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尘雪打了个哈欠:“嗯,沐浴完就回来了。”又道,“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柳长宁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情绪,慢慢躺下:“没有……”
傅尘雪道:“没有就好,快睡吧。”
说罢,傅尘雪便先睡了,而柳长宁却毫无睡意,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心绪根本无法平静。
她确定自己刚刚做梦了,梦还跟师尊有关。
都怪那该死的狸猫精跟她说了那么多,才让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柳长宁回想起那个梦,抿了抿嘴唇,不过……师尊就那么被捆仙绳绑住的样子,可真好看。
柳长宁无法忘记梦中的那身白衣,还有那鲜妍的薄唇……
柳长宁忽然意识到原来不是她自己想说那些话,而是她想听师尊说,这种心弦乱颤的滋味就好像被绒软的羽毛挠了,柳长宁翻过身,听见傅尘雪均匀的呼吸声。
她轻轻拿起傅尘雪的手指,放在唇边蹭了半晌,才轻轻咬了一下。
她听见傅尘雪微弱的梦呓:“长宁乖,别闹……”
柳长宁忽然意识到在师尊心里,她还是那个听话的孩子,不懂得杀人,更不懂得报复,只会柔弱地依赖在她身旁。
不过这样她也很欢欣,师尊既然喜欢,那她就一直这么伪装下去好了。只要师尊高兴,她就高兴,师尊喜欢这样,那她就永远都会是这样。
柳长宁恋恋不舍地将那只手放下,然后缩进傅尘雪的怀抱。师尊刚沐浴完,身上又香又好闻,柳长宁没什么睡意,在她怀里躺了好一会儿,都没睡着。
“师尊……”柳长宁去摸傅尘雪的脸,傅尘雪累死了,眼皮重到抬不起来,她下意识抚了抚柳长宁的背,继续睡觉。
柳长宁默默将脸埋进她的脖颈:“师尊,好想看见你……”
第二日清晨,傅尘雪醒得很早,柳长宁在她怀里赖着,不肯起来。傅尘雪哄了好一会儿,柳长宁才嗫嚅:“师尊,为什么要起来这么早,我还困着。”
傅尘雪道:“那你再睡会儿。”
柳长宁得了允许,又缩回被窝里了,傅尘雪披上外衣离开屋舍,她准备去后面的小厨房看看,给柳长宁做点儿好吃的。
她们才回凛冬峰,柳长宁还有些不适应这里,傅尘雪心疼自家徒弟看不见,想给她多做点好吃的,哄她开心。
做甜点这种小事傅尘雪向来不愿意借助灵力,因为她觉得亲手做出来的东西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挑来选去,觉得梅花酥最容易,味道甜而不腻,柳长宁肯定喜欢。
刚好小厨房里有新鲜的梅花瓣,傅尘雪拿去泡了,打算和面用。她刚折腾好面团,小厨房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清凌的女声也跟着响起:“尘雪,你在吗?”
傅尘雪回头,看见薛玲珑走进来,那人休息了一夜,精神好多了,她大咧咧地坐下:“你在做什么?”
“做梅花酥。”傅尘雪又补充一句,“给长宁。”
薛玲珑今日穿着浅粉色外袍,头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束起来,看起来十分清丽,她说道:“宗主我来交代你一件事。”
傅尘雪挽起袖子:“什么事?”
“他说你要调查虞天机的下落。”薛玲珑道,“现在有眉目了。”
傅尘雪听到后,立刻转身:“真的吗,他在何处?”
薛玲珑挠了挠头,没直接回答她,反而说道:“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傅尘雪示意她问。
“你为什么要找虞天机?他是魔界鬼坛的人,应该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吧。”
傅尘雪回想起她初见柳长宁时,那双血红可怜的眼眸,她的心口顿时一疼:“长宁的眼疾和腿伤都是他造成的。”
那时候柳长宁一个人困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中,没有人帮她,更没有人救她,她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傅尘雪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把柳长宁从那种痛苦中拉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柳长宁很依赖自己,只要自己一走,她就会慌张,可是她不想让柳长宁这样,她还想让她变得强大,哪怕以后自己或许会死在她的手中,柳长宁也能好好地保护自己。
所以即便现在治不好她的眼睛,傅尘雪也要先杀了虞天机。
“原来如此……”薛玲珑总算了解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听宗主说,虞天机虽然是鬼坛坛主,但是他却不经常回鬼坛,而是游荡在修仙界。”
“他不在魔界?”傅尘雪觉得这是个好消息。
薛玲珑:“听宗主说,虞天机因为修鬼道而容颜尽毁,所以一直靠吸收炉鼎的灵力来维持容颜不变,但是魔界哪来那么多干净的炉鼎找给他,他就只能出去抓各种资质良好的修士。”
“那些修士大多是筑基期,根本不是虞天机的对手,只能乖乖任人宰割。”薛玲珑叹一口气,“当人炉鼎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们会被吸食得只剩一副皮囊。”
薛玲珑的模样让傅尘雪有些疑惑。薛玲珑看起来很可怜那些被做炉鼎的人,但是在定白山,她不是一样被狸猫精做了炉鼎吗,难道说……狸猫精说的是真的,它没有把薛玲珑做炉鼎,而是双修?
可是出于礼貌,傅尘雪并没有问出来:“那虞天机现在在哪里。”
薛玲珑道:“在浮灵海,他在那里抓了至少三十个男修……做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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