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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要大礼吗?这份大礼够吗?”叶筱坐在石凳上,端起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不咸不淡地语气,砸在了阕荆妃的心头,她看着叶筱,咬牙道:“叶筱……”
“啧。”叶筱手中的茶,直接朝着阕荆妃的脸上泼去,滚烫的茶水令阕荆妃痛叫了起来,脖子上别割了一刀小口,她捂着脖子双眸赤红地看着叶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叶筱居高临下地看着阕荆妃,“阕荆妃,你本来是有活的可能,怪只怪你太过作死。”
“叶……叶筱……为……为什么?”阕荆妃伸出手,对着叶筱质问道,染着血的手染红了叶筱的白裙。
叶筱缓缓蹲下了身子,抬着一手端着下巴,笑意嫣然,“约莫是本宫看你不爽,放心你的死讯本宫会传给你的父皇。”
话音落下,叶筱站起身子,扯出了阕荆妃手中握着的长裙,缓步朝着摘星阁下走去。
晚风卷帘带着花瓣,洒在了阕荆妃的身上,而她睁着一双美目,脖子上的血染红了一片地面,倒在了血泊之中。
直至第二日,才被人发现,却无人寻叶筱的麻烦,毕竟这几日离奇身亡的妃子实在是多。
众人只以为又是恶鬼作祟,晚间之时更加谨慎,少出门。
这消息也传到了孟国,对于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离世,孟国皇帝倒是毫无在意。
本身将阕荆妃送去天圣朝,便是将她当成了一颗弃子,死了顶多追悼一番。
却不想,在这消息刚到,水国太子便紧跟着来了。
皇宫大殿中,叶无痕看着满是沧桑的孟国皇宫,眼底划过一丝复杂,接着对着孟国皇帝拱了拱手,道:“无痕,见过皇上。”
“孟国已灭,你无需再叫朕……我为皇,如今你我皆不过仰仗着,天圣朝而过活罢了。”孟国皇帝叹了一口气,漆黑的眸中泛着一丝混浊。
叶无痕却依旧对着孟国皇帝行了大礼,接着道:“无痕自然知晓,可无痕替皇上不值,那天圣朝坐着的那位,连自己的亲兄弟亲儿子都敢谋害,还害了荆妃,他怎配坐在那九五之尊之上。”
“你说什么?”孟国老皇帝漆黑的眸里泛起了一丝亮光。
若叶无痕所说无误,杨殊如今便是孤家寡人一人!
叶无痕一脸愤恨,对着孟国老皇帝不值道:“可不是?我家妹妹刚从那头传来消息,据闻这杨殊连刚怀上孩子的妃子都不容,生怕有人与他夺了皇位,如今连同国师都逼走了。”
“容荀被逼走了?”孟国老皇帝端着茶的动作一顿,放下了杯子看向了叶无痕。
叶无痕接着道:“可不,我刚从姜国归来,容荀此刻正在姜国,只可惜了那苏源是个懦弱之人,不愿讨伐暴君,明知他妹妹也……哎……”
叶无痕低垂下头,遮住了眼底的一丝精光。
世人皆以为苏扶月已死,他就不信阕荆妃那草包能察觉出什么,提前通知了这老皇帝。
他更不信容荀会没有安排,会让人查出苏扶月的身份。
孟国老皇帝再一次端起了茶杯,掀了掀盖子,道:“太子此次所来,为了何事?”
“姜国、孟国的公主接连惨遭了那暴君之手,实不相瞒无痕担忧家妹,她在那暴君身侧是否也会惨遭毒手,故而无痕斗胆请求皇上助我水国一臂之力。”叶无痕说完再一次单膝跪下,对着孟国皇帝道。
孟国老皇帝放下了阖上了茶盖,放在了桌上那一声极重,溅出了一片的茶水,他道:“太子气了,这暴君莫说太子,朕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枉死!”
“皇上的意思是?”叶无痕抬头朝着孟国老皇帝看去,眼底含着一丝热泪,可眼底尽是虚伪与嘲讽。
孟国老皇帝站起身来,走到了叶无痕面前,扶起了他道:“朕便是倾尽全国之力,也要除了那暴君!”
“皇上圣明!如此无痕这就回到水国,与父皇商议与陛下一同起兵!”叶无痕对着孟国老皇帝,格外激动地说道。
虽是丢了姜国,却能与孟国合作也是好事,如今容荀身在姜国,正是起兵最佳时机!
赶在容荀之前平了姜国,到时还用的怕一个容荀跟姜国吗?
整个天下都是他水国的,无足畏惧!
……
半月之后,水国孟国一同来犯,天圣朝毫无防备,竟是被两国拿下了大半的江山,坐在皇宫中的杨殊终是坐不住了。
他拿出了令牌,再一次黑夜,来的依旧是一个黑衣人,这一次杨殊没有废话,只是说道:“第三次,我要你们替我平了孟国以及水国。”
“好。”黑衣人收回了杨殊手中的令牌,接着道,“三次机会已经用完,以后我们不会再相见。”
说完,黑衣人消失在乾清宫中,整个宫殿安静地可怕。
杨殊后退了一步坐在了阶梯上,低垂着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公公从门外走进,端着一杯茶看着坐在地面的杨殊,道:“皇上,地上凉起来坐吧。”
“德安,你说朕是不是这史上最无用的皇帝?”杨殊抬起头看着德安,一双眸子泛着一丝茫然。
德安将茶放在了桌上,颤抖着身子朝着杨殊走去,半跪在杨殊的面前,道:“皇上错了,皇上可是千古一帝啊!多少年来,从未有一帝王能够一统江山,可唯独皇上做到了。”
“可这江山却不是朕打下的,你可知朕眼中为何容不下容荀?”杨殊抬起头朝着德安望去。
德安顿了许久,才说道:“德安不知,可德安知道,皇上一开始并不想成为这皇帝,可当想回头的时候退路已经没了。”
“是啊,一开始朕只想利用容荀,摆脱被人欺压的命运,可丞相却让朕成为皇帝,容荀替朕打下了江山,可这江山是杨家的江山?还是他容家的江山?”杨殊站起身握着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地上。
一脸阴沉,指着天道,“是你们助长了朕的野心,那为何不肯臣服于朕?容荀,朕要你死!”
“国师,绝不会活着回到皇城,皇上大可放心。”德安对着杨殊行了一个大礼,对着他道。
闻言,杨殊身形一顿,转过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德安,许久狂笑道:“这江山只能是杨家的江山,这天下只能是朕的天下,谁都别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