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下官实在是闻所未闻。”
“凡事总有个特殊, 说实话这开棺验尸我其实也是第一次做, ”游彦不动声色,面上还带着一点笑意,凑近了郭准,轻声道,“郭大人久在这西南, 经历了这么多的战事,什么场面没见过,又怎么可能胆子小?更何况,陶姜他又不是外人,你们好歹共事一场,他也不是你害死的,郭大人又在怕些什么?”
郭准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朝着那棺椁看了一眼,之后就错开了视线。游彦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又重新看向了那个灵位。
就这么说话间的功夫,游彦带来的人已经手脚麻利地打开了棺盖,为首的暗卫走到游彦面前,低声道:“将军,打开了。”
游彦的视线慢慢地收了回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他转头看了郭准一眼,“郭大人,要一起瞧瞧吗?”
郭准扭过头,摆了摆手:“不了,下官还是不敢冒犯亡者。”
游彦看着郭准,轻笑一声,转身走到那棺椁跟前。守在棺椁旁的暗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将军,您……”
游彦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无妨。”
从陶姜战死,到游彦快马加鞭的赶来,路上来回折腾,也有了十余日的时间,尽管为了入殓,对尸首都会做一定的处理,这些日子过去也还是会发生变化。可是,哪怕变得再让人目不忍视,游彦还是能够一眼认出陶姜的脸。
其实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知道陶姜已经死了,也知道虽然他的死因有蹊跷,但这个棺椁里躺着的人却一定会是陶姜,郭准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便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再作假。况且,他心中有愧,自然不敢怠慢陶姜的尸身。
这一切游彦都心知肚明,却还是让人拆开了棺椁,就好像这样,他才能够断绝心底那最后一点奢望。
游彦一只手扶在棺木上,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却止不住的颤抖,他盯着陶姜那张已经青紫的脸,还有那双至入殓都没能合上的双眼,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缓缓道:“我来接你回都城,不过,你要等我先把这里的事情料理完。”
他慢慢回转过身,看着已经站到门口的郭准:“方才我与你说,我从都城不远千里而来,一是为了替圣上收拾残局,二就是为了陶姜,现在陶姜我见到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也该为圣上做点事情了。”话落,他朝着暗卫抬了抬下颌,“把人带上来吧。”
郭准不解,下意识地回头往门外去瞧,看见方才已经退下的邬晟被人五花大绑带进了灵堂,不由一怔:“游将军这是何意?邬晟虽然戴罪,但好歹其先前也曾立下战功,陛下尚且留他一命,等战事终了再行清算,难道游将军才到西南,就要对我的人动手了?”
“你的人?”游彦嘴角扬了起来,“郭大人若是承认了,也省的我麻烦。”
“游将军,话还是说清楚一些,我知道你在都城是贵人,自你到了西南也尊你敬你,但你在话语里却几番针对,我知道你我尊卑有别,所以一忍再忍,到了现在,你难道打算就凭着这些含糊的话,给我扣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吗?”郭准涨红了脸,瞪着游彦,“游将军切莫欺人太甚!”
“郭大人xing子也太急了些,本将还没给你定罪,怎么就急着辩解起来?放心,会有你的,不过,我还是要先跟邬侍卫聊聊,”游彦走到郭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郭大人不如先耐心瞧着。”
说完,他走到了邬晟面前,低下头看着他:“邬侍卫,这么快又见面了。”
邬晟被两个暗卫按倒在地,勉强抬起头看着游彦:“游将军,我知因我当日冒失铸下大错,才至当日大好战局一步一步至此,我罪无可赦,却也是无心之失,你可以杀我,却不能如此羞辱我。”
“我羞辱你?”游彦轻哼一声,面上居然露出点笑意,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邬晟的衣襟,手背青筋暴起,竟将他整个人向前拖了几步,一直拽到棺椁跟前,按着他的头向里看去,“你们把我想的太清闲了,我叫你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