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依看得出来,盛子墨跟倾优优之间的关系很好。
如果因为顾琼依的出现,害得倾优优离开他,子墨也会很伤心吧。
心思烦乱,顾琼依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想什么呢?”盛天澈望着顾琼依,见她发呆,一句话也不说,盛天澈有些担忧。
顾琼依转头看向盛天澈,问:“优优对子墨很好吧?”
“再好也不是亲生母亲。”盛天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顾琼依再次沉默下来。
盛天澈试探着问:“要不,就跟子墨实话实说?”
“可以吗?”顾琼依不是很确定。
她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不想伤害到子墨,只能小心翼翼地观望。
盛天澈说:“我觉得,子墨有权知道真相。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我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判断。”
“他才这么小,我怕他承受不了这些。”
“你们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想继续错过吗?过几天就是子墨五岁生日了,你想让他六岁生日,七岁生日,一直都跟别人一起过吗?”
“我……”顾琼依有些为难。她心里有太多顾虑。
“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想让子墨知道你的存在吗?”
看着盛天澈的眸子,顾琼依下意识点了点头。
她想。
她想让盛子墨知道她是他的妈妈。她想让他知道,当年是因为别人把他掉包,让顾琼依一直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想让子墨知道,其实她一直都在想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
盛天澈和她在一起进了盛家。
倾优优正跟盛子墨在厅里玩游戏,看到盛天澈和顾琼依进来,盛子墨丢了手里的玩具,扑进了倾优优的怀里。
顾琼依脚步顿住。
盛天澈抓紧顾琼依的手,拉着她迈步上前。
走到沙发旁,盛天澈问倾优优:“这些年,盛家对你怎么样?”
倾优优仰着脸望着站在面前的盛天澈。
“你觉得我们两个人有可能吗?”盛天澈换了个问法。
倾优优缓缓摇头。
“继续这样下去,只是在浪费你的青春。你现在还年轻,外面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而且,你现在应该还是清白之身吧?离开盛家,找个真正喜欢你的男人,好好生活。”
倾优优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呆呆的看着盛天澈。
自从她进入盛家以来,盛天澈从来都未曾跟她说过一句话。
盛家人也从来没有把她当过自家人。确切的说,她不过是盛子墨的一个奶妈,只是陪他长大罢了。
倾优优又看向了站在盛天澈身后的顾琼依,她叫了一声:“姐。”
顾琼依没有应声,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倾优优。
“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倾优优问。
顾琼依点了点头。
倾优优猜到了。盛天澈向来对她和盛子墨不闻不问,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盛天澈来过家里几次,倾优优感觉得到,盛天澈想要对盛子墨示好。
今天两个人一起来找盛子墨出去,倾优优就察觉到什么。
“我不能走。”倾优优将盛子墨揽入怀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只有子墨。”
“他不是你的。”盛天澈纠正。
倾优优咧嘴笑笑,说:“盛家人都知道我是他妈妈,你说了不算。”
“要我重新为子墨和母亲做一份亲子鉴定么?”盛天澈眸子眯了眯,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跟倾优优周旋。
倾优优摸了摸盛子墨的头发,说:“就算你们能证明又怎样?子墨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只认我这一个妈妈。”
“你好卑鄙。”盛天澈气恼不已。
吕敏当初早就猜到这一天了吧?哪怕事情真的败露了,盛子墨和倾优优也有了感情,不是谁想接走就能接走的。
听盛天澈说倾优优卑鄙,盛子墨愤愤地朝他吼了一句:“不许骂我妈妈,你这个坏人!你走,你走!跟那个坏女人一起走!”
“子墨,她才是你妈妈。”盛天澈抬手指了指顾琼依。
顾琼依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盛天澈,你够了!”倾优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与盛天澈对峙。
盛天澈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望着倾优优,开口声音清冷:“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倾优优安静下来,只是把盛子墨护在自己身边,生怕盛天澈一个不高兴,直接把盛子墨夺走。
“天澈,我们走吧。”站在身后一直沉默的顾琼依,缓声开口。
盛天澈气恼不已,他望着站在倾优优身边的盛子墨,对他说:“你讨厌我可以,但是你不能是非不分。有些人不管对你再好,都是外人。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但是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讨厌任何人,惟独不能讨厌她。”
盛子墨怯怯的看着盛天澈,忽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又看向了顾琼依。
顾琼依拉了拉盛天澈的衣服,说:“走吧。”
她知道盛天澈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子墨还太小,这些话他肯定听不懂。
盛天澈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房间,顾琼依临走前又看了盛子墨一眼,见盛子墨也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盛天澈和顾琼依走后,盛子墨仰着脸望着倾优优,问:“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倾优优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个坏女人,真的是我的亲妈妈么?”盛子墨又问。
倾优优觉得心里有些空,她把盛子墨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说:“她不是你妈妈,如果是你妈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找你。”
盛子墨安静下来。
别墅外,盛天澈挥拳打在车上。车子的报警器响了起来。
顾琼依很少看到盛天澈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
上前拉着盛天澈的胳膊,劝道:“天澈,别生气了。优优照顾了子墨这么多年,感情肯定很深。子墨还小,不懂事。等他再长大一点,肯定会明白的。”
“我以前怎么能这么混蛋,竟然对子墨不闻不问。”盛天澈真正气的是自己。
他和子墨的关系,还没有盛天启跟子墨的关系好。如果他可以成熟一点,可以负责任一点,子墨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顾琼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周末,没有预想中那么精彩。
周一,一切如常,两个人上着班。
盛天澈去会议室开会,顾琼依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的门敲响,顾琼依坐在办公桌前,说了一声‘进’。
没有人推门,敲门声还在继续。
搞什么?