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溪曾经告诉过她,能在陨星石上留名,便代表获得了天道的认可。
而作为被天道认可的回报,每刻一次名字,便会享受一次“醍醐灌顶”,修炼中所遇到的困惑,将在那一瞬间豁然开朗。
可是为何她现在一点特殊的感受都没有?
莫非是因为她没有瓶颈?
不应该啊,她目前明明感觉自己修为够了,需要一个进阶的契机啊。
又或者是她先前悟道的次数太多了?所以陨星石之力对她无效?
虞夏心中疑窦丛生,表面上却要装作与其他人一样的反应。
好在“醍醐灌顶”是短时间内便可完成的事,没过多久,南非溪等人便收回了手。
虞夏感觉到了其他人的动静,也立即收手睁开了眼睛。
南非溪疑惑地看了其他三个人一眼。
为何这次分明多出一个人来,她受到的“醍醐灌顶”之力却与三年前相差无几呢?
莫道长看着几位年轻人,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你们乍然接受‘醍醐灌顶’,恐怕需要点时间消化,都回房吧,下午是几派挑选弟子,你们若感兴趣可以下来看看。”
刻字仪式结束,陨星石又盖上了红布。
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陨星石的某一个角落,刚刚刻上的“虞夏”二字,竟然开始悄悄变淡,最后化作了虚无。
其实到几人刻字完毕,整个玄师大会应该已经算是结束了。
各门派挑选弟子,也是五位审官代表的五方江湖玄门中较大的势力挑选弟子。
像玄师大会中表现尚可的,五方势力也会选作内门弟子加以培养,而外门弟子,一般都不需要他们亲自挑选。
当然,他们最想挑选的,还是亲传弟子,能够做自己传人的天资过人的年轻玄师。
虞夏本就无心加入什么门派,便自己在房中待着,另一面也是不清楚一般消化“醍醐灌顶”需要多久,怕太早出去会惹人怀疑。
来淮陵之时她同吴长兴陆良二人说过今日来接她,想来下午他们便会到了,虞夏左右无事,便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不等虞夏开口问是哪位,门外便传来了南非溪的声音,“小夏,是我。”
虞夏没注意南非溪对自己的称呼忽然变了,心里只想着看来南非溪是消化完醍醐灌顶了,只是这些事她却没办法去明着询问对方,只能自己心里想想。
好在她本也没太在意醍醐灌顶之事,她入玄门不过几个月,便已升至二品,悟道多次,哪怕差了这一次醍醐灌顶的天道之力,对她来说虽然有些遗憾,但却不至于懊恼。
虞夏开了门,便看到了一袭红衣的南非溪,“南小姐,你怎么来了?”
“小溪。”南非溪道,虞夏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她道,“我母亲喊我小溪。”
虞夏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笑了,“小溪。”
“你今日便回去了么?”南非溪问。
虞夏点了点头。
南非溪又道“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一趟澍阳。”
澍阳?
虞夏一怔,转瞬间便想起了顾大宝。
是了,顾大宝在被道远堂带走之前,曾经拜托南非溪将他妹妹带走,好让他妹妹不至于孤苦无依,受人欺凌。
“顾大宝他……”虞夏叹息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做错了事,自当付出代价,你不必介怀。”南非溪看出了虞夏心中的纠结之意,宽慰道,“况且你与他本就萍水相逢,你还因他无端被卷入那庄命案中,想来他对你也该是心存愧疚吧。”
虞夏强笑了一声,“总觉得他应该是个生活在阳光底下的好人,却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样。我陪你去澍阳,见一见他妹妹吧。”
顾大宝如今被道远堂监押,也算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她去看看顾大宝放心不下的妹妹,能帮得上忙的尽量出一份力,也算对得起二人曾经相交的情分。
南非溪点了点头,仿佛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想加入门派么?”
虞夏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我已有师承,再另拜他人为师,不合适。”
南非溪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闻言只略略挑了挑眉,“莫前辈应该挺希望你能拜入他门下的。”
说着又意有所指道,“天星派在江湖玄门之中颇有威望,算是数一数二的势力了,而且我先前看你在付家寻穴的那个步法,同天星派的天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若你能够得到他们的传承,想必能发挥那步法更大的效力。”
虞夏点了点头,南非溪所言,她一开始便心里有数了,南非溪这番暗示也是好意,希望能给自己带来收获,不过究竟要如何做,虞夏却另有打算。
毕竟不辞而别的陈道人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师父。
虞夏与南非溪正说着话,门又被敲响了。
“虞姑娘,莫师叔请您过去。”
虞夏一听这声音,便分辨出来这又是先前那个带她去见徐老太爷几人的天星派弟子。
虞夏对南非溪略略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出了门。
虞夏与南非溪在屋门前暂时道别,便跟着那天星派弟子上了四楼。
“虞丫头,可知我今日喊你来,所谓何事?”
莫道长抚须道。
虞夏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她发现每次莫道长跟她说话,都喜欢问类似这样的问题。
再加上这神情动作,简直在脸上明晃晃地写了“故弄玄虚”四个字。
虞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恭恭敬敬道“莫道长是想让我拜入天星派么?”
莫道长没想到虞夏说话这么直接,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可真有趣,我莫老道果然没看错人。”
莫道长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声,收起笑容,看着她正色道
“我乃天星派副掌门莫寻崖,深谙天星算法,乃正宗先知山人的传人,如今我欲收你为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
虞夏想也没想,直接摇了摇头,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