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当评议长!”
中年男,也就是第七区军务部长闫庆博蓦地恍然大悟,他搞明白为什么这个最强大的超凡者始终无法被自己收买,原来对方想要的和自己一样。
“我会支持你,我们都会支持你,只要除掉李成贤,你就是第七区真正的第一人!”
为了活命,闫部长抛弃自尊,也抛开了等级成见,决心辅佐聂征这个底层出身的超凡者爬到自己头顶上。
时代不同了。
游戏规则改变了。
普通人,哪怕拥有再多的权势和地位,在拥有绝对实力的超凡者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至少李成贤也好不到哪里去,闫部长在绝境中运用起了精神胜利法。
聂征当了评议长,李成贤必死无疑,至于军务部部长的职务,聂征再厉害也不可能身兼两职。
所以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闫部长的提议很有创意,不过——”聂征在议事厅门口站定,“评议长对聂某有知遇之恩,聂某感激都来不及,怎敢觊觎评议长之位?”
刷——
议事厅大门打开。
与外面的狼藉不同,这地方依然维持原样。
挑高的天花板,华美的丝绒地毯,环形的会议桌,以及坐在上首,永远那副样子的评议长李成贤。
☆、我们不在乎
“聂司长辛苦。”
李成贤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宝座随时可能易主,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聂征立正,态度恭谨,“聂某职责所在,不敢当评议长夸赞。”
李成贤笑了一下,转头看向瘫倒在地上的闫庆博,“让我跟闫部长单独说几句吧。”
“是。”聂征欠身后退,待他退出,议事厅大门就自动合上了。
看一眼紧闭的大门,聂征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迈步,同时抬起右手,似乎是想抚平鬓角的乱发。
掌心掠过。
右耳的耳廓内多了一样小物件,那东西发出细微声响,细微到只有使用者才可以听到。
若是以往,想要通过多道屏蔽门窃听议事厅是不可能的,如今屏蔽门均糟破坏,唯一的阻隔只剩一道华而不实的实木门,刚刚塞在闫庆博口袋里的窃听器才得以发挥作用。
背着手,聂征慢慢踱步往前走,耳机里有些杂音,但李成贤的声音还算清晰可辨。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功亏一篑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聂征的效忠?”
“你错了。”
“你的失败仅仅因为你选择的时机不对。”
“我还想在这个评议长之位上再坐几年,所以现在不能让给你。”
“再加上你年纪也大了,让给你,你也坐不了几年,如果你让你的子侄辈来争这个位子,我倒是可以考虑。”
“是的,我并不介意你的篡位企图,因为我不在乎,或者说‘我们’不在乎。”
“你无法理解我的话?”
“无法理解就对了。”
“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
耳机中的杂音突然加大,然后蓦地消失。
聂征眼眸一暗,耳道中的小东西瞬间受到破坏,切断了与窃听器的所有联系。
今天很有收获。
走出通道,看着前方尸横遍野的大厅,聂征自我安慰,至少,他知道一部分真相了。
穹镜是一个被禁锢在玻璃罩子里的世界,聂征忆起有人曾经那么对他说。
玻璃罩子里的世界,多么恰当的比喻,他想。
一切尘埃落定。
当聂司长想起某人之际,后者已经在青石城的特勤司干员中成了话题担当。
“收|养这个小孩?”任濯瞪着顾非凡怀里酣睡的叶起,感觉自己跟不上这个见习干员的思路了,“你怎么想的?”
“这孩子长得多漂亮。”顾干员有种王婆卖瓜式的骄傲。
熟睡的小孩可爱得不得了,秀气的眉毛,卷翘的眼睫,就算压扁的脸蛋也跟面团似的软乎乎。
“莎莎姐,你说是不是?”他凑到杜莎莎身边找认同。
女干员杜莎莎回以一个奇怪的笑容,“你以前可都是叫我名字的。”
“现在改叫姐姐也来得及。”顾非凡笑眯眯道:“我叫了姐姐,你就是这孩子的姑姑了。”
“是这样啊。”杜莎莎的表情有些复杂,“你这是硬塞了一个侄子给我。”
由于集体培育制度,穹镜C类居民的概念里是不存在亲属关系的,不过杜莎莎是B类居民出身,所以分得清这些称呼。
同僚收|养小孩并不在杜干员的管辖范围,除非这个小孩不是普通人。
“这孩子的事情——”女干员提出:“你先问过司长比较好吧。”
顾非凡还没回答,任濯就问:“什么?”
任干员觉得顾干员脑子抽风想要收|养孩子,怎么说也是他自己的私事,为什么要先问过司长?
司长可从来不管这种破事的啊。
顾非凡明白杜莎莎的意思,对于杜干员没有当场戳穿叶起的超凡者身份表示了感谢,“谢谢莎莎姐提醒,我会向司长汇报的。”
说完这话,他突然想起,有这位耿直且正义的女干员在,李思文的超凡者身份对聂征来说肯定也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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