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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节 对蒙骜的裁定
    秦王要给司马封号大将军这话不是气,依眼下秦国活着的将军所有人的军功,司马错绝对是最高的。
    然后就是疯狂的白起、白晖两兄弟。
    说完后,秦王转头问白晖:“白晖,你认为老将军应该是什么封号?”
    “镇南!”
    “好,待回咸阳,老将军就是我大秦的镇南大将军。”
    “谢王上。”
    司马错喜欢这个封号,他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一战就是灭蜀之战,蜀正好就在秦国的西南,所以镇南这个封号,司马错内心是欢喜无比的。
    这时,秦王突然大笑,笑的司马错与白晖有些莫名奇妙。
    却听秦王笑着说道:“寡人想好了。”
    “王兄想好什么了?”
    “不告诉你。”秦王回了白晖一句后,拉着马往前狂跑,开心的大笑着。
    秦王想好了,他要给白起一个将封号,一个君封号。将封号就是战神,君封号是武安。至少白晖,这个时候一定要恶心白晖一次,你不是不敢冲锋吗?
    很好,那么你的封号绝对与勇武无关。
    所以,秦王是绝对不会和白晖讲的,这么有趣的事情,他要回咸阳和宣太后商量一下,然后正式公布。
    至于攻打林胡,秦王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心过。
    对于白起、白晖,此时的秦王有一种迫于盲目的信任,认为只要他们联手开战,那么更无人能敌,纵然兵圣再世,也不行。
    义渠王城。
    秦王到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笑意。
    作为秦王,他没有理由不开心,灭义渠虽然这才进行了三分之一,但接下来仅仅就是时间问题。
    但,这次跟着秦王出来的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卒却没一个感觉高兴了。
    出来是抢人头拿军功的,结果这里留下的活没多了。
    眼下在义渠,虽然说灭义渠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一,但其余的就是安定民心,恢复生产,清剿数量极少的匪类。以及,义渠备战边界对付林胡的真正主力大军。
    主力大军,至今都没有半点进攻的命令,连一些个十五六岁的娃娃兵都能感觉到,这是要准备劝降了。
    白晖到义渠王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在义渠王宫摆开场子。下了头一道命令。
    “传少良造令,全军抽签,不分军职,所有人都在抽签之例,一共抽出三十六人。”
    抽签很容易,不用单独制作签。
    秦军是有竹制军牌的,各营抽两只,然后把签出来的汇总,再用大筐摇一摇,最终抽出三十六只签。
    接下来,白晖挑选了六位军中军法司马,这些人平时就是管记录功勋与过错的人。
    这六人,正好是分别支持攻战无罪,与不听号令有过的,两边各三人。
    白晖请了秦王坐首位,自己坐在一旁,然后是书吏四人。
    “今个,先不论对错的结论,只说一说这个过程。左边三位军法司马认为蒙骜将军有过,右边这三位军法司马认为蒙骜将军无过。然后你们可以议一议,双方都可以找军中相关将领与士兵出来问话。”
    “从宫中抽签选出的三十六人,官爵最高的是一位副将,官爵最低的一位伙头兵,这三十六人本着公正的态度,就两边论过功的过程,然后投票认为是有功还是有过,最终有王上决议。”
    “开始吧!”
    白晖一声令下,认为有过的一位军法司马就站了出来:“不听号令,依战略计划,包围义渠王城,那么我军至少有三成的机会劝降,然而义渠王与大量的义渠贵族已经在死在咸阳,义渠王城可以说失了头马,那么劝降的机会就有五成。”
    另一位军法司马也说道:“待第二批部队,以及咸阳部队到,我军兵力就会数倍于义渠王城守军,攻城军械也会大量运到。”
    厅内开始辩论,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认为蒙骜有功的军法司马也站出来一人:“论战,我军此战战损人数低微,依秦军以往出战对敌战损,此战为低损,纵然大军围城,战损未必低过此战战损。”
    这话音刚落,对方就站了起来:“大良造、少良造领军以及,这样的战损算是中下级战损,并非低损。”
    对方反驳:“伊阙之战……”
    秦王开口打断:“战损依秦军旧例,减半级,莫用白起、白晖二人之战例。三十六人听审者可有异议,你们商议一刻钟。”
    既然是公开讨论此事,或者叫公审,秦王就想把这份公正端平了。
    白起、白晖的战绩不能用作秦军战损标准,司马错征战一生,最低战损都远高于他们兄弟领军的平均战损。
    白起战损最高一次就是正面对阵韩军主力,纯粹的一场硬战。
    战损一万七。
    三十六人退离,在小屋内吵足了一刻钟。
    伙夫也不管和自己吵的是位副将,争的脸都红了。
    最终,三十六人还是投票认可秦王的提高,战损标准依秦军常例减半级。秦军原中等战损变成中下这个级别。
    一般来说,中等战损在列国核算,就是胜了,中上是勉强胜。高战损就算是胜了,也是惨胜,甚至不算胜利。
    低等战损才有资格被称为大胜。
    认为蒙骜无过的军法司马又开始举例:“义渠王城一天就被攻下,我军虽有战损,但周边数镇,以及两处守护营盘投降,这就是功。”
    反方却说道:“咸阳主力赶到,义渠也一样会望风而降。”
    “你这只是假设。”
    两边六个人,连同他们叫来作证的各级将领,还有普通士兵,这些人争了足足两个时辰,双方说的嘴唇都干裂了。
    蒙骜从一开始,就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两个时辰一动不动的坐着,他不在乎如何处罚自己,但却完整的听着整个辩论的过程。
    最初,蒙骜听的是自己的对错。
    到了一半的时候,蒙骜听的却是领军的心得,他在思考,如果再有一次机会,自己是攻还是不攻。
    若攻,应该如何攻?
    若不攻,那么可以作些什么对接下来的进攻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