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一节 三人之谋
娃娃燕王和他娘,到了白晖选址正在建的新城。这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个时候,白晖还在银矿呢,叶小舟才刚刚拿下祝城。范雎到了辽东,给王龁了一些有用的建议,也帮助王龁在治军与政务上作不少的工作。真正开始整事,则是王龁这边的事务办完,范雎到了新城,然后去红土地,遇到了魏无忌与张平。一个急于建功,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很想证明自己的才能。这样的三个人聚集在一起,一个伟大的计划便产生了。范雎,终于有出来独立作事的机会,他需要一份功绩回去给白晖交这份作业。魏无忌图什么,总感觉自己才华无双,年龄上又只是一个大孩子,好喜欢跟着白晖作事的感觉,可以尽情的去搞事。特别是在抢了燕人几十个商队,燕人都不敢有半点声音发出来。所以,这个熊孩子膨胀了。而张平。在外一直被人称为韩相之子。韩相是重点词,然后是他,他只是韩相之子,而不是张平。所以他想证明自己,他要让人说,自己是张平,然后才是韩相之子。接下来,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变成空村。然后呢,当有一个镇子不知不觉变成空镇的时候,三个人感觉可以再搞大一点。因为燕国没有半点反抗。所以,这三个人围在一起,一个伟大的计划酝酿出来了。那就是:挖燕国贵族,然后把一座城池变成空城。当一座城池变成空城的时候,燕国会如何呢?范雎、魏无忌、张平三人表示,他们很期待看到燕国的反应。化装为术士的范雎、化装成文士的张平,以及带着一众食客,化装成富商家二代的魏无忌,秘密的潜入了燕国。范雎的目标是苏家。苏家正门关闭,虽然没有挂白菱,但却也是死气沉沉的。苏家的家主苏代,此时正押往秦国,生死一线。或说是,十死无生。此时,在苏家主持家业的是苏厉。范雎到了苏家之后,只是给苏家下人送了一封信,让其交给苏厉,信中只有三个字:代可活。以范雎的权力没资格决定苏代的生死。他敢说这三个字,是三个人商量过的。就在前一天夜里,范雎、张平、魏无忌还在讨论此事。魏无忌提议:“使苏代的活命,来换苏家的投靠。相信苏家一定会投靠咱们大秦的,苏代若死了,苏家便没了支撑。苏厉还没有能力撑想么这大的一个苏家。”张平摇了摇头。“你认为我说的不对。”魏无忌没想到张平会反对自己。张平说道:“不是,是我听过一个传闻,可以去一查。”“什么传闻。”张平问道:“苏秦的事情你们知道不?”魏无忌问:“关于临淄城?”张平摇了摇头,没等这两人再问,便直接说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列国王族以及重臣知道。苏家当年是洛邑之人,苏家当年的家风是,安安稳稳管理家财,从事工商之事,追求十之二的利润。”“这个知道!”范雎也是小人物,有些事情他不清楚。张平继续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苏秦当年与文候的夫人……私通。”“啊!”范雎大吃一惊,还有这种事情。魏无忌拍了拍脑袋:“这事,我小时候似乎听到过,原本不记得是谁,你这么一说,好象就是苏秦与文候夫人。”文候全称是燕文候,是燕易王的父亲,文候夫人自然是燕易王的母亲。“就是这事,然后苏秦靠着纵横之术成就大业,燕国有他的封地,虽然小但确实有。然后原本看不起的苏家人,在苏秦死后继承了他在燕国的封地,苏代、苏厉也修习纵横之术。”张平说到这时语气一变:“接下来,就需要查证了。”“什么事?”“苏代学自己的兄长,学的有点过头,他和易王后可能……”张平没敢说下去,因为燕易王后是秦王的姐姐,这种猜测的事情他不敢说。范雎摇了摇头:“那为何燕易王后不保苏代?”张平猜测道:“因为不敢保。赵国要人、楚国要人,燕国、燕易王后都敢保。可秦国要人,又是王上要的,或许王上知道点什么,找借口杀苏代也难说。”范雎摇了摇头:“不可能,若是王上要人,我家主上必会知道,肯定不是王上要的。只能是咱们大秦要找个人出气,选上了苏代。”魏无忌眼睛一亮:“你确定?”“确定,若有特殊事件,我家主上肯定有秘令,既然没有,便不是。”范雎信心十足。魏无忌说道:“那么,能保下苏代吗?”“看价码!”张平接口说道:“苏家有能力帮咱们搬空一座城池,苏家逃离,燕国必然会很生气。但这事不算咱们大秦进攻燕国,只能是苏家逃离燕国,带着封地的领民一起逃离,然后再帮着咱们拿下渔阳郡的路邑。”路邑这座城池没什么物产,但却是燕国征燕之时的主要兵源地。可以说,这座城九成以上的居民家中都有男子在攻齐的燕军当中,这就是魏无忌提出的目标。让这座城变成空城。多么伟大的目标。范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去说服苏家,让他们帮助咱们带那些燕军进来,然后去想办法鼓动这些燕军的家眷逃离。路邑的位置,就是后世的三河市。这里有一个超级的优势,就是一条河顺流而下可以到孤行城,另一条河可以到海边,就是后世天津的位置。所以只要想逃,可以顺河而下,几天时间一座城连同周边的村镇就能全部变成空城,空村。前提上,需要这座城北边,三十里苏家的封地平谷。只有苏家有能力在短时间准备大量的船只,木筏等,以及组织这么多人逃离。靠着魏无忌、范雎、张平身边带的这些人,远远不够。然后范雎就找到了苏厉,送上了一封信,信中有三个字,代可活。这封信,苏厉不得不信,苏代若是死了,苏家也就撑不住了,也保不住这片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