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却透着一种难以描摹的美,不由得看呆了一瞬。
而回神过后,却又想起一事,遂壮着胆子道,“姑娘,您这一入府,可引来不少话题,他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说这府里头又不缺姑娘,相爷好端端的干嘛要认义女?有的甚至还猜测,您是别人给相爷献的美人,相爷认您做义女,是掩人耳目呢。”
若是寻常姑娘,听了这种污蔑清白的荒唐话,大约都会有点儿生气,却见拂清依然闭着眼,只淡淡笑了一下,道,“由着他们去吧。”
她此来,正是要叫他们知道,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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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垂花门,入了后院,晏楚一路脚步匆匆。
待迈入了颐安堂,见到堂中端坐的人,他方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道,“母亲,儿子回来了,方才回府没先来看您,还请您恕罪。”
头发花白的晏老太太道,“无事,你有公差在身,回了京自然该先去拜见陛下,这阵子公事可是已经办好了?”
晏楚道,“是,已经同陛下jiāo了差事,陛下特恩准我先回来看您。”
“那就好。”
晏老太太点了点头,“还得多谢圣上体谅才是。你奔波辛苦,坐下说话吧。”
晏楚道了声是,坐在了一旁的圈椅里。
丫鬟们奉了热茶来,晏楚还未来得及拿起,却见老太太面色严肃了起来,又道,“你这阵子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你带回来的那个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头?现在府里说什么的都有,越传越荒唐了!”
晏楚却笑了笑,道,“母亲既然晓得荒唐,何须来问我?”
他倒是淡定,晏老太太却愈发着急起来,“你好歹跟我说个实话,叫我心里有数啊,你好好的认什么义女,还领到家里来了?”
闻言晏相爷终于收敛了神色,道,“娘可还记得芸娘?”
“什么……芸娘?”
老太太一愣,久远到几乎要忘却的回忆渐渐涌到了眼前。
“芸娘……你是说那个女人?”
看来老太太还没忘,晏楚点了点头,叹道,“这就是她的孩子。”
当然,也是他的孩子。
晏老太太却一怔,深感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可能?她,她们不早就已经死了吗?”
晏楚面色沉重,沉默了一下,方道,“芸娘的确已经死了,但孩子活了下来,这些年孤苦伶仃的,就这么长大了。”
短短一句话,字里行间透漏着难言的心疼,身为丞相,此时他面上的遗憾,是外人鲜少能得见的。
晏老太太却只觉得一阵头疼,又问道,“这么大的事,你可查清楚了?怎么就能认定这是她的孩子?还有,你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人直接领回来了?”
晏相爷却笑了笑,道,“我自然已经查清楚了,您就不必怀疑了,从前是我对不住她们母女,而今老天爷既然安排我们父女重逢,我自然不能再把她丢下。”
谁料那老太太却急了,“这丫头不能留!这可是你的耻辱,一旦叫外界知道,你曾与贱奴生女,你堂堂宰相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官位还能稳妥?”
第二章
本朝户籍等级分明,贵贱不可通婚,尤其现如今的宣和皇帝登基之后,更加严苛,朝廷明文规定,官员便是要纳妾,也得纳贵妾,贱籍女子是万万不能沾染的。
而明珠,或者说拂清的生母芸娘,当初便是贱籍,而那时的晏楚,也还只是在功名路上苦苦奋斗的一介青年,他想入仕途,自然不能与芸娘有牵扯。
然而世间总是存着意外,二人不仅有了牵扯,还有了孩子,当然,那时为了晏家的名声,此事一直被掩盖着,后来,随着芸娘带着孩子离开,更加无人知晓了。
但现在,原以为已经解除了的危机陡然回到眼前,晏老太太又是个极度重视脸面名声的,自然着急。
若非怕惊动下人们,老太太恨不得跳起来,晏楚却只是淡淡的道,“我既把她带了回来,自然已经安排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外头本来也没人知道,只要您不重提,能生出什么风波?”
“你……”
老太太一噎,顿了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