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给你带了好多吃的,还有衣服。”
“你一个人来的吗?”男孩的声音从山洞里传出来,带着微弱的回声。
“对呀,”孟效目不转睛望着洞口,“我猜你应该不想让人知道你住在山里,所以我没告诉别人,连外婆都没说。”
“你做得很好。”
被夸了,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
孟效问:“我可以进你的山洞吗?”
“不可以。”顿了顿,男孩又补充一句,“我长得很丑,会吓到你。”
孟效一本正经地说:“老师说了,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不会害怕的。”
等了一会儿,男孩说:“那你进来吧。”
孟效穿过灌木丛,来到了洞口。
天本来就阴沉沉的,洞里更是一片漆黑,换作成年人肯定不敢冒然进去,但小孩子心思单纯,有时候反而比成年人更大胆。
孟效单手抱着羽绒服,另一只手摸着山洞崎岖的石壁,试探着一步步往里走。
突然,一道橙黄色的光直射过来,为他照亮了脚下的路。
孟效松了口气,说:“谢谢哥哥。”
没走多远,山洞豁然变大,好像一只倒扣的大碗。
孟效沿着光束向前,走到了光源的尽头,男孩的身边,不等他看清对方的脸,光突然灭了,黑暗瞬间将他们吞没。
孟效无措地站在原地,“好黑呀,什么都看不见。”
“怕了?”
“没有,”孟效说,“我怕踩到你。”
“……”
“哥哥,你可以把手电筒打开吗?”
“没电了。”
“……”孟效认为他在骗自己,“好吧。”
“你冷吗?”孟效问。
“你冷吗?”男孩不答反问。
孟效之前出了好多汗,贴身的内衣都被汗湿了,现在泛潮的内衣黏在皮肤上,又冷又不舒服。
“冷。”孟效如实回答。
男孩没说话,紧接着,孟效听到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他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他的提问没有得到回答。
忽然,“歘”( chuā)的一声轻响,黑暗中亮起一簇小火苗——是打火机。
小火苗引燃了一团干草,干草又引燃了一堆枯枝,山洞被红色的火光照亮,也照亮了火堆旁的两个小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着的是孟效,在看清对方之前,他突然捂住了眼睛。
“烟熏到你眼睛了?”男孩问。
“没有,”孟效说,“我怕你会消失,就像上回那样。”
男孩很轻地笑了一声,“今天不会消失。”
孟效这才安心,放下捂眼的手。
看清男孩的瞬间,孟效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受惊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男孩没穿衣服,从头到脚,什么都没穿;
第二,男孩身上有好多皮开肉绽、狰狞可怖的伤口,胸口、肚子、胳膊、大腿上全都有,脸上也有一道,深红色的伤口一直从鼻梁蔓延到脖颈,大概有十厘米那么长。
男孩说:“我说了会吓到你。”
孟效从惊吓中回神,讷讷地说:“对不起,我……我……”
“没事。”男孩淡淡地打断他。
孟效挪到男孩旁边,抱着羽绒服蹲下来,近距离观察他,“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男孩轻描淡写地说:“遇见了熊瞎子,和它打了一架。”
孟效眼睛瞪得像铜铃:“……啊?”
男孩挑了下眉,“你不信?”
孟效不知道该不该信,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沉默片刻,他用问题来回答问题:“那熊瞎子呢?”
男孩说:“当然是我被打跑了。”
“那你好厉害。”
“你夸得一点都不真诚。”
孟效便呱唧呱唧拍拍手,“你好厉害!比孙悟空还厉害!”
男孩微微地笑了笑。
夸完,孟效一脸担忧地说:“你伤得这么严重,应该去医院。”
男孩一口拒绝:“不去。”
孟效鼓起勇气去拉他的手,“哥哥,你还是跟我下山吧,让我外婆带你去看医生,不然你会死的。”
男孩把手抽出来,用食指戳了戳孟效软乎乎的脸颊,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孟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漂亮的小脸上依旧写满担忧。
男孩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树枝,说:“你赶紧下山吧,等下雪了你就走不了了。”⒡dκχs.Ⅽοⅿ(fdkxs.com)
孟效想留下来陪他,他真的很担心他。
但他又不能让外婆担心,上次他在山里走丢,外婆找到他的时候抱着他哭了好久,他不能再惹外婆伤心了。
孟效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羽绒服塞给他,“你穿上衣服吧,你的手好冰。”
男孩接过羽绒服放在一边,“衣服摩擦伤口会痛,等伤好些了再穿。”
孟效又拉开书包拉链,把里面的面包、饼干、蛋黄派、娃哈哈一股脑掏出来,整齐地摆在男孩旁边,“这些都给你吃,等雪停了我再给你送。”
“你不用再来了,”男孩说,“等雪停了我就回家了。”
孟效很高兴,回家总比一个人住在山里好。
随即又有点失落,因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还想跟他做朋友呢。
孟效背上空书包,站起来,依依不舍地说:“那我走了。”他挥挥手,“哥哥再见。”
男孩酷酷地说:“再见。”
孟效转身往外走,到了洞口,发现天空已经开始飘雪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走进了风雪里。
雪越下越大,路面上很快就覆盖了薄薄一层积雪,孟效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倒。
但他在下一个小坡的时候还是摔倒了,还扭到了脚踝,疼得站不起来。
他就坐在地上,用手去揉扭到的地方,咬牙忍着疼。
“怎么不走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吓了孟效一跳,他回头一看,惊喜地喊了一声:“哥哥!”
男孩穿上了衣服,裤子和鞋子是自己的,外套是孟效刚送给他的那件羽绒服,看起来很合身。身上的累累伤痕被衣服遮盖住了,只剩下脸上那道长长的伤口,在天光下越发的触目惊心。
他轻巧地跳下小坡,来到孟效身边,“你坐这里赏雪呢?”
孟效仰着被冷风吹红的小脸看着他,委屈巴巴地说:“我刚才不小心滑倒,扭到脚了。”
“小笨蛋。”男孩说,“疼吗?”
孟效小鸡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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