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袍衫,又被瑞云披了一件貂裘,行走在人群之中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但他却丝毫不在意。瑞云本以为游彦是有什么目的,才会带他出府,但一路跟着走下去才发现,游彦说是逛逛,就真的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城中闲逛。
不过即使迟钝如瑞云,也能察觉到今日的都城似乎有那么几分不太一样,来往的除了普通百姓,还多了不少的禁卫军,他们神色匆匆地从街巷中穿过,全然不在意会引来多少的旁观,又很快地消失于路人的视野之中。
瑞云一时好奇,想起早上那小厮的话,忍不住道:“今日这街上的禁卫军似乎是多了些。”
游彦微微眯了眯眼,轻轻笑了一下:“多倒没关系,只不过阵仗大了些,这还只是个开始,等后续全都展开,这都城怕是整个翻了天。”
瑞云觉得自家公子的话里有深意,却又不敢再问,回过头游彦已经收回了视线:“天太冷了,去喝杯热茶。”说着,轻车熟路地带着瑞云直奔一家茶楼。
自从得知茶楼实际的主人是林觉之后,游彦到这茶楼的次数便又多了些,林觉有心还专门命人在楼上留了个雅间给游彦,刚好能够隔绝外面的喧嚣,留几分清静。
等瑞云跟着游彦进到雅间里,才发现里面居然还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再看看自家公子一脸淡然没有丝毫的惊讶,立时会意:“公子,我到楼下转转。”
游彦弯了唇,看着瑞云退了出去还悉心地关上门,才转向那人:“看街上的阵仗,想来那个邓敛应该是招了不少的东西。”
暗卫朝着游彦拱手:“李埠膝下只有一子年幼不更事,所以多年以来对这个女婿格外的仰仗。虽然因为当年河西一事,让李埠变得更为谨慎,但也因此有许多事他更不会直接出面,都jiāo由邓敛去办,从邓敛手里挖出的罪证大到公然买官卖官,小到私jiāo禁宫內官,甚至还有早年间,他与先太子蔺泰之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jiāo易,任意一条都足够诛杀李埠的九族。”
游彦微微垂下眼帘:“李埠也算是三朝老臣,在朝中陛下对他也算礼遇有加,只要他肯收敛,断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只不过,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
“今晨属下等已经将所有从邓敛那儿得来的东西尽悉jiāo呈圣上,有了这些罪证,李埠一案也将可以浮出水面,再不是属下能人能够参与的了。”
“此事辛苦了,”游彦道,“原本让你们去调查此事也是因为李埠为人太过谨慎,此事背后牵扯过多,若由正面直接调查,势必会打草惊蛇,没办法将此事了结,现在到了这个地步,纵使是他李埠,也没有办法再翻身了,大理寺跟刑部也该找点事做了。”
“陛下对此事似乎震怒至极,将军您在这种时候离开皇城,真的放心吗?”
“当年我离开都城赶去西北的时候,这朝中的局势可比现在还要艰难万倍,可别小瞧了咱们陛下。”游彦笑,“况且,他不是不让你们用这些事来烦我吗,那我正好躲个清闲。”
暗卫若有所思,最终朝着游彦再抱拳:“那此事了结,属下回军中向陶将军复命了。”
游彦点头,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辛苦。”
暗卫从雅间中离开不久,瑞云就匆匆忙忙跑了上来,看见游彦还在慢条斯理地喝茶,他慌忙道:“公子,今日早朝上发生了大事儿,您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喝茶?”
“消息倒是传的快,”游彦从茶盏中分出视线,“说说吧,就这一会的功夫,你都听说了什么?”
“说是那个尚书李埠,借由选妃一事公然收受贿赂,并且买官卖官,甚至还勾结內官意图欺君罔上,图谋不轨,被陛下在早朝之上当场拿下,并且立即命人查封了尚书府,命大理寺、刑部、御史丞三司协理此案。现在朝中那些大人们人人自危,生怕查到自己头上,不仅乌纱帽不保,连xing命说不定也堪忧了。”
瑞云飞快地将自己刚刚听来的消息全部说完,却意料之外地没有看见游彦脸上有任何的变化,游彦甚至还顺手递了杯茶给他:“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