李家是何等有情义的人家!李氏宗族是何等值得依托的一棵大树!
李妧咬了咬唇。
正好啊……
萧光和自个儿送上了门来。
那就让她瞧瞧,他年少时对她生出的那几分情愫,究竟有多重……
李妧这方注意到了李香蝶等人,李香蝶这方却也注意到了他们。
李香蝶皱起眉,埋怨一句:“真是令人厌烦!”
刘嬷嬷仿佛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也更为注意到东陵李家的画舫,她只低声和杨幺儿说着话,讲述先帝在时,曾携宫妃搭乘龙船,自运河而下……她当时随侍船上,又见了何等风景,刘嬷嬷一并都说了。
相较之下,这画舫,那外头的东陵李家女,都不值一提了。
原本就站得高,又哪里还看得上那些不入流的人和不入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