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剩下四名衙役。”
就他们,还是因为有官职品阶在身,擅离职守会受惩罚,需要俸禄度日才留下的。何况先前已经得罪了城里的其他人,出了县衙,那可就更危险了。
顾泽长问:“什么?你们县衙人这么少吗?”
连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
县丞朝顾泽长施礼,叹道:“有这几人还算好的。何山县啊的确危险,谁愿意来这做衙役?从两年前,县令被火焚烧之后,城里是一日乱胜一日。可朝廷管不了,派来的御史被赶跑了,我们又能如何啊?”
他说着苦笑道:“唉,几位使君在这里住上两日便知道了。若有需要,尽管来找下官吩咐。但若无事,尽量不要出门了。后庖留了些米跟菜,等过两日,下官再去找个厨娘回来。”
方拭非点头:“行,这里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看着办。”
方拭非等人先分了房间,把行李都拿回去放好,才走出来集合在厅里商讨。
衙内如今根本没有公务,他们只能干坐,要了解详情,还得自己出去探询。
重要的是,县丞说城里请不到仆役,连房间都是他亲自打扫的,自然就没人能替他们准备晚饭。
做饭嘛,方拭非是会的。她去后厨看了眼,发现县丞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不多,他们这么一群人的食量,根本吃不了两顿。
“诶,林行远,林大哥。”方拭非朝他招招手,“我来做饭,你去外面问问,这里吃的东西都多少钱?”
林行远看了眼米缸:“成。我去挑缸米回来。”
他说着就跳出门去了,顾泽长还在掏银子,见状喊:“诶!林大侠你不带钱吗?”
方拭非:“他有钱呢。”
林行远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回来时两手空空,一脸郁闷。
“鱼,五十文一条。”林行远说,“别的我也不多问了,直接回来了。”
方拭非心道难怪。
何山县这边的河鲜是很便宜的,依山傍水的地方,鱼跟螃蟹这些怎么可能贵得起来。
外边的人是故意的,卖给县衙的菜,就十倍地涨起来,谁吃得起?所以原先在县衙办公的,打杂的,全被这举措bi走了。县丞能支撑下来,实属不易。
方拭非先前还觉得他有些不作为,看来是错了。
顾泽长还在惊呼:“江南的鱼好贵啊。我还以为这边的会便宜呢。听说这边多是渔民,饥荒的时候还能靠海吃海。”
方拭非:“贵什么贵?人家这是在坑你呢。”
“为何?”顾泽长惊道,“就这样欺负外乡人?”
方拭非:“我们是外乡人吗?我们是仇人。讨厌我们理由可多了。譬如我们来了,得催他们缴纳田税和商税。”
“本该jiāo啊。”顾泽长悻悻道,“驻守一国安危的,可是朝廷的士兵。”
方拭非并不跟他争辩,只是思忖眼下情形。
叶书良在后庖逛了一圈,无奈笑起来。
没想到困扰他们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吃的。
还好这次来的是自己跟五殿下,众人都不缺钱。否则凭县令那点俸禄,哪撑得住这架势?
人总是不能不吃饭,但照着这里的物价,太贵了。方拭非本身就是个不喜欢被人占便宜的人,何况还是她讨厌的家伙。多花点钱,倒要不了什么事情,可忍气吞声,就是件大事情。
顾泽长堂堂五殿下,他能忍,叶书良心中不悦,但无所谓。几位禁军侍卫倒是先憋不住了。
他们千牛刀是陛下的近身侍卫,在京中谁不让他们几分?来了这边,竟然被区区刁民欺侮,如何能忍?
“属下可以去别处买。或者找另外的人买。就不信偌大一何山县,就没个正常人。”
林行远捧着个东西从一侧房间里出来,兴奋道:“快看快看,有渔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渔网,低头摆弄,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众人都是北方人,不常见水,更别说打渔了。
方拭非见他跃跃yu试,干脆撸袖子招呼说:“走,带你们捕鱼去。”
“捕鱼?”顾泽长茫然道,“可这附近没有海啊。”
方拭非:“没有海也有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