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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与钟离公子是何关系?”
    “我是他徒弟。”怀济据实以告。
    “哗——”折扇打开。头戴金冠身着锦袍的小公子从内堂走出。“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大一个徒弟。”
    来人的确是钟离一渡,不过是修道前的。此时的他还名长忆,要等到几年后被玄望仙尊点化,改名一渡。
    “师尊。”怀济恭敬行礼。
    “哦?”少年笑出声。钟离一渡有些心虚,他不是钟离长忆已经很久了。换上久违的这身华贵打扮,还是少年时,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若他是在这个年岁遇上怀济……
    不!现在的钟离一渡就很好。
    “那你说说看,我都教了你些什么本事。”
    “徒儿遵令。”
    掌柜只见平地腾起一阵扶摇,方才的少年和自家公子都不见了。
    怀济携钟离长忆御剑直上云霄。绕京城转了一圈,又轻轻落回方才的院子里。掌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打算再绕院子跑两圈就去报官,见自家公子毫发无损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你可以放开我了。”
    “是,师尊。”
    已然落地,怀济忘了收回揽在钟离长忆胁肋上的手。剑上方寸之地,两人挨得很近,近到怀济还是第一次能感受到师尊的气息。
    “不愧是我的徒弟,这招御剑飞天很不错。还会什么吗?”钟离长忆又抖开扇子,假借扇风来平复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第一次与怀济挨得这么近,他差点沦陷。
    “略通剑道。”
    “哦?既已通达,何来略微之说?”
    “师尊说得是。”
    “挽个剑花给我看看。”
    “回师尊,弟子的剑术只用于降妖除魔。”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是。”
    “那就算了吧。你说你叫怀济,这是道号还是真名?”
    “是师尊为徒儿取的名。”
    “那你原名是什么?”
    “春宵。”
    “直上云霄的霄?”
    怀济抿抿嘴,又是这是熟悉的对话。
    “春宵苦短的宵。”
    “……”
    “这银子算我借你的,30两,省着点花。”钟离长忆叫掌柜的取来银钱递给怀济。“去破了那无头尸案得了赏金,便立即来还帐。”
    “徒儿遵令。”
    “师尊!我能再到此处寻你吗?”
    “你若能破了无头尸案,自会再见着我。”
    “好!”
    这是钟离长忆亲历过的案子,仔细盘查过京城和来京的人,都未发现异常。朝中不少大员借此相互构陷,皆称是对方养的私兵意图谋反。可也不知是何人能有如此本事悄无声息杀人抛尸。那些头颅又在何处?
    钟离一渡隐去身形,悄悄跟在怀济身后。瞥见不远处怀安变成的大花蝴蝶,两人像送小朋友上育幼园的家长,还要在门口偷偷望一望。钟离一渡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他才不是家长!
    怀济很欣慰,四个师侄还乖乖在原地等他。
    “小师叔你去哪儿了?”
    “久等了。我去找来些银钱,先去喝茶寮歇歇脚吧。”
    怀济私心不想让别人见着少年时的师尊。笑得张扬肆意,却不令人生厌,反而让怀济很想亲近他。或许是师尊太冷了。在极寒之地里盘腿而坐,刮过的寒风,打落的冰花都不如师尊清冷。自他拜入师门以来,与师尊也并未说上多少话,即使相对而坐,也像在山脚下仰望雪山。
    第12 章
    打探消息最方便的地方不外乎茶寮、酒肆和青楼。不过怀济不知。上山时不过十岁,随钟离一渡和怀安下山时,有师尊师兄绝对武力值的碾压,人烟处的妖邪无所遁形。现下,几人还用着在村中适用的随机采访和地毯式搜索。倒是圆了几个小朋友想逛街的愿望。
    无头尸在天亮之前会突然出现在水面上。官府也曾拦截上游,也派人潜水寻过,沿河两岸也派有人巡逻看守,可即便如此,隔上几天,无头尸便会陡然出现在河中最水流最湍急之处。
    走到双腿打颤,除了无头尸是如何发现的之外,几人也未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小师叔,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好。”
    带着一众未成年,年方十七的怀济便径直领路到附近最热闹的茶寮,叫一壶便宜的翠芽,再上一碟落花生,又在隔壁包子铺买了半屉皮暄肉香的大包子,人手一个捧着啃,不过才一钱银子。
    “小师叔真好。”小迷弟脸上都蹭了油,两颊鼓鼓囊囊的。
    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许久没尝到人间烟火。
    无头尸案怀济捧着包子却未下口,思考着师尊在原本的晦月事件中是什么角色。
    现在的师尊还未修道,从让他挽个剑花看来,也没修剑术。
    “医理!”怀济脱口而出。
    四张小油脸齐齐看向怀济。“嗯?”
    “先吃,吃饱了还有得跑。”
    “是!”
    茶寮最热门的话题从无头尸案转到桃色新闻:花语楼抗衡怡红院有望,可新来清倌失踪几日,寻得时已然身首异处。
    怀济有些憎恶,想捂住几个小师侄的耳朵。依稀听到“身首异处”四个字,怀济猛然站起身来问:“是谁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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