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得他十分的回报。
但偏偏,他先前的二十多年里得到的善意实在是太少,因此直到今日,能得到回报的也不过是乐昌公主与他游子卿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乐昌公主地位尊贵,深受圣宠是不争的事实,也因此,近两年来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将注意力打到了这位年纪渐长的公主身上,如若能与她结亲,不仅仅是成为了皇亲国戚那么简单,更是获得隆和帝器重的一个大好机会。
朝中人心思各异,蔺策却始终不曾表态,甚至连游彦本人都没能料到,他居然想将乐昌公主赐婚给游礼。
其实如果单论蔺秀本人的话,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结亲对象,出身优渥,蕙质兰心,相貌与品行更是难得,游礼如果娶这样的一个妻子过门,游彦绝对是赞成的。
只是她不仅仅是蔺秀,这也不仅仅是普普通通的小儿娶妻,小女儿出嫁。蔺秀身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只手遮天的皇权,而游礼,是游家的长房长孙,他身后是权倾朝野的上将军游彦,如果这二人结亲,那朝堂的局势将会朝着游彦无法预估的方向而去。
游彦微微闭了眼,再睁开时,里面的慵懒已经散的无影踪:“谁人都可以娶乐昌公主,但是殊文不行。”
蔺策看见游彦的表情笑了一下:“怎么,我妹妹也配不上你那个宝贝侄子吗?”
游彦翻身想要坐起,却牵扯到自己刚刚经过摧残的老腰,忍不住又倒回蔺策身上,再要说话已经失了气势,只好叹了口气:“是殊文配不上乐昌公主。”
蔺策伸手替他按了按腰,放缓了语气劝道:“你知道秀妹在我心中的分量,如若不是真的觉得游礼是个良配,即使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会这样就将她终身jiāo托出去。”
游彦抬起头看他,轻轻摇头:“殊文或许算得上一个良配,却不是乐昌公主的。”游彦挥开蔺策的手,盘膝坐在榻上,低头看着蔺策的眼,“这满都城任何一个世族公子都娶得了乐昌公主当得了驸马,但殊文不行,因为他姓游,是游府的长房长孙。”
“所以呢?”蔺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这人脸上难得出现的烦躁,“怕朝臣说你功高盖主,你游家图谋不轨?还是怕因为结亲公主得罪朝中那些居心叵测的官员?上将军无往不胜,居然还怕起了这些?”
游彦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确实是心中有所顾虑,但却不是蔺策说的这些,他长到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更是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不代表他不在意眼前这个人的。
他因为先前的战功,掌握了南魏的大半兵权,若是现在再因为与公主结亲,让亲侄进入朝堂,将游家彻底置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谁知道将来有一日,会不会因此,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隔阂?
蔺策见他确实因为此事烦闷,表情也软了下来,他坐起身,伸手替游彦按了按眉心:“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游礼的亲事,你不应该问问他的想法吗?你可以唤他过来,我不露面,只你们叔侄二人谈心,如若他也不想娶秀妹,我从此以后绝不会再提这桩亲事,如何?”
游彦稍加思索,最终点了点头,不想游礼娶乐昌公主其实还是他的私心,他怕结了这桩亲事乱了自己之后的打算。但,归根结底这毕竟是游礼的亲事,他也确确实实该听听游礼的意愿。
见游彦面色略有缓和,蔺策嘴角翘了一下,提声道:“瑞云,进来伺候你家公子更衣,另外,让迟彻去请你们小公子过来。”
游彦对跟在身边多年的瑞云并没有什么避讳,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刚刚某位难以自制的帝王留下的痕迹,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不情不愿地下床拾起被随手丢到一旁的中衣,漫不经心地穿到了身上。
还没等他系完衣带,安稳地躺在床榻上那人却突然起身,不等游彦反应就又被推坐回床下来,脚踝被那人抓住,一边替他穿鞋袜一边念叨:“说了多少次,不要光着脚,御医不是说你腿上有伤,不宜受凉吗?”
瑞云端着水盆进来看到的就是那位平日里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