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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这般设计,确实还会有一个邪神,针对西大封。”
    听出言外之意的谢峥嵘顿了顿,继续道:“但即便是我,也想不出,邪神要如何折断心剑。”
    又或者说,要如何摧毁人的信念?
    魂灵和尸体,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可以看见,可以触摸的东西。
    魂灵的七情六欲,常人无法想象它,但巫祝能够触摸它,清洗它;身体的种种记忆,常人无法理解,但文士可以书写它,编织它。
    唯有心剑不同。
    身上佩戴的长剑,对于剑客来说,是辅助修行的道具,断掉都不影响心剑。
    它本质是信念所炼,唯有虚无缥缈的信念,才能斩断虚无缥缈的风。
    心剑并非剑形,仅是劈开前行路上所有障碍这个信念,所化作的斩劈刺砍。
    外显的剑光,是斩劈刺砍留下的余韵。内藏的剑意,更是无法言说的东西。
    正因此,就算崔嵬他从小一把真正的长剑都拿不动,亦能炼出心剑。
    而想要摧毁心剑,那就是摧毁信念,让人失去希望,变得麻木。
    这好像很简单,特别是在这乱世中。
    但失去希望,变得麻木的人,有时又会重新生出新的信念来。
    它是变化不定的,比七情六欲稀薄,比记忆传承飘渺。
    谢峥嵘举例道:“崔嵬幼时,曾多次失去心剑,我刚上山修行时,也是同样。但很快新的心剑在一念之间会生出来,而剑客的修行是炼化它,稳定它。”
    稳定了心剑的人,镇守西大封。
    至于山下凡人,信念或许时时灭灭,亦会常常生生,闪烁不定。
    “但,剑主,大司命说,西大封这几年来,也变得比过去更不稳了吧。”
    乘风太保不懂心剑的事,只代大司命提出这点。
    “战乱……”
    谢峥嵘理所当然道出这两个字,突然顿了一顿。
    片刻后,这位剑阁之主像是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我会遣弟子出蜀查探。”
    大司命要的就是这句话,乘风太保闻言不再插嘴。
    谢峥嵘继续看信。
    李朝露在信里最后一段,才提起李朝霜。
    好在她哪怕不满,依然有将李朝霜的近况讲得清楚。
    谢峥嵘看完,并未多说。
    和三岛十洲至今都对公子朝霜过度保护不同,谢峥嵘自二十年那次感受他儿子的剑意后,就知道,崔嵬确实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成长为能当中流砥柱的高山。
    这样的人,已无需旁人做长辈姿态,教训他什么了。
    乘风太保确定剑阁之主没有更多口信,再次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他离开后,矗立太白峰之巅的谢峥嵘,却是难得露出深思的模样。
    片刻,他以剑意唤来镇蜀道之中陈仓道的陈仓道主。
    “剑主?”
    相识数十年的师弟不知谢峥嵘为何会唤自己来,相隔百里,剑意平缓地传达疑惑。
    “陈仓,”谢峥嵘道,“我记得,因为你那边最适合修养,崔嵬小时候是在陈仓道长大的。”
    陈仓道主更加疑惑。
    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为何要问?
    他不知道三岛十洲的信使刚刚来过,刹那疑惑后,意识到师兄应该不是突然想话家常,而是随意起了个话头。
    果然,不等陈仓道主回答,谢峥嵘又道:
    “他小时候虽然身体不好,却是个很讨人嫌的性子。”
    的确如此,大抵是这不许做那不许做的事太多了,崔嵬师侄自小就是逆反的性子。
    陈仓道主陷入回忆,认真想了想,突然记起谢崔嵬从调皮变得乖巧,好像正是姬天韵上剑阁前不久。
    “我还记得,”谢峥嵘道,“在姬山长来剑阁前不久,他也病过一场,十分严重。姬天韵求卜时,他都尚未彻底好转,所以在求卜时直接倒下就……”
    就差点再也没起来。
    谢峥嵘镇守西大封,李春晖镇守东大封,三十多年前,陈仓道主觉得自己才是谢崔嵬的妈。
    想起那时崔嵬师侄吐血倒下的样子,他就十分心堵,但还是认真回忆那段时日,听自己师兄说话。
    “陈仓,”谢峥嵘下一个问题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崔嵬那次生病前,是不是捡了一只鸟养?”
    “确有此事,”陈仓道主皱眉许久才回答,“是那只可能是祥瑞的鸟儿吗?剑主你不提,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崔嵬远远看到,要人捡了回来。但他那样子,哪能和鸟兽亲近,我帮他把鸟关到笼子里,想等他身体好些了,再让他赏玩。
    “结果,鸟在笼子里一直不吃不喝,最后没办法,只能放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先对不起……
    十号那天我突然很想喝奶茶,没能战胜欲望,就买了奶茶喝。
    有些小天使可能知道,我从一年前开始突然有□□不耐受这个毛病,于是十号喝了奶茶后,当即被□□击沉了。
    心悸胸闷了一天,加上换副本,没能码出字,并且因为□□的原因,熬到凌晨五点才睡着。
    第二天头晕脑胀,于是又没能写出来,原本想补更新,却只能先请假。
    其实有亲友送了不含□□的饮品给我,过去码字总要泡一杯浓茶喝的习惯也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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