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继续喊:“甘浩、铜刃。”
又有两骑出列,站距离决斗位置的三十步外拉马停下。
白晖也停下了,对着匈奴人高喊:“我秦军一位军候,两位百将,战你匈奴一千人长,两名百人长,若是这才不敢战,回家奶孩子去吧。”
“杀!”匈奴人冲出来了十好几位。
“哈哈哈!”白晖大笑:“报名,我秦军会有配得上你们身份的人出战,生死决斗。”
十三名匈奴人,十三名秦军低级将领。
白晖骑着马缓缓的往秦军军阵走去,根本就没有回头看。
远处,秦王、白起虽然听不到阵前发生了什么,却可以远远的看着。
阵前决斗,这并非是什么新鲜事。
当白晖走回秦军军阵的时候,十三名秦军低级将领也牵着十三匹马往回走,其中有七人受伤,伤的最重的一个刚到秦军阵前就晕倒掉落马下,身上血流如注。
但胜就是胜了,坚持到回阵那怕阵亡,也是胜了。
白晖站在秦军军阵前回身用银枪指向匈奴人:“给你们三天时间修整,三天后,让你们知道我秦军之威武。不过这么干等着很无趣,明天我会再派十三人出战,皆为百将,你们挑人备战吧。”
白晖带三千骑退离的时候,白起特意前来迎接。
事实上,白起并不是真的来迎接白晖,而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匈奴人的反应。
一同往回走的时候,白起对白晖说道:“杀的好,匈奴人怕了,士气必会低落。”
“阿虎重伤,这伤没三个月好不了。”白晖看了一眼抬着担架上的那名秦军百将,伤口是止血了,但有一剑砍破了胸甲,这只是寻常的镶铜片皮甲,伤口都可以看得见肋骨。
白晖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换上新甲。”
“不用。”白起很强硬的反对了白晖这一条建议:“我秦国男儿不怕死,那甲是决战时所用,现在使用会有变故。”
白起说的没错,他是在为大局着想。
接下来两天,二十六人出去决斗,二十四胜一平一负。
平则是同归于尽,负是战死在决斗场上。
第三天清晨,白起、白晖两兄弟正式列阵与匈奴人对决。
螃蟹阵!
这是白起新创造的一种阵形,白晖命名为螃蟹阵,原本想起名神兽阵的,可感觉这名字太奇怪,所以叫螃蟹阵。
中间是武钢车阵,两侧是重装步兵,两翼是骑兵。
秦人放弃了关隘,在塞外草原上和匈奴对决,楼烦人与林胡人都退到了一旁,这样的对决在匈奴而言,赌的是匈奴一族的气运。
赵王、魏王、韩王,站在箭楼上,却是紧张着的双手不断的出汗,握着剑柄都在打滑。
匈奴人马至少有十二万人,这还不算匈奴背后的营地。
而秦军呢。
似乎只有四万人。
看着远处两军缓缓接近,韩王突然对身边的魏王说道:“这里似乎有点风大,回隘内如何?”
魏王遬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我也想回去,但这一回去怕是会被耻笑。”
“我也是怕被耻笑。”
两王的声音不大,赵王听了个隐约,立即凑了过来说道:“这秦国敢给白起一个战神的称号,难道这白起真的没败过。”
魏王赶紧问道:“你赵国和匈奴打过仗,匈奴人怎么样?”
赵王很尴尬的摇了摇头:“我赵国打的挺惨,若是此战我赵国怕需要二十万兵马,才能保证稳胜不败。可这四万兵马,本王心里虚。”
韩王把声音压的更低了:“要不,咱们找个借口回隘口内,万一有什么还可以先走。”
赵王、魏王同时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秦王。
此时,秦王可以用神采飞扬来形容,那眼神之中似乎已经看到了秦军大胜。
没办法。
赵王、魏王同时摇了摇头。赵王喜欢武勇,但不是疯的,四万人打十二万人,这个或是偷袭、埋伏什么的或许还有机会,但正式靠战阵对决,这个感觉不到有胜的机会。
但秦王没离开,他们不敢。
他们怕被天下人耻笑。
身为国君,却胆小如鼠。
这是,匈奴前阵动了,五千骑兵杀向了秦军正中主阵。
秦军无数令旗挥舞,原本就以极慢的速度推进的秦军大阵停下了。
武钢车结阵,这与白晖最初画的严密武钢车阵完全不同,白晖说的是车连车再套车,差不多就是两层半车阵的防御,而白起的武钢车阵非但只有一层,而且车与车之间还有差不多一辆车的空隙。
出于对白起领军能力无限的信任,白晖完全支持了白起的变阵。
五千匈奴骑兵,在距离三百步的时候,被一阵床弩扫过,每只弩箭都能带走两个人的性命,一百多只床弩箭带走了至少两百匈奴骑兵的性命。
区区两百的损伤根本不算什么,匈奴人在冲锋。
紧接着,秦兵在五十步一排弩射出后,匈奴人又掉了五百多尸体。
匈奴骑兵接近武钢车阵。
第一次冲击,武钢车阵竟然被冲破了,就在两车之间的空隙处,匈奴兵化为数百条细流杀入秦军主阵。
远处箭楼上观战的韩王第一反应就往箭楼下跑,秦军败了。
秦王也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剑柄,这个瞬间他也感觉到紧张无比。
就在韩王逃到楼梯处的时候却听秦王大叫一声:“好!”
带着疑惑,韩王回到箭楼前,他看到的是秦军主阵又恢复了正常,有辅兵冲进去拖走尸体,牵走还活着的战马。
“刚,刚才发生什么了?”韩王咎的语气都有一丝颤抖。
“围猎!果真是强秦。”赵王感慨了一句。
倒是魏王给韩王解释道:“匈奴骑兵分散开从车阵的间隙杀入,结果却是秦军的陷井,他们分的太散了,而且从间隙中冲入也完全失去了骑兵的速度,上百根长矛刺过来,纵然是勇武非凡之人,也只有死路一条。”
就一瞬间,匈奴五千骑兵如同掉入秦军这被暴晒了几个月的沙漠,连点水迹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