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讪讪,容璟剑尊闭了关,但云水宗还有陆鸣空守着,这不是个好相与的。
“星河剑是把好剑,我师兄尚且未拿。”凭你们也配?
说这句话时,陆鸣空牵起唇角,神色褪去了在沈在水他们面前时的嬉皮笑脸、浪荡放纵,目光微冷。
他的话未说完,有人已经补充出后面的半句来,他们面色闪过恼怒难堪,却不曾辩驳。
修真界里现在还没有容璟剑尊不配拿的灵剑,他既将灵剑让出,也不是他们能拿的。
沈在水在记录弟子钦佩的目光下走下了比试台,与此同时,比试台旁边的弟子都围了过来,“大师兄,你赢啦!我就知道你会赢。”
“这回我赚翻了。”
“看看下一局是谁?我继续赌。”
“好像是小师弟和天闵宗的弟子。”
不顾沈在水还在身边,那些弟子又开始下注,“天闵宗的谁啊?不会是那个裴承吧?”
“不知道,下一场比试在一柱香后。”
沈在水原本比完打算回天虞峰的,听到弟子们的对话后,脚步顿了顿,决定留下来。
弟子们看到他之后,谈论下注的声音小了些。
“你们下注便是,这两日我当做没看到,不惩罚你们,只是大比之后便不能这么做了,当以修炼为主。”沈在水看着他们一下瑟缩下来的表情,只觉得无奈又好笑,于是温声道。
见沈在水没有怪罪他们,弟子们神色放松下来,“谢谢大师兄,大师兄最好了。”
“大师兄要不要也来下一注?”
“不赌,你们玩吧。”沈在水摇头,但他又对那些弟子选了谁起了好奇心,温声询问,“你们赌谁赢?”
“当然赌小师弟,小师弟只要站在比试台上,谁会忍心对他动手啊。”
“……”
话音刚落,一柱香休息时间已到,比试台上负责记录的弟子又从竹筒里拿出一根木签。
“第六场,云水宗白念对天闵宗时镜。”
白念站上比试台上后,先向一旁记录的弟子笑了笑,而后看向时镜,“时道友,请多指教啊。”
时镜没搭话,他只是轻微点头,算是还了礼。
他将手搭在了剑柄上,灵剑发出寒光,凌冽剑意以时镜所站之处四散开来。
白念默了一瞬,连脸上的笑意都僵住了,他以为对面的修士会客气礼让他一点儿。
看着白念一动不动,好似没想到自己会出手一般,时镜皱了皱眉,他催促道:“道友?”
咬了咬唇,白念伸出一只手,秀气精致的灵剑出现在他手里。
时镜挥出一剑后,剑光闪现,剑气破空,朝白念的方向而去。
白念修为虽然已经到结丹了,但他尚未入剑道,剑意不强。因而时镜那一剑到他面前时,他只抬手,匆匆挡了一下。
即便如此,大部分剑气还是扫在了他身上。
隐隐有些站不稳,看起来更加病弱了。
“与小师弟对打的人怎么这么不客气?小师弟看起来不太好。”
“小师弟这么柔弱,那人都不知道下手轻一些么?我们同小师弟比试时都没出手这么重过。”
“你也说了是我们,那人又不是云水宗弟子,何况这是宗门大比,怎么可能放水?希望小师弟撑不住就下来吧,输了便输了,还有大师兄他们呢。”
……
白念真有些撑不住了,身体摇摇欲坠,他可怜巴巴看着对面的人。
时镜没有半分动容,他只是有些失望。
听闻对面这人与沈道友同出一门,他以为这人也会如沈道友一般,所以一早便跃跃欲试了,谁知并没能撑过几招。
于是他淡淡道,“道友,你并非我的对手。”
不知为什么,白念并未认输。
以至于最后,时镜只得再划出一剑,借着不太强烈的剑意,将白念逼下了比试台。
“抱歉。”
白念滑出比试台之后,周围的弟子都涌到他面前,“小师弟,你没事吧。”
咳了两声之后,白念摇头,轻声道,“谢谢师兄们的关心,我没事。”
说着无事,他的唇角却是立刻溢出一丝血,在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极其刺目。
包围着他的弟子们更心疼了,挽了挽袖口,“小师弟放心,再过两场我也对战天闵宗的人,到时候我替你报仇。”
*
弟子间比试台上的比试持续了两日,第三日时便是各宗门间天骄弟子们的对决了。
沈在水站在比试台上,等着他这一场的对手。
他握着星河剑,这几场比试之后,星河剑剑芒更加锋利了,此时它在沈在水掌心微颤,等着下一个对手的到来。
“第九十六场,最终场:云水宗沈在水对战天闵宗裴承。”
念完这句之后,等了许久,也没见裴承上来。
比试台上记录的弟子向台下又唤了一声,“裴承,裴道友?”
还是无人应答。
最后,那弟子只好无奈道,“再等半柱香,若是裴道友还不曾上比试台,这场比试就视为弃权。”
弟子又向沈在水的方向作揖行礼,“大师兄,需要你再等等裴道友了。”
沈在水颔首,手指摩挲着星河剑剑柄,还有些奇怪,先前见裴承的模样是很想同自己比试,如今又是最后一场,他怎么会爽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