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终于暂时冷静了下来。
——方才的信上说,她大仇得报,所以要离开,也就意味着,那去闯公主府杀常乾伤萧怡容的,其实是她!
那么现在,父皇的急召又意味着什么……
萧钧心间一沉,颔首应了声,便换了衣裳,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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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父子二人便在启明殿中见面了。
萧钧照例行过礼,抬眼只见,父皇面色yin沉。
宣和帝心间存着要事,也没与他绕弯子,直接问道,“长公主府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萧钧心间暗顿,如实点头道,“是。”
只听宣和帝沉声道,“长公主手筋脚筋被挑,舌头被割,容貌被毁,伤势十分惨重,可刑部相关官员去验过伤后,却来向朕禀报,其身上伤口,并非常乾的刀所致,也就是说,这件案子里头,行凶者另有其人。”
萧钧又是一顿,没容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宣和帝已将目光投了过来,道,“你可知,有公主府中的下人说,当夜入府行凶者,乃是一名女子,而且看起来,很像你的侧妃晏明珠?”
萧钧一惊,抬眼看去,只见父皇目光锋利,咄咄问他道,“朕还记得,那时在鹿州你遇刺,有人看见你身边有武功高强的女子与你一起御敌,朕问你,你却敷衍过去了,今日朕再问你一遍,行刺长公主的人,是不是晏明珠?若有欺瞒,便是欺君重罪!”
宣和帝语声犹如雷霆,令萧钧心间一震。
果然,父皇还是猜到了。
可他并不能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便等同落实了拂清刺杀萧怡容的罪名。
尽管萧怡容如今乃是咎由自取,可看父皇现如今的怒气,便知他不会轻易罢休的。
所以他顶着父皇的目光,只是道,“儿臣当时奉旨外出,并不知此事,。”
宣和帝眸中一凝,怒气顿时升起,点头道,“好,你不知道,那朕现在就把她拿来审问,如若此事果真是她干的,你也脱不了干系!”
这话中怒气显而易见,萧钧却是咬紧牙关,不肯动容,就在宣和帝愈加气愤之时,却忽见殿外宦官禀报称,“陛下,宁王府长史在外求见,说有急事。”
宁王府长史?
父子二人一愣,俱是意外之色。
宣和帝瞧了瞧他,颔首道,“宣。”
身子又往龙椅的靠背上倚了倚。
他倒是想看看,这宁王长史口中的急事,到底是什么。
萧钧也向殿外看去,须臾,就见孙进迈进了殿中,垂头恭敬的向宣和帝行礼,“微臣参见陛下。”面上一脸严谨,如临大敌的模样。
说实话,他也不知孙进此时是来做什么的,但此时当着父皇,轮不到他开口问。
宣和帝扫了一眼下跪的人,道了句平身,又问道,“你来做什么?到底是有什么急事?”
孙进谢恩立起,头却始终低垂,只道,“启禀殿下,微臣今日是来请罪的,王爷此番临去平乱之前,曾jiāo代微臣办一件差事,可微臣愚笨,竟给耽误了,还请陛下与王爷责罚。”
这话一出,着实令萧钧大感意外。
他那日走的匆忙,从未叫孙进办什么差事,此时他所言何意?
而宣和帝也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不要卖关子。”
孙进应是,颤颤巍巍的递上一张文书。
宣和帝给身边的宦官高贺丢了个眼神,高贺便赶紧接了过来,打开,放到了书案上。
宣和帝垂眼扫过上头的字迹,看没来得及细看,便当即皱起了眉头,原来那竟是萧钧要废掉晏氏侧妃之位的文书。
他立时抬眼,满眼不解的问萧钧,“这又是什么东西?”
可遗憾的是,萧钧也根本不知那是何物,他连见都没见过。
这时,却听孙进在旁答道,“启禀陛下,宁王侧妃晏氏,自入府以来,不分尊卑,行为僭越,对宁王殿下屡屡不敬,更严重者,自打她入王府至今,竟以养病之名,从未为殿下侍寝,甚至还仗着殿下对其的怜惜之意,威胁殿下,阻拦殿下娶正妃,此桩姻缘虽为陛下御赐,但殿下以子嗣为重,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决定废其侧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